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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听到鹿宁说爱自己,秦野心里咣地惊喜了一下。
是啊,只有爱他,才会如此顾及他的感受,强忍疼痛,一声不吭。
秦野心里泛起一片汪洋。
他一把将鹿宁抱进怀里,低头去吻她的唇。
鹿宁忍着疼,回应他的吻。
他们唇齿相依,血泪交融,除了爱,就剩感动。
负距离沟通过后,他们变得更加亲密,心贴心,肉贴肉,灵魂交融。
那种亲近感,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一吻过后,秦野松开鹿宁,抬手擦掉她额头的冷汗,目光疼惜,“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去医院,肯定要躺下来,给医生看。
想想那画面,鹿宁耳根微烫,“别去了,挺不好意思的。”
秦野拳头微微握紧,“那我去药店给你买点药抹抹?”
鹿宁冲他勉强笑笑,“我先去冲个澡,检查一下,你也冲一下,你刚才出了很多汗。”
秦野没动。
鹿宁拿起床边的睡衣穿上,手掌撑着床下去。
秦野瞅着她的睡裤,后面有血渗出。
她还在流血!
秦野心一慌,一把架起她的胳膊,“别洗了!快去医院!你还在流血,万一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
鹿宁苍白地笑笑,“你太夸张了,这种事哪会失血过多?”
“听话,去医院。”
怕她再拒绝,秦野弯腰打横抱起她,就朝门外走去。
来到客厅门口,秦野才想起两人身上都是单薄的睡衣。
他放下鹿宁,摸摸她的脸,“稍等下,我去拿衣服。”
秦野匆匆返回卧室,打开衣柜,迅速找出她的羽绒服、毛衣、裤子、围巾和袜子,想了想,又从储物柜里找出卫生巾和口罩。
交给鹿宁。
鹿宁去卫生间换上裤子,出来开始套毛衣。
秦野蹲下给她穿袜子。
当他的大手握起她的脚,往上套袜子的时候,鹿宁破防了。
从小到大,她一直被要求独立自立、勇敢坚毅,从三四岁起,衣服鞋袜都是自己穿。
如今二十五岁了,居然有人帮她穿起了袜子。
鹿宁睫毛下一片潮气。
她摸摸秦野黑黑硬硬的头发,“我自己来,你去换衣服。”
“好。”
嘴上应着,秦野却帮她穿好了另一只袜子,还从鞋柜里拿了靴子帮她穿上。
鹿宁没想到这个外表冷冷硬硬的男人,居然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两人换好衣服。
秦野一把抱起鹿宁,就朝外走,疾步如飞。
鹿宁笑他,“看你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我要生孩子了,快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秦野固执道:“不放,我有的是力气,抱你毫无压力。”
鹿宁无奈一笑。
寒风萧索,刮在人脸上,挺冷的。
鹿宁心里却暖融融的。
她有点贪恋这温情,把脸往秦野怀里微微靠了靠。
嗅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身上那种火辣辣的疼痛仿佛减轻了点。
从今天开始,他成了她的男人。
她成了他的女人。
他们融为一体。
两人上车。
秦野拿了个软垫递给鹿宁,“垫在屁股下面,感觉会好点。”
鹿宁接过来照做。
秦野发动车子,一路风驰电掣,来到医院。
挂号,就诊。
秦野特意挑的女妇科医生。
鹿宁躺在检查床上,让妇科医生给她检查。
那种感觉,说实话,挺难为情的。
鹿宁身手好,却不是沈鸢那种大咧咧的女汉子,内心有点保守。
检查过后,是膜破裂,外加轻度撕裂,宫口也有轻度裂痕。
没严重到缝针的地步,可以自愈。
医生给鹿宁开了止血药和消炎药,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让她这几天尽量卧床休息,注意卫生,不要吃辛辣和刺激性食物,短期内不要同房。
涂好药,鹿宁从就诊室里出来。
坐在等候室的秦野,急忙站起来,一脸紧张地问:“严重吗?”
鹿宁微微一笑,“不严重,别担心。”
“说实话。”
“就膜破了,每个女人都要经历这种事,别大惊小怪。”
秦野拉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鹿宁这才发觉,他掌心全是汗。
回到家。
俩人去浴室冲了澡,换上睡衣,重新躺在床上。
秦野睡不着了。
他侧抱着鹿宁,一遍遍地亲吻她的额头,黑漆漆的大眼睛凝视着她,喊道:“小鹿。”
“嗯?”
“小鹿。”
“嗯!”
“小鹿。”
鹿宁笑,“你今晚是怎么了,帮我叫魂呢?我魂在,人也正常,别叫了。”
秦野大手覆到她的后背上,掌心滚烫,语气少有的温柔,“小鹿,你是我的宝。”
鹿宁忍俊不禁。
直男说甜言蜜语,真让人受不了。
她摸摸他的头发,“你好肉麻,正经点。”
秦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我不知道该怎么疼你才好。”
鹿宁搂上他的腰,“你好好的,就是对我最大的爱。”
“还疼吗?”
“抹了药好多了,别把这事放在心上了,芝麻大点的事。”
秦野内疚,“以后我不睡你了。”
鹿宁扑哧笑出声,“你个大男人,怎么比我这个女人还矫情?女人初次都这样,第二次就好了。不碰我了,你能忍得住?”
秦野在心里说,忍不住。
一靠近她,除了心软,其他地方全硬。
两人抱着说了会儿话,开始睡觉。
睡至一半,秦野醒了。
黑暗里,他帮鹿宁拉拉被子盖好,又摸摸她的头发,往她身边靠了靠。
哪怕两人睡在一起,哪怕刚才完完全全拥有了她。
可秦野还是觉得不踏实。
总感觉鹿宁要离开。
只希望鹿巍别再作妖。
如果他不是鹿宁的父亲,他早削他八百回了。
有点羡慕北弦和谨尧,摊上那么好的岳父。
鹿宁其实一直没睡着,身上疼,也有心事。
她悄悄捏着秦野睡衣一角,等他再次入睡后,才勉强有睡意。
几个小时后,东方泛起鱼肚白。
鹿宁睡得正香。
忽听一阵嗡嗡声。
手机响了。
鹿宁睡意朦胧,探手从床头柜上摸过手机,扫一眼来电显示。
是母亲打来的。
接通后。
听她说了几句,鹿宁神色微变,一下子睡意全无。
她翻身起来,掀开被子,跳下床,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