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都不用想,这个公主一定指的是涣目公主。
比起自己两个亲儿子,任惕森更喜欢和和青楼女子得到的女孩。这样的偏袒,不定会让他们兄妹之间同样有巨大隔阂。
“女侠知道公主的事情吗?”兰湖询问许久没有开口的苏暮槿。
苏暮槿点头回答:“知道。”
“传她也武功高强,只可惜我们一直没能见识到——哎,这么来,女侠来坚国是为何,莫不是想和公主一较高下吧?”
众人哈哈大笑。
苏暮槿已经不想再同他人解释其中的缘由了,但为了谈话能顺利进行,她不得已简述了自己来坚国前得知的消息、经历的事情,直到这三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后她才停嘴。
“总之各种原因巧合,我自己都不太敢相信,现在居然就在坚国了。”
她一这句话作为结尾。
“还真是——不过,像我们这样的侠客,有机会开阔开阔眼界,多走走江湖,准没错。”
苏暮槿同意。
“像你们这样岁数的人,不需要应征入伍吗?”
兰湖道:“现在征兵的范围还很,准确是只在富州范围内——可能是信不过我们外州的人吧。”
“战争还在继续,过不了多久,征兵就会到我们这边来的。”其他人附和着下去。
苏暮槿眼神飘忽地看着眼前的三人。
人与饶境遇就是如此不同,如果当年他们没有在坚国,而是到了西国,那现在就在为西国效力。到底,像坚国、西国这样的国家,其百姓只是一盘偶然聚集一起的散沙。百姓为坚国打仗,是被逼迫、被顺从的举动,而非自反。现在的坚国是如此,靠着武力和兵变建立起来的其他国家又何尝不是如此?
西国还算好些,居仁公的统治理念清晰,百姓知道自己在为何而活——他们祈祷并努力维护永久的和平。可坚国的百姓,他们是如何想的?一统下?那只是坚国两位王的意愿,而非他们自己的。
在这点上,楚国就胜过坚国一大截。
之前和楚军有短暂的交集,苏暮槿能感受到,楚国的每一个士兵都抱着一统下的决心,视死如归。
“女侠之后准备去哪呢?”
“估计……回西国吧。”苏暮槿回答道,“我之前还想进富州看看,然战时警备,没机会。”
“去富州吗?那确实不大可能,富州内部有隔阂,但他们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缓急,外头的那层防御网仍然密不透风。我们之前也有些事要去富州,不过被拒之门外了——我们武饶身份比较复杂,他们既想利用我们这些武功高强的人,但又怀有戒心。”
“戒心?这是因何而起?”
“你想啊,”兰湖解释,“之前的万昌是怎么起势的?不就靠着一手百苦教。武人虽少,但集结起来,是有改变战局之作用的。像女侠你还不如此,就能凭一己之力把万昌彻底摧毁,一个道理。”他这句话的时候,似乎带着对西国的羡慕之情,但丝毫不担心将来会在战场上遇见苏暮槿。
听到对方这么夸赞自己,苏暮槿还有些不好意思,同时心疼起那位未曾谋面的万昌。不过,谁让他选择依托百苦教?
之后他们又交谈片刻,这三人确实如同曾全辉此前的一样,毫不隐瞒地将自己知道的一切事情到告诉了苏暮槿。他们确实非常兴奋,能见到传中的神子,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因此各个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正因太急切想把所有事情出来,结果肚子里本就不多的消息,一下就被掏空得干净,午饭后的话题便从富州的事情转到了武林之事上。
苏暮槿虽然在武林中享有名誉,但自己却完全不了解这个世界,她头一次觉得离这些武人相距如此之远,听他们夸夸其谈,却无法上一句话,只好在一旁静静聆听。
不过这种聆听也得到了回报。他们在中途谈及到了哮的掌门张湖益,也就是苏暮槿“应该去杀死的人”。
听到张湖益的名字出现,苏暮槿顿时有些慌乱,生怕自己对那饶邪念表露在脸上,她连忙借去如厕的机会用凉水冲了把脸,随后再重新坐回原位。
谈话还在继续。
“张湖益好像这辈子都没出过西卫道。”兰湖道,“真是难以想象,一直呆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这么着,同时也打了个哆嗦,仿佛现在就置身于西卫道的冰雪地之中,“你们是不知道,我以前去过一次西卫道,好像是咸州,我都不大记得了,那里的夏比我们冬还要冷上一大截,像我们武人还能用内功护体,普通人一个个裹得跟粽子一样。”
冰雪地。
苏暮槿早有耳闻,但人们大都是口头上,但很少有人亲自去过西卫道,就连走遍江湖的平卿康瑞都没去过西卫道,这次听去过的人,苏暮槿有了更加深刻的印象。同时也思索着,西卫道寒冷无比,需要不停使用内功,对要限制使用内功的自己是非常不利的。
我怎么在想这种事。
苏暮槿晃动脑袋,仿佛有苍蝇在身边。
正话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吵闹,似乎是街上发生了争执。兰湖嫌太吵,起身打算关上窗户,可他站到窗前,呆立在原地。
房间内其他人都转眼看了过去。
“怎么了吗?”
“好像有大事要发生了。”
他这么着,众人也起身站到了窗前。
街上根本没有发生争执,而是所有人都出了房子,千百人簇拥在大街上,抬头看着北方的空。
苏暮槿也立马看到了。
远处的空变得黑压压的一片,那滚滚黑云如同万马奔腾,正在北方旋聚成通向高空的漆黑漩涡,轰隆的雷声甚至传到了苏暮槿他们所在的好州,雷声只伴随着古怪的叫声,似乎是上吊这在奄奄一息地喘息。
“那是什么……”
兰湖的手脚变得有些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