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终于找到我这部下的尸体了,他死在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内,是自我了断。”
“培养这样的一个既拥有高超射击技术,又拥有不错身手以及能在必要时刻及时自我了断的精锐可不容易。”
“现在他死了——龙之介大人,你要如何赔偿我借给你的这个精锐?”
“哼!”龙之介重重地冷哼了一声,“赔偿?你还好意思向我提赔偿?”
“你借给我的这个人也没有这名厉害嘛。”
“我给他下达的任务是一旦发现玄学馆馆主有任何向他人告密的举动,就一枪击毙他。”
“结果呢?据我所知玄学馆的馆主可没有死!正躺在医馆里面静养着呢!”
“连我指派的任务都没有完成,你借给我的这精锐也不过尔尔嘛!”
“那么——龙之介大人,你是打算赖账,不打算做出任何赔偿吗?”
听到鹤弦的这个反问,龙之介的嘴唇瞬间抿紧了起来,脸上的神色变得纠结了起来。
沉默半晌后,龙之介沉声道:
“……说吧,想要我怎么赔偿你?”
“哈哈哈哈!”龙之介的话音刚落,鹤弦便大笑了几声,“龙之介大人,我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看在我们也算是合作了一段不短的时间的份上,赔偿什么的就算了。”
“我这次来找你,只是来告诉你一个坏消息而已。”
“据我的调查,真正的绪方一刀斋现在真的在京都。”
“什么?”龙之介发出惊呼。
“官差们现在一直在追捕的人,似乎并不是什么长得和绪方一刀斋很像的人,而是真正的绪方一刀斋。”鹤弦接着说道,“我刚才派人去关押玄学馆馆主妻女的地方看了一眼。玄学馆馆主的妻女已经被救出。”
“而龙之介你的那些负责看守玄学馆馆主妻女的部下们全部被斩杀。”
“你那些被斩毙的部下中,有1人下落不明,那些死掉的人中除了有1人身上的刀伤还不够利落之外,另外那些人身上的刀伤都利落至极。”
“从现场的打斗痕迹来看,当时前来救玄学馆馆主妻女并和你的那些部下们打起来的人,大概只有2人。”
“这2人中1人实力有待加强,另外1人的实力极高。”
“你的那些部下,应该基本都是那实力极高之人所斩的。”
“以一己之力面对这么多敌人,却还能斩出这种利落刀伤的家伙,绝不是什么普通人。”
“目前整座京都,能办到这种事情的人,应该不超过五指之数。绪方一刀斋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鹤弦大人。”龙之介沉声道,“你的意思是说……救出玄学馆馆主妻女的人,极有可能是真正的绪方一刀斋?”
鹤弦微微颔首,然后接着说道:
“如果救出玄学馆馆主妻女的人是真正的绪方一刀斋的话,那么事情就串起来了,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绪方一刀斋先是以不知名的原因找上了玄学馆馆主。”
“妻女被绑了这么久,玄学馆馆主不可能无动于衷,他说不定早就查到了他妻女被关押在何处。”
“在绪方一刀斋找上他后,玄学馆馆主就请求绪方一刀斋出手相助。”
“在玄学馆馆主请求绪方一刀斋伸出援手时,被我借给你的那位负责监视玄学馆馆主的狙击手发现,然后立即对玄学馆馆主展开射击。只可惜失手了,没能当场将玄学馆馆主击毙。”
“绪方一刀斋开始追击我借你的那位狙击手。”
“我的这部下不仅仅只是擅长远程射击而已,他的近战本领也一点都不弱。”
“普通的武士对上他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不可能被逼到要自我了断的地步。”
“但如果他对上的是绪方一刀斋就说得通了。他不可能是绪方一刀斋的对手,所以及时选择了自我了断。”
“在玄学馆馆主遭到我部下的枪击之前,绪方一刀斋说不定就已经从玄学馆馆主的口中得知他妻女被关押的地方了。”
“解决了我的这部下后,绪方一刀斋便跑去救援玄学馆馆主的妻女。”
“如何?龙之介大人,我的这推理如何?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捋清了。”
“……你刚才的这些也只是推理而已。”龙之介沉声应道。
“虽说刚才我所说的那些都只是我的推测,但绪方一刀斋现在真的在京都——这倒是事实。”
“鹤弦大人,你是怎么查出真正的绪方一刀斋现在就在京都的?”
