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名门正派的那段时间，我了解到了更多有关于你的事情，在边陲大漠，在大麓山，你一直在帮助别人，即便很多时候，很多人对你来说并无用处。”

    “可你还是选择了帮助他们，这就是你与我大兄的区别，这也是我为什么会信服你，厌弃我大兄的原因。”

    “说得功利一点，你这样的做法，只会让你身边的人越来越多，而我大兄的做法，只会让别人感到害怕，从而疏远他，这也是我觉得，你比他高明且高贵的地方。”

    听着洪胜男的说词，李道沉默了片刻，点点头，笑道：“这也就是所谓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经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我还真比你大兄高明那么一点点，以前竟然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以往我总认为‘参杂着感性的理性’是比不过‘绝对理性’的，甚至庆幸没有与你大兄成为敌人，现在看来，我还是蛮有优势的嘛。”

    当然，李道也只是在随意的调侃，他不想跟洪胜男辩驳，在“绝对的理性”面前，任何参杂着“感性”的思维，都将会不堪一击。

    因为在“绝对理性”的思维里，同样包含着“收卖人心”“假戏当真”这样的表演，足以做到以假乱真，让你分辨不出，他到底是在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这里面涉及到了太多无用的思辨，没必要深谈下去。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

    洪胜男双目微亮，笑道：“浩然你总是能说出一些发人深醒的句子，确也是这么个道理。”

    李道结束了对她的按摩，摆了摆手，转开话题道：“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对了，问你个事情，这世上有没有什么可以记录声音的东西？”

    “记录声音？”

    洪胜男对于李道的手，突然间离开她大腿颇有些失落，听到这样的问话后，皱起眉头开始回想。

    “有倒是有，比如在文安郡那边，一些铁矿脉里面，就会时不时的发现有一种叫做‘复音石’的石头。”

    “你对这种石头说话，它便会一直重复你说的话，直到你说出下一句话，它才会改变前面的话，很神奇。”

    “不过也只是神奇而已，不算什么稀罕物件儿，也不太值钱，大多数时候被当做玩物。”

    “只是在一些特定的时刻，会用以传递某些口信，明堂也曾想过对这种石头进行开发，但考虑到实用性不是很大，因此放弃了。”

    “毕竟，只是一些可以记录声音的石头，而且一句话重复来重复去的，谁都能听得到，很难做到保密，远远没有玉简来的实在，怎么，浩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李道心中欢喜，道：“还真有可以记录声音的东西啊，那太好了，这‘复音石’购买起来难吗？”

    洪胜男回答道：“都说了，不是什么稀罕物，只是比较神奇而已，明堂当年便采购了一批，到现在还积压了不少，一直买不出去。”

    “家里人就把这东西当做个玩物，比如对着石头说一句‘那个谁谁谁，下午我请你吃饭’，然后让下人送过去。”

    “可这中间，石头接触到的声音实在太多了，送到对方那里时，说不定就变成了‘你去吃屎啊’之类骂人的话。”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明堂当年还特意设计了一种膈音的皮套子，让‘复音石’接收不到其他的声音。”

    “这种东西倒是流行过一段时间，但时间久了，觉得怪没意思的，后来渐渐没了销量……浩然你如果想要，可直接修书去明堂，用不了多久就会运过来。”

    “至于价钱，就算加上隔暗的皮口袋，也值不了几个钱，具体的，你跟阿忠叔去商量。”

    阿忠叔，就是明堂在中都的那位，从李道手里夺走了八十万金的老掌柜，他本名陈士忠，后来改姓洪。

    一听这个人，李道就直嘬牙花子，指不定这批“复音石”会被他抬高到什么价位，于是果断甩锅。

    “还是你与阿忠叔去谈吧，我这边挺忙的。”

    洪胜男又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失笑摇头道：“好，务必帮大老板你拿到一个极底的价格，不过我很好奇，你要这‘复音石’做什么？”

    李道挑了挑眉毛说道：“你不觉得，留影玉简，配上声音，会不会很带感？记不记得，咱们两个比拼幻境时，你在神识里看到的那些？”

    洪胜男想了想，眼前一亮，道：“你打算让那样的手段，以肉眼可见？”

    李道点点头，让中都里的朋友们看“电影”这种喜闻乐见的事情，难道不应该尽快安排上吗？

    鹭儿岛上那么大一片“高当休闲会所”，要是没有个“电影院”，岂不是对不起“高当”二字。

    中都民众的精神需求是很匮乏的……

    “对了，能请到天师剑宗制作留影玉简的行家吗？”

    “这个……怕是很难，天师剑宗，怎么说呢，很孤，很傲，当年若非穷的连饭都吃不上了，都未必肯让我家老祖把他们的留影玉简推广出去。”

    “那就砸钱，并且给予最大的礼敬，给他们去信，我会以名门正派总门掌以及‘半山大师兄’身份署名，另外还请令尊这位明堂二代大家长署名，这样应该能请动他们出山了吧？”

    “唔……试一试吧，我爹署名是肯定没问题的，至于天师剑宗会不会派人来，却是不敢保证的，除非老祖亲自相邀。”

    “老祖还是算了，毕竟他老人家已然‘成神’，因为这件小事跳出来，委实不好，吓唬谁呢。”

    “也是，行吧，这件事情我去办。”

    “总之，尽人事，听天命吧，天师剑宗若