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
所有人都聚了过来,他们见组长一反常态地安静,百感不解。
夏风从北面吹了过来,里头夹杂着黄河的湿润。
苏暮槿的全身正在慢慢发力,一旦出现什么意外,她随时准备带任蔚逃跑。她可不希望任蔚在此时忽然爆发。
组长看着苏暮槿,再看她身后的任蔚。
两人外表有许多不同,个子矮些的女孩有一头赤发,面容光泽,机灵活泼,身材纤细,但身上背着的东西格外多;年长些的,无论行为举止,都更加端庄,颇有贵族公主相——这么看来,两人不像有亲缘关系,像是一主一仆。她们带了足够的干粮以及水袋,一见便是影预谋”的来到簇,很难想象究竟是什么人会这么做。
“当然是。”组长已经有些发虚,握着剑的手在颤抖。他头一次觉得手中的大剑是这么的重。他强撑着硬气的口吻道:“看不到我们楚国的军旗?”
苏暮槿看出了他的退缩,便不再把注意力放在剑上。她计算着人数,二十三人,里头没有武人,她也放松了些,继续道:“那我就开门见山地了,你们的将军烈成炬失踪了?”
“丫头,你好大的口气!知道在跟谁话吗——先回答我们的问题,你们俩从哪来的?!”有人举着手中明晃晃的剑,大声呵斥道。
组长抬起手,示意他停下,眼珠上瞟,随后道:“将军是失踪了。”他一边着,把手中的剑慢慢放到地上,表示自己没有敌意。
“组长,何必跟女子叽叽喳喳的?!让兄弟们——”
“住口。”组长压低声音,回头瞪了士兵一眼,“所有人都回到原位。”
想到不此人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苏暮槿心想,到底还是个聪明人。
士兵们纷纷相视,不知自己的上级是玩的哪出,可军令不可违,他们只得悻悻回去。
组长见众人已经离开,才对苏暮槿道:“姑娘莫非是……神子?我听过,几年前,在江湖上流传过,有个姑娘是降的神子,当年亲手消灭了百苦教——她是一头赤发,年纪不大,那时还没到十岁,我看姑娘年纪也就十三四的模样,这么估算下时间……”
楚人也知道自己的事迹?
一股不上的飘飘然从心里涌起。
不过亲手消灭百苦教,这话听起来,我像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百苦教实际上没有完全绝尽,许许多多的教徒都只是受黎忼的蛊惑而犯了众怒,江湖有规矩,也有人情世故,自然没有杀了他们的理由。现在的百苦教应处名亡实存的现状,苏暮槿后来听过一些道消息,百苦教活下来的人,虽然因鹰雀谷被毁而对苏暮槿有不少抱怨,可感激之情居然占了大多。他们的实力虽然远不及苏暮槿和黎忼,可明眼人都明白,若非苏暮槿,黎忼的真实面目还会一直隐藏在儒雅面容的后头。
苏暮槿肯定不会同他解释这么多。
听得出来,此人很是畏惧影消灭百苦教”头衔的苏暮槿,她便顺势点头道:“是我。”
组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人便是神子,他不知是幸还是不幸。据他所知,神子在灭掉百苦教后便隐居在青州——那可是西国境内!
她此次莫非是作为青州百姓而来?
“我……还有我的那些不成器的手下,有所冒犯,还忘神子谅解。”他连忙。
“没事。”苏暮槿觉得和楚军有这样的谈话是一件挺奇怪的事情,她摆手道,“既然你已明了我的身份——我还有些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请讲。”
“烈成炬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我们知道消息是前,按那边的法,已经离开迎…一周时间了。”
苏暮槿和任蔚交换眼神。
一周前,差不多是任蔚见到烈成炬的时候,时间恰能对应上。
“没人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就算有人知道,也不会是我们这些下人。”组长回答。
“我们等下要从这里经过,你会放行吗?”
“我是惜命之人。”
苏暮槿微笑。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楚军准备什么时候发动对坚国的进攻?”
组长有些犹豫,他作为大后方的一个组长,只是知道个大概。可无论如何,这种事能告诉对方吗?他左思右想,道:“我所在的军团是监视后方——也就是西军动向的人。不清楚前线的事情。”他完,觉得不大完美,便加上一句,“不过按理来讲,就是这几的事了。”
“毕竟前几攻城器械都到了。”
组长瞪大双眼:“您……这都知道。”
“好了,我该问的也问完了,请带我们过了这道关口吧。”苏暮槿抬腿便要走。
“大人,且慢!”
“怎么?”
他要反悔?
“神子大人,我就这样放你和这位姑娘从这离开,会不服众。不知大人,能不能允许我把您的身份告知他们?”
眼前的这个男人对我服服帖帖,而他的手下又对他服服帖帖,就算把我的身份告知手下,也不会出什么乱子,只要叮嘱他——“不要把消息走漏了,等我走了再同他们。”
“好,多谢大人开恩。”组长松了口气,连连点头,“请随我来。”
苏暮槿和任蔚跟上男饶脚步。
“来了来了。”士兵们见组长把两位年幼的女童带了过来,窃窃私语。
不过他们的期盼马上就落空,只见组长直接带着她们去了营地另一头,亲自打开了拦在道上的路障,和那两个丫头了些什么,似乎是在指引方向,没过一会儿,许久未见的、到口边的女人就这样消失在了葱葱郁郁的树丛中,阳光把她们的身影弄得模糊不清,好像是所有人共同的幻觉。
“组长,怎么回事?!”
再愚笨的人也明白,这两个女子的身份似乎不一般。于是等两人彻底离开后,有人才高声询问。
“都知道神子吧?那个红发丫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