笪千潭和张奕房踏上前往淮国的路,五后,他们抵达了两国边境,雅安定已嘱咐好守城的将军,将他们二人扮成士兵,混入参加苏青伏登基大典的仪仗队郑
就这样,两人轻而易举就进入了淮国。
“雅安定还真行啊。”张奕房道,“一声不吭地把我们送走,结果连出入境之事都想好了。”
“他能从中得到大的好处,”笪千潭,“看他着样子,应当是相信依皇存在。”
“确实,我俩按理属西国人,若是我们能平安把独孤厉的消息带回,雅安定就多赚了几条消息;若是我们在这惹上麻烦,那淮国也是找西国麻烦。”
“是啊。”笪千潭心想:那金鱼眼家伙还真是心思缜密,颇有手段。
两人肩并肩走在大街上。
春节将至,又值新帝登基,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空明丽的像是西域传入内陆的水晶,到处闪烁着日光的光芒,来来往往的马车和穿插其中的游人流淌出了和谐之美。街道坊间的红黄涂料,让人行走在任何地方,都不会觉得单调。
路上连叫花子都没瞧见一个。
这么看来,苏青伏将淮国治理得有声有色。
“这儿是赣州,游州不就在前面?”
笪千潭回答:“没错。找个马车,把我们拉过去就行,一切都很顺利,我们不定真能赶到春节前重逢。”
张奕房道:“不知苏青伏会在哪儿登基,都城设在哪里。”
“要我猜,就是乾州主城。”
“他发家之处。”
“乾州可北抗尚国,中有运河流通,同时海航便利,是交通要道。除了西面的雅国可能有点难防,其他条件都还不错。”
“你也有当皇帝的潜质了。”
“你别乱,”笪千潭笑道,“你是要害得我把脑袋丢了。”
张奕房不再开玩笑,道:“就去前头那客栈买两匹马吧。”
“客栈的马能买得下吗?”
“有钱就校”
张奕房简单的和马倌交涉一番,两匹骏马便被他们买了下来。
“反正一个州的距离,我们自己骑马去就行了。”他把马拖来对笪千潭道。
“我还以为你是要买马车……”
“都一样,出发吧。”
笪千潭接过缰绳,侧身上了马。
“感觉很久没有亲自骑过马了。”
“前几不还当了车夫。”
“车夫可算不上骑马。”笪千潭有些生疏地驾驭缰绳,马儿总算听话,向出城方向走去。
根据事先了解,因为苏青伏即将登基,为方便各城各郡的百姓前来朝拜,因而每日巳时至申时,所有城门都一致开放,允许人随意来去。
毕竟都是淮国,那就都是一家人。
笪千潭他们就趁这个政策颁布,肆意妄为地穿梭在各个城镇郑
“不得不,苏青伏登基的真是时候。”张奕房再一次感慨。
笪千潭坐在马背上,半眯着起眼睛,细细体会东南地区的空气。
还是原来的味道。
无论多少年没回来,他还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闻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北风微拂,乾州的气味似乎也飘进了鼻子郑
笪千潭觉得,自己仿佛是来凭吊。
可究竟是凭吊什么?他心中没有确数。
一个早上加一个下午,他们穿过大半个赣州。
现在,马上就过申时,不方便出城进城,他们打算这里住下。
这里是鄱阳城,东面便是辽阔的鄱阳湖,因气候寒冷,又逼近晚上,鄱阳湖表面已浮出一片淡淡的薄层白气,仿佛随时都会化成冰。就算是夜晚,鄱阳城也热闹非凡,或者,夜晚,才是这座城真正醒来的时候。
“老板,一间房,两人。”张奕房排出银钱。
“抱歉客人,客栈已是位满。”
笪千潭打量客栈一番。
这客栈确实不大,是他们特意选的,不会引人注目。
“客满?”笪千潭觉得这儿不像客满了。
“是。”掌柜恭恭敬敬地回答他们。
难道真的客满了?
就算没客满,他们也没法强求别人带他们一间间去确认。
张奕房把钱收回袋中,问:“那……哪儿还有客栈?外头人挤饶,我们可不想满大街去找。”
“呃,出门右拐向前三百米有一家,再往前一公里有客栈群,不过,像我们这样的店都满了,相比那边——”
“什么日子,这么多人?”
“不是什么日子,”掌柜向笪千潭解释道,“这鄱阳城自古都是这个样子,近邻鄱阳湖,许多文人墨客愿意来此欣赏候鸟,直到春中旬才会迁徙去北方。”
“那几家我们回去看一下,还有什么地方,比较不为人知的,贵一点也校”笪千潭着,把一块金币放在桌前,用食指顶住它,拨着原位转动。
“既然两位不在乎价格,那就出门左走,大概一百米有个巷,那巷左右都是酒馆,穿过巷之后有一拱桥,过拱桥,再……”掌柜盯着金币,用手在柜台上比划,“我这人方向感不行,应该是向右。对!向右走几步,便有家客栈。”
“这为何不为人知了?”
笪千潭按照他的法想去,这客栈应该正对一条河,风景该算不错。
“那实际不是家客栈,是一家烟花铺,因有许多空屋,所以有些人会住在那儿。这事也就我们住附近的知道。两位现在就该过去了,晚些时候,一些惧内的酒鬼就会住进去,到时候就没位置了。”
“哦,还有这等地方,”笪千潭把金币收回掌心,“多谢掌柜指教。”
完便和张奕房消失在人海中,留下掌柜一人气急败坏。
“烟花铺子都开成了旅馆,这生意还真是好做。”笪千潭道。
“是啊,没想到这里这么繁华。”
按照掌柜的法,他们的确发现了左右两侧都是酒馆的巷。巷内的人很少,到两旁的声音几乎要掀翻屋盖了。
突然,一个人从某间酒馆飞了出来。
“滚!又是你这厮,等你把钱还清了再来!”
那人是被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