“呵呵。”鹤弦轻笑了几声,“龙之介大人,你知道京都的秽原吗?”
“当然知道。”
“秽原那地方乱得很,见钱眼开之辈多的是,我派人去那里打听了一下,就得知了在今天大概傍晚的时候,有一名长相神似绪方一刀斋的人进入秽原。还进到秽原的管理者——因心居士的家中。”
“之后,因心居士的随从阿宫还亲自领着这神似绪方一刀斋的人离开秽原。”
“能被因心居士这样隆重对待的人,除了真正的绪方一刀斋之外,也没有其他人了吧?”
“……鹤弦大人,感谢你的告知。”龙之介轻声道,“不过就算真正的绪方一刀斋现在就在京都也没有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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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玩意差不多都组装完毕了。”
“我的计划……就快要成功了!”
说罢,龙之介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
“龙之介。”鹤弦又喊了一声龙之介的名字。
“干什么?还有什么事的话,就快点说吧。”
“我希望能更改一下你的计划。”
龙之介的眉头缓缓皱紧。
“更改计划?”
“我打算活捉绪方一刀斋。”鹤弦一字一顿地说道,“所以——我们利用一下六大剑馆吧。”
……
……
京都,神山藏身的茶屋内。
“神山大人。”神山的助手朝神山恭声道,“就快到举办宴会的时间了。请您准备一下吧。我们待会就要动身前往二条城了!”
“已经都到这个点了吗……”面带疲惫的神山揉了下自己的眉心,“我知道了……”
挥手示意自己的助手退下后,神山长叹了口气。
在长谷川顺利将牧村从狱中救出后,长谷川便立即派人前来根神山报喜,并告知神山:他已决定与牧村他们一起行动。
虽说牧村已成功从狱中救出,这的确算是一件可喜的事情。
但神山却没有办法太过高兴。
因为他明白——将牧村从狱中救出并不算什么。
那个阿部利里肯定就不会这样坐视牧村被救出,他一定会瞅准时机再次对牧村和长谷川他们发难。
一想到这,神山的眉头便不由自主地皱紧了起来。
——官高一级,真是压死人啊……
神山不由自主地在心中这般苦涩道。
——京都所司代大人只需一句话,就能剥了我对京都府所有官差的指挥权,让我变成没法调动一兵一卒的光杆司令,除了像现在这样呆坐在茶室内之外,什么事也做不到……
——就没有什么……现在的我所能做的事情吗……
心中的思绪到这,他与长谷川刚才的一番对话不受控制地在他的心头间浮现……
……
……
在长谷川准备离开这间茶室,准备带牧村他的2个同伴去把牧村从狱中救出时,长谷川在离开前冷不丁地朝神山说道:
“神山,真惨啊。”
“为何这么说?”
“就算我们顺利把牧村从牢中救出,那个阿部利里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肯定会统率着京都府的官差们瞅准机会对我们发难。”
“现在就连京都府都成为我们的敌人了,我们不仅要对付躲在暗处的敌人,还要应付京都府。”
“……是啊,长谷川你说得对,现在的局面……的确是惨不忍睹啊……”神山点头轻声附和着,并长叹了一口气。
“敌我战力差得相当悬殊啊……”长谷川沉声道,“必须得想办法扭转目前这敌我战力相差悬殊的局面,最起码得想办法将京都府的战力拉到我们这一边。我们现在需要……能将目前的这局面一下扭转过来的一步棋,一步……高明的棋。”
“……你说得没错。”
……
……
回忆完与长谷川的这番对话后,神山长出了一口气。
随后用只有自己才能听清的音量低声嘟囔道:
“一步能够……把局面一下扭转过来的棋吗……哈哈……”
神山干笑了几声。
“我要上哪去找那步棋啊……”
哗!
