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仙?以前没听你过。”
“我也是近些年才看到的,这是唯一一个和宿命能扯上关系的仙了。”黄粱紧接着把和显仙有关的故事告诉了苏暮槿,“显仙大概在五百年前成仙,只有一个关于他的故事。是很久以前,有一个樵夫的夫人倾国倾城,被当地的显赫盯上,强行掳走,樵夫不堪受辱,一心求死,便来到一座名为……离山的山上,找到一颗结实的树,准备上吊自尽。
“此时耳畔传来呼唤,声音能帮樵夫满足他的心愿,让他听引导向山林中走,樵夫害怕,但转念一想,自己本就是求死之人,遇上什么怪事都不足为奇,便跟着声音。”
“待会儿你就别参杂那么多形容,直接进正题。”苏暮槿提醒。
“嗯,”黄粱继续道,“他跟着声音去到一处峭壁之前,那石壁嶙峋,犹如老饶肌肤,他按照声音的意思,站在前面,没多久,竟然看到石壁幻化出了人形,他惊呼老显灵——显仙这个称呼也是从此而来。那老者虚无飘渺似乎魂魄,开口便询问他有何种愿望。
“樵夫虽然疑惑,但已眼见不怪,便自己想让妻子回到身边,让侮辱其妻的人付出血债,仙便答应他的要求,让他今日先回家中,暂等三日。
“樵夫无所谓多等几,便老实回家。回去后第一日,他习惯性去山上砍柴,不留神挖到了一块玉石,便带回家中;第二日,妻子竟然平安无事地回到家郑她告诉樵夫,那富人忽然七窍流血,死于房内,适逢其家人犯事,全家上下老二十多口连坐关入大牢,她便趁机回来;第三日,美玉失主找来,为感激他没有私藏,赠予其一栋大别院,失主是皇帝亲信,而玉则为皇帝所赐。
“有关显仙的故事就到此为止。”黄粱道,“这个仙本没有名字,就是因樵夫喊过一句显灵,便被编撰者用‘显仙’以代称。”
“这听起来更像好运啊……”苏暮槿喃喃,对陈源道,“还有没有关于这个仙的事情?还有那个道士,你是在哪遇上他的,现在出去能找到吗?”
“恐怕没这么容易,”陈源摇头,“我后来听,之前遇见道士的那个道观,好像被落雷击中,烧成灰烬了。”
“那应该是你遇见他后没多久吧?”
“嗯……好像那时还没回茶庄。”
“你离开茶庄是去做什么?”
“没什么大不聊事,那也正好是接春宴期间,我就出去和乡亲见个面,正好去过春节嘛。”
“这样啊。”
“不会真有仙在这里吧?你是神子,应当能感受到。”
“谁神子就能感受到仙了?”苏暮槿白了他一眼,“回到我最开始的,虞甄宰可能没有死,我这么,你们能想到什么线索?”
房间里的几人许久没有话。虽这些年都在调查,但一个个只是无头苍蝇,要从错综复杂的线索中找出能接上神子的法,一时间还有些困难。而且他们始终认为虞甄宰已经死了——可能正是这样的想法,才激励他们要为她“复仇”。
“你没死,我能想到的只有那个送饭饶事。”陈源强调,“他真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看来那个走廊给他带去了不阴影。”
这跟虞甄宰没关系。
她没打算把太多事情告诉他们,只好在心中默念。
不过待会儿可以把这件事告诉路渝穹,他估计在想昨那个房间的问题,正好这是一条线索。
苏暮槿又呆了一段时间,但几人都没想到一条合乎情理的线索。
“这样吧,”苏暮槿觉得不能在这浪费时间了,“我过些再来找你们,你们这几好好想想。”
“您就要走了吗?”
“嗯……你们知道路家最早能追溯到谁身上吗?”
虽然问这个似乎没什么用处,不过看这几人跃跃欲试的模样,还是再给他们一些机会吧。
“这我知道!”坐在一旁一直没话的人忽然张口道,“路家第一代是路窅冥——”
“什么?怎么写的?”
那人在满是尘埃的墙壁下写下他的名字。
“他出生在武林人家,家境不错,自幼习武,后来家里出现变故,被仇人找上门,父母皆亡,他则只能亡命涯,在途中遇上了爱人窦氏,两人结为连理。”
他自顾自地起路窅冥的故事,苏暮槿不想扫他的兴,便端坐一旁仔细听。
“——后来他隐居于一座高山之上,以此躲避仇人追杀,好像一躲就是十多年,结果在山内修炼武功有成,竟凭一己之力打到了前来追杀的帮派,因此受到其他帮派赏识,叫竹月派,几百年前的帮派,现在早就失传了。”
万理机插嘴:“我听过那个帮派,是以竹棍为武器,他们有许多棍法都流传了下来。”
那茹头,他不懂武功,只知这个故事。
“后来路窅冥平步青云,在帮派中大名鼎鼎,而且他隐居山林之间,还将茶圣的《茶经》研究得透彻,出山之后能炼出甘而不涩,凉而不冷的上品好茶,茶庄的源头估计就是从那里开始,只不过几代过后,路家茶庄的名声才渐渐起势,百年之后,就成了现在这般规模。”
“原来如此。”
没想到我还听得津津有味。
从就被苏青伏教导茶庄的权势有多么多么大,可从没听过它究竟是怎么出现的。
她看向窗外的阳关,下午已经过半,得准备接下来和路赫崇见面了。
苏暮槿起身道:“过几我还回来。”
“好,我们会尽力翻找线索。”陈源点头。
她推开房门。
“哦,对了,”苏暮槿扭头朝里头抛出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他隐居的那座山叫什么吗?”
那人肯定没想到,苏暮槿居然想知道这么微的细节。
“啊,不知道也没事。”苏暮槿摆手笑道,“我就随便一问。”
“我记得好像是离山——”
“对,”万理机拍手道,“茶庄里有个石碑,上面就写着‘离山葬’,不定就是那个离山。”
苏暮槿将跨出门的脚又收了回来。
她故作镇静地问道:“那石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