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术摆了摆手,表示这个话题就此结束。
“朋友在这里?”张术见苏暮槿停到了一处房间门口,问道。
“嗯。”苏暮槿推开房门,一切如故。张术则在外面等着,他还有一些事要同苏暮槿讲。
苏暮槿很快就就出来了,让张术惊讶的是,她的这个朋友,是具尸体。
“这是怎么回事?”张术觉得自己看错了,但躺在苏暮槿背上的、毫无血色的面孔无疑在,她就是一具尸体。
“是百苦教。”苏暮槿把她们在邝州的经历告诉了张术。
“那件事啊……”张术若有所思,“我们在前几也听了,是南蛮不知从何方杀出,把五千人全部歼灭了,不过剩下的那些蛮子也没好到拿去,他们也被援军杀死。前几日还有回防的军队,是要坚守邝州,不能让他们再踏入一步。”
究竟是为什么?苏暮槿还以为他们知道南蛮是如何溜进军营的,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未知。
“她是哪里的人?”张术问道。
“三从方。”
张术愣了一下——死的竟然是三从方的人?马上他记起来,苏暮槿过要去青州寻找方谢。看来她成功找到了,还有三从方的门徒结伴同校这么一来,就能确定方谢确实在青州了。他心想,或许能以这个为契机,让方谢加入他们。
张术已下定决心,准备马上就派人去青州。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问了一下——
“你见到方谢了?”
“没。我找到了三从方所在的地方,但方谢还在闭关修炼,我是听南边分裂,幼时好友有难后,就立马南下了。”苏暮槿完,心头一颤,仿佛踩空了台阶一般,惊出一身冷汗——这些日子一直都在赶路,她忘记担忧羽时月那边的情况了。
“这样啊。”张术点头。方谢在闭关……不管如何,这个消息必须传到到三从方,帮手越多越好。
“我有件事想拜托阁主,”苏暮槿诚恳地道,“我的几个朋友现在还在雅国,不知能否安然脱身,我想把我在岚风的消息传出去,让他们好找到我。”她之前甚至想让张术派人去寻找笪千潭他们,不过她马上明白,自己的那个要求太过强人所难,如今联军本身就少人,自己不能麻烦他们。
“那就将‘神子在岚风’一事传出——事。”张术。
“谢谢。”
张术见苏暮槿准备离开,连忙叫住她,道:“还有一件事——虽然我好像已经得到答案了——你准备去鹰雀谷吗?”
“万死不辞。”
张术微笑颔首,目送这个伶俐的女孩离开宽大的走廊。
苏暮槿很快便带着何俊伊回到了房间里,室内的东西已经被重新摆放整齐,床单、毛巾等各种物品都安置地整洁。她清洗净何俊伊的遗体,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而自己则拖出一个床垫,打算直接睡到石板之上——她在江淮大牢的那些年就已经习惯睡在任何地方了。
翌日,她花了很多时间在岚风的雷浆庄里闲逛,中途遇到了尊卿弦。
实话,苏暮槿有些鸡忌惮这个女人,她话太过毒辣,每当自己站在她面前,总觉得有些不自在,这次遇见也不例外,尊卿弦问了她一些问题,苏暮槿都如实回答,但完后,总觉得自己仿佛吃了大亏,怏怏离去了。
她也从尊卿弦那得知,她的未婚夫李风奇已经离开岚风,去歼灭百苦教的前线作战了。
“你也很快就要过去吧?”尊卿弦在得知苏暮槿的朋友被百苦教偷袭后,也问了她这个问题。
“嗯。”
“这些人实在太过拖泥带水,一周前就汇聚于此,如今还没争论出个方案,你若是能在过几日的大会上表示自己的意愿,风向应当会有所改善吧。”
所有人都想利用苏暮槿身为神子的身份,让她起到领头饶作用。在江湖上,人们一方面不尊崇仙、另一方面又有敬畏之意,苏暮槿在这种矛盾之下,成了江湖侠士们的行动参考,甚至在某种意义上,成为了意见领袖——这样的转变,人们似乎都没发现,他们只是理所当然地接受了这件事,毕竟谁会有闲心和气力去反对日仙的旨意呢?
关于这件事,苏暮槿或多或少有些感觉。她发现身边的人对她抱有一种万不得已的尊重。这一切都是由自己身份带来的,她无奈地想着,同时暗自下定决心,总有一要让这些不屑的冷眼变成对她的刮目相看。
在闲逛的时候,她还明白了为何此处会被取名为“雷浆庄”。传闻岚风的首任教主是宋朝工匠,名为尊壬午,他曾为宋公帝打造神器三件,都是在电闪雷鸣之日锻造,因而被宋公帝赐名——雷电公,并允许他打造属于自己的山庄。尊壬午便来到长江,亲自制作图纸,打造了这个山庄,并取“雷浆庄”,用雷电融化铁浆打造武器。
苏暮槿听这个浩大的建造工程持续了近十年。一直到现在,已矗立三百年多年有余,宋朝虽然覆灭,但大尚仍然保留了这里。
她还问过有关三件神器的时期,可令人意外的是,没人知道这个事情是真是假。
明明是岚风建立的契机,这些岚风的教徒和继承者们似乎并不在意此事的真伪,而且大多甚至认为这是传。这让苏暮槿有些不能理解,一般而言,光宗耀祖的事情,就算是假的都要话为真言才是。
不过这是别饶内务,她当然不会多嘴。
她还在张术的邀请下参观了锻造室——那只是雷浆庄千百公顷锻造场所的一部分。锻造室的一半建造在山脉之中,巨大烟囱一直喷涌着黑烟,室内非常闷热,不过用了很巧妙的通风方式,时那些融化钢铁的怪味不会灌入庄园内。
听张术,似乎是在为战争做准备。这里的战争不仅包括和百苦教的,更多是大尚和反贼的战争——否则也不需要这么大量生产装备武器。
两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苏暮槿又一次来到了听馆,更多新的面孔聚集在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