就在这时,茶屋的纸拉门突然被一把拉开。
“不好意思,这位客人。今天这儿被人包场了。”
纸拉门被拉开的声音刚响起,一直守在店门口旁的老板娘便立即朝拉门进来的人这般恭声道。
神山只以为只是一名凑巧跑来这边喝茶的客人,所以也没有理会这名进店的人,连看都没看此人一眼。
可谁知——这人随后说出了一句让神山不得不在意的话:
“我不是来喝茶的!我是来找京都町奉行:神山越之助,以及火付盗贼改的长官:长谷川平藏的人的!”
此人的这句话的话音刚落,神山便立即挑了下眉,随后赶忙抬头朝店门口望去。
只见在店门处站着一名年轻人。
这名年轻人的背上背着一个不知是昏过去还是睡过去的独眼龙。
右手牵着一个小女孩。
身后跟着一名妇女。
左手提着一根被厚厚的布给层层裹上的长杆物体。
“……我就是神山越之助。”望着这名年轻人,神山沉声道,“不知你找我有何贵……”
神山的话还没有说完,这名年轻人便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到神山的跟前。
“你就是神山越之助吗?”
“嗯。”神山点了点头,“不知足下名讳是?”
“我叫近藤内藏助!这2人是玄学馆的稻叶馆主的妻女。”
“哦?”神山扬了扬眉,“玄学馆的稻叶馆主的妻女?”
神山刚刚才收到了关于玄学馆馆主的消息:玄学馆的稻叶馆主遭到了不明人士的铁炮枪击。
所幸的是经过抢救后,稻叶馆主的性命无虞。
虽说玄学馆的弟子们已经向京都府报案了,但是京都府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已经够多了,所以只能暂时先将这“稻叶馆主枪击案”暂且搁置处理。
“神山大人!”近藤清了清嗓子,随后正色道,“我有相当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于你!”
……
……
近藤将稻叶馆主的妻女遭绑架并被一伙不明人士威胁,以及稻叶馆主的妻女已被他和他师傅顺利救出之事,用尽可能简略的语句向神山阐明清楚。
“……这是他们那伙人所使用的武器!”近藤将他手中一直提着的那长杆物体上所包着的布一口气扯下,然后递给身前的神山,“我师傅说这是南蛮的新式铁炮,是很稀罕的玩意。”
“遭受枪击的稻叶馆主便是被这铁炮所伤!”
“我师傅说——稻叶馆主的妻女,以及我背上的这独眼龙,是有人正在京都图谋不轨的重要人证。”
“而这杆十分稀罕、即使是官府也极难搞到手的南蛮新式铁炮则是有人正在京都图谋不轨的重要物证。”
“这3人以及这杆铁炮必须得亲自交到神山大人您或者是长谷川大人的手中!”
神山从近藤的手中接过这杆新式铁炮后,认真地上下打量了起来。
神山以前曾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从在长崎海关当差的朋友那见识过南蛮的新式铁炮的模样。
所以仅一眼,神山便认出——这的的确确便是南蛮人的那种不需要火绳的新式铁炮。
攥紧着手中的这杆南蛮新式铁炮,神山猛地感到自己的脑海中似乎有一道闪电划过。
在这个瞬间,一个大胆的计划猛地在神山的脑海中弹出!
“……近藤君。你刚才一直一口一个‘师傅’,你的师傅是谁?”
“我师傅的名字?呃……”近藤本想说出他师傅的名字。
但在张开嘴后,却迟迟吐不出半个字句。
“惨了……”近藤的脸猛地变白了下来,“我到现在都还没有问过师傅的名字呢……跟在师傅旁边的那个漂亮女人也不说师傅的全名,一直喊师傅为‘阿逸’……不过师傅的脸倒是很熟悉,一直总感觉似乎在街上的什么地方看到过师傅的脸……到底是在街上的哪里看到过师傅的脸呢……”
“……他真的是你师傅吗……?算了,这种事就先略过吧,近藤君,你之后替我帮你师傅转告一声‘谢谢’。”
说罢,神山将手中的新式铁炮攥得更紧了一些。
“你师傅……真的是帮大忙了啊!”
“长谷川……能一举扭转整个局面的一招棋……被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