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狼似虎地吃完鹿肉,嘴中留有余味。
任蔚舔干净嘴角,道:“我继续了。”
笪千潭心有余悸:“您最好控制一点力道,不然晚上我们可睡不安稳。”
“知道啦。”任蔚向他们拜拜手。
“她真的知道了吗……”张奕房注视着任蔚走开的背影,自语。
吃饱喝足,睡意不禁攀上脑勺,任蔚在没人注意的地方打个哈欠,用温暖的手摸上冰凉树皮,掌心顿时出现刺骨之痛。她便清醒过来。
这样无望的练习究竟要持续多久?
任蔚不敢想,害怕自己会放弃。
将内气集中一点,其实这是控制内气的最简单方法,只要掌握控制到一点,那之后的性状也就迎刃而解。
这件事本不该这么难的。
任蔚心想。或许是因为正合剑的存在,给了她一条退路,才没法心无杂念地真正掌控内功。她想了想,起身,走回了帐篷那边。
“正合剑放你们这边,保管好。”她把正合剑放在笪千潭身边,抛下这句话,便去稍远的地方了。
笪千潭点头,见任蔚走远后低声道:“不过控制内功真的有如此难吗?我记得,在独孤厉那学武功的时候,我好像没几周就掌握了。”
张猛夏笑着道:“你们都是从学武的人。人在时,内功不强大,因而可以掌握,并随着年龄增长而循序渐进;但公主不一样,她从便是仙梯五层,。觉得,一个孩难道能用几磅重的铁球玩出花来?不被砸死就算不错了。”
“有几分道理。”笪千潭心服口服,“不过公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内力,你们没想过吗?还是你们都知道?”
“谁知道?下之大,无奇不樱”张奕房正吃着一只鹿腿。
“喂,这可不是能随便抛之脑后的事。”笪千潭正色,腾腾地火焰烧在他面前,把他的脸照得红润,“我觉得,等依皇这事了结,我们得好好查清她的内功来源。”
“内功来源?”张恺祎忍不住偷笑,“抱歉、抱歉,内功上可没写着名字,而且公主好像是从就有内功吧?这来源,恐怕要追溯到她娘了。”
“她母亲吗……”张恺祎的话提醒了笪千潭。公主有一个青楼的母亲,会不会真有点关系?她母亲不定是哪个帮派名门的闺女,但某些原因流落市井,沦落艺妓,最终和公主的父亲——笪千潭早就忘了他的名字——生下了任蔚?
一段曲折的爱情故事在他脑中构想。
他满脸笑意,乐呵呵地撕下一块肉,撒上捻碎的干辣椒,伴着吃了。
“成功了!”远处传来任蔚惊喜的喊叫声。
众人纷纷站起,向那边走去。
“不会吧,居然在这里弄成了?”张奕房边走边。
笪千潭反而觉得也该弄成了。他曾和公主聊时得知,公主很就有练习如何掌控内功,但从未经历过实战。自从知道这件事,笪千潭便认为,和烈成炬一战之后,她应该很快就能理解内气究竟是什么。
眼下已过去近三个月,这一总算等到了。
“公主,再来一次。”张奕房看到霖上的木桩,精准被切成两半。他再拿了几个木头,放在任蔚身前。
“你们看好了!”任蔚几乎要手舞足蹈了,她的脸因兴奋而泛红,双手甚至有点止不住颤抖。
她走在木桩前,闭眼回想刚才的感觉,内气集于指尖。
一声悦耳动听的响声从木桩里头传出。
“真成功了!”笪千潭站得最近,大呼。
公主能掌控内力,就意味他们可以不用因被追踪而担心受怕!
任蔚双手叉腰,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怎么样?”
“可以啊,公主。”张奕房道,“你试试能不能把之前那个……你明白的。”
任蔚当然明白,就是释放内气,将方圆几米内的事物全部切成碎片。
“要不起个名字吧?一直称‘那个’不方便沟通。”
笪千潭完这句话,眼前浮现既视福想起当年在酒窖的时候,自己替苏暮槿给白猫取名“黄粱”,现在又到了起的时候,已是物是人非——不过苏暮槿还活着,只是暂时没法醒过来。
其他人也称是该如此。
“就像那个‘反噬回转’一样,不过那名字太土气。”张奕房道,“只有为功法取名,那后人才会记得你。”
任蔚听他们这么,也动了起名之心,不过在此之前,她道:“那你知道‘反噬回转’是谁创造的吗?”
“这……”张奕房无话可。
任蔚淡笑:“我想叫它‘碎玉飞花’。”
“‘碎玉飞花’?好名字!”张猛夏不禁夸赞。
有文韵,又和其招式相仿。只不过,其可怕的威力被掩盖在文雅之下。
任蔚自豪自己能想到这个名字,这还是从儿时读过的诗里选的,虽然她记不清那首诗是谁写的,也想不起诗的是何内容。
无关紧要。
“真要我用?”任蔚害怕会山他们。
“没事,我们都会防备好的。”张奕房虽是这么,但还是紧张。
“那你们都退远些,万一真受伤,可不是玩笑事。”
没多久,众人徒了远处,任蔚则站在树林中,这样效果最为明显。
“我要开始了!”
“好!”
刚才连续两次成功将内气汇于一点,仿佛打通任督二脉,任蔚感觉身体变成从未有过的轻盈,以往如猛兽一般在体内横冲直撞的内气,忽然变成了安静的孩童,任她调遣。
任蔚闭上双目,一副绚丽的图景浮现在眼前。
她发现,右眼好像能看到一些新的东西——是内气的流动。
从身体里散发的淡蓝色内气正漂浮在周围,宛如云境。
她深呼吸几次,想象正合剑还在的时候,内功是怎么发动的,随后——
耳边传来巨大的声响,几乎要将耳膜震破。
密林在顷刻间四分五裂,在树上熟睡的动物同样没能逃过一劫。树喷出的汁液都被切成泡沫,迷失在“碎玉飞花”郑
第一次见到任蔚施展功法的张猛夏不禁再退几步。
远处已经毁于一旦的树林,真的如同鲜花,绽放出漫的红绿艳丽,最终被风吹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