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魔徒当初还没有这样的品阶,但再怎么说,也应该有九品份量了,魔徒又是最为难缠的角色,怎么可能被一个区区‘子爵’擒获。
打个经方来说,这无异于还在卷沙镇的李道,组织起侠客团后,遇见了全盛时期的冷宫月。
而那时他还没有佛珠傍身,简直就是完全碾压嘛,就算是后期,李道晋升八品,带着洪七回明堂那段时间。
如果没有佛珠这“护道神器”的话,就算是精通“魂识神通”这类精神力功法的他,也会被冷宫月吃得死死的。
那么,李恶海他当年,凭什么能够将一个九品魔徒抓住呢?
这很不合理。
或许,唯一的解释就是,镇山公太过看重他,在他身上投入了比一等子爵位更加庞大的力量,这才一举将魔徒拿下。
但问题是,一向与镇山公对立的净海公,难道他会任由镇山公,放任李恶海成长起来不管吗?
亦或是,两人背地里做了什么交易?也许是净海公失了智?不合理啊……
凝望着三颗“魔种”,李道思考着这些。
“浩然先生,我爹,他怎么样了?”
一个声音,将李道拉了回来,却见白菲红担忧的问道。
李道轻嗯一声,将魔种收起,道:“没事了,你爹很快就会醒过来,白大姐不必担心。”
“你爹武道意志坚定,这魔种又刚刚侵袭白楼主,对于神识的损害不算太大,睡个一时半刻便好。”
白菲红长长松了口气,道:“多谢浩然先生。”
“不必客气。”
李道言说:“投桃报李罢了,我来中都后,白楼主不遗余力的帮助我,这是我应该做的,唔……叶翔。”
叶翔连忙道:“老伯,何事?”
李道敲了敲桌子,道:“阻杀白大姐的那些人是什么来历?”
叶翔道:“暂时还不知道,那些人穿着蓑衣,戴着斗笠,脸上扣着各色戏子的面具,大约百人左右,最厉害的是一位九品高手。”
“属下杀了他们一些人,他们见得白家大姐进入玄武道后,便纷纷退去了,没有丝毫留恋。”
李道想了片刻,叹了一声,突的轻笑道:“某些人啊,尽耍些小花招……算了,不必理会。”
叶翔犹豫了一下,问道:“难道,不是血侯的‘刺客团’,他们很厉害的。”
李道无所谓的摆摆手,道:“李恶海的‘刺客团’若是这么无能,我都看不起他,行了,你们都下去吧,过一会儿白东家就要醒了,我有事要与他谈。”
花姑子幽怨的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白菲红紧随其后。
“那个,叶翔啊,把疗伤功法的口诀教给白家大姐。”
刚刚迈出门的叶翔,听到这话后,停步回身,行礼道:“喏。”
接着,关上了门。
室内,便只剩下白圣飞与李道二人。
李道等着白圣飞醒来,顺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叹息道:“这个夜晚,还真他娘的不安稳,嗬,血侯。”
大约一刻钟后,白圣飞醒了,睁开眼晴后有些茫然,紧着这一股剧烈的头痛袭来,捂着脑袋,大叫道:“疼死我啦……”
这是意识被侵袭的后遗症,过了许久,他才缓了过来,然后愕然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陌生的环境。
“这里是玄武道,蓝精灵的欢场。”
这个声音突然响起,白圣飞捂着脑袋,转目看去,便见那黑袍小胡子的男人,轻轻抿了口茶,微笑的看着他。
白圣飞痛苦的从床上坐起,疑问道:“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你在鬼门关里你走了一趟呗。”
“唔,想起来了,跟血侯饮宴时,我被‘魔种’侵染,将要变成傀儡,你救了我?”
“呵,这不是明摆着的么。”
“谁带我来这里的?”
“你家大女,也是千辛万苦啊,路上遇到了阻杀,受了很重的伤。”
“李恶海的人?如此说来,我家也不安全,我妻我女怕是抵不住他的‘刺客团’,浩然助我,我们现在就走……”
白圣飞急慌慌的起身,神情极为焦虑。
李道摆摆手,让他坐下,笑道:“你家大女在离开时,已经部署好了一切,就算真是李恶海的刺客团,有开云宗众护卫在,他们也拿不下白府,哼,更何况,那也不是‘刺客团’。”
白圣飞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李道笑了笑,起身给他倒了杯茶,道:“你先喝口茶缓缓……很明显嘛,若真是李恶海的刺客团,你觉得就算你家大女是极速者,难道能逃得过?更何况,她还背着你。”
白圣飞冷静了下来,认真的点点头,道:“确实,以那‘血侯’本领,我与大女是不会活着来到这里的,他这人很可怕,他的‘刺客团’,不应该只有这样的水准。”
“可问题是,谁在假借他的名头?其目的又是为何?”
李道笑了笑,随手将一枚黄铜大钱丢在桌子上。
白圣飞皱眉,片刻后恍然:“原来如此!”
李道点点头,道:“不过此中过程,那血侯应该已经看得一清二白了,他虽未参与,想必白家大姐的举动,他肯定是知道的。”
“可他却放任别人‘模仿’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白圣飞摇摇头,道:“他既然想把我变成‘傀儡’,控制,那就不应该安排刺客团,可他却放任别人‘冒充’他,这怎么说都很矛盾的……当然,‘疯子’的想法,谁又知道呢?”
李道缓声道:“就我分析,他有七种人格,或是七个‘灵魂’,简单得来讲,这是他‘自负人格’在作祟。”
“这个‘灵魂’认为,中都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因此,产生了一种‘放纵’的情绪,然后,就是‘多疑’的人格出现了,他觉得需要观察。”
“‘观察’的目标是谁?自然就是你,瞧一瞧你是否与我勾结,你家大姐的这番举动,便将你彻底暴露出来了,呵,跑来玄武道,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他,你跟我是一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