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鞠翊……莫依念着这个名字。
刚才,征黎卿好像很在意是不是易海卿让我去找莫鞠翊,可实际上,他并没有明。他那样的举动算得上让我去找莫鞠翊吗?而且为什么要找她?或许不该思考这问题,最应当考虑的是,她是在哪失踪的?为何大家连她在要塞内还是外都无法判断?
莫依脑子嗡鸣一声,变麻的头皮马上恢复正常。
他刚才还有些倦意,不过现在又清醒过来。
征黎卿在我离开前还“建议”我去找她,这种法有些隐晦,甚至有语焉不详之福她有为何要那么?
莫依知道他该做什么了,他匆忙向莫家居住的那片区域赶去。
像无头苍蝇一样寻找莫鞠翊肯定不是办法,他想要知道,莫鞠翊的哥哥莫仕继对她失踪是什么看法——虽然现在很可能没法找到莫仕继,不过最起码要回去碰碰运气。
莫依运气不赖。
“莫仕继!”他远远就看到了那个身影,两人没怎么过话,不过莫仕继突出的个人气质一下就从黑暗中凸显,莫依难得大声地对远处的人打招呼。
莫仕继看样子在和什么人交谈,莫依记得那人好像是被称为“仁叔”的中年人,他算是莫家的一支顶梁柱,私下和易海卿颇有交情。
莫仕继听到莫依的声音,他转过身。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仔细相见,莫依发现他的个头好像又高了些,身上那股飘然远翥的气质让人格外亲近。
“哦,莫依。”他还记得莫依,“好久不见。”
莫徐仁看了莫依一眼,向他微微点头以代问好,莫依也回敬对方,随后莫徐仁继续对莫仕继道:“你知道易海卿在哪?”
“不知道。”莫仕继无奈地道,“我几个时辰前还遇见过他,他就在这附近,后来就没有踪影了。你是,妹的失踪和易海卿有关。”
莫依听后心疑,易海卿和莫鞠翊的失踪有关?他去海牢之前还把另一个孩带走了?
他道:“我之前遇到过易海卿。”
莫徐仁听到莫依这句话,才正式转过身,和他对上眼神。
“之前是多久之前?”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不过莫依估计是生如此,因为从体态中,看不出他是个上年纪的人,相反,他应当正值身强力壮的时候。他是坐着的,看起来不算很高,和站在他面前高瘦的莫仕继相比,他显得更加渺,像是某种缩成一团的动物。莫依忽然想到蜗牛。
这位蜗牛先生动了下鼻子,似乎闻到了怪闻。
“不清楚时间,”莫依看了莫仕继一眼,“我是在这附近遇上他的,他把莫鞠翊的画像给我,你们都去找她了。”
“那就是不久前。”莫徐仁着,招呼他和莫仕继一同进屋里再谈,“你是叫莫依吧?前段时间,你的婚事可闹出了不少动静。”
“啊,是我。”莫依用委婉的语气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后来去找了莫鞠翊?”莫仕继在进门时问他。
“找了,不过找不到,下落不明。”莫依赶忙道,“我回到这里,就是想找人问问她的具体情况,她是何时被发现失踪的。”
莫徐仁从屋里端出热水,并点起一盏烛灯。
莫依环顾屋内布置。这虽然是临时搭建的住所,不过里面的家具一应俱全,到处有模有样,要不是现在到处是漆黑一片,估计还挺有生活气息。看来易海卿为莫家的临时居所动了不少私权——不过这不奇怪。
“多谢。”莫依双手接过茶杯。
莫仕继喝了一口热茶后道:“就在前不久,你是在这里遇上易海卿,就在你遇上他之前没多久,可能两刻前吧,家里的帮佣忽然告诉我们,莫鞠翊不见了。”他苦恼地喝着茶,仿佛手中是一杯纯酿的酒。
“一个四岁大的女孩,在这种情况下怎么会自己不见,你是吧?”
“的确。”这种年纪的孩听到海鬼入侵,估计都躲在房间里一动不动。但莫依并不知道莫鞠翊的性格,不定她是那种喜欢冒险的孩子,看到外面黑蒙蒙的一片,可能反倒激发了她的探索兴致。“那也应该在要塞内找吧,我听易海卿还派了卫兵去外寻找。”
“莫依,”莫仕继叹息一声,目光瞥向双手环抱站在一旁的莫徐仁,他道,“仁叔,我觉得这事还是别告诉他为好。”
莫徐仁摇头:“我让你们都进屋子了。”
莫仕继无可奈何。他听到莫徐仁让他俩进屋的时候就不能理解,莫依算不上自己家的人,他无权知道这件事,但仁叔这句话的意思,一听便知,是要他把莫鞠翊的秘密告诉莫依。
为什么要这样?
莫仕继回想自己听闻有关莫依的事情,他和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弟弟闹过矛盾,之后被军长动用私权关入海牢三年——还是两年?他压根没有关心。在被囚禁期间,他还因为弟弟被虐杀的事找过一次莫依,但他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后来二人便没有交集。
事实上,不止二人没有交集。莫依和他所在的莫家在拿那之后也没有任何交集。
为什么仁叔想让这样的家伙知道莫鞠翊的事?
坐在一边的莫依听出莫徐仁话中有话,他摆正坐姿,洗耳恭听。
莫仕继又看了眼莫徐仁,对方微微点头,示意他。
“好吧,”他无奈地道,“莫鞠翊是个疯子,她的脑子不正常。”
“疯子?”莫依想到了征黎卿,他的“疯”和征黎卿的“疯”应该不是一种吧。
“在她出生后没多久,家里人就让易海卿去带她,”莫仕继,“不过你也知道莫散的性格,他肯定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只是把她放在问堡里,让那些卫兵和祭祀们帮忙照顾。我知道你要问,为什么会把她送走——因为莫家出了个脑袋不正常的人,这是大的耻辱。”
莫依点头,他能理解。他也明白了,为什么之前没听莫仕继有个妹妹。
“起初,我们不知道易海卿对她做了什么,”莫仕继到这事,不禁愁眉苦脸,并且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等我再次见到莫鞠翊的时候,是一年前,她应该三岁,可个头还像两岁的孩子一般,而且,”他敲了敲脑袋,“她不清话,也无法理解我们在什么。当然,可能易海卿什么都没做,毕竟她生下来便脑袋有问题。
“不过啊,”莫仕继道,“仁叔后来发现,莫鞠翊身体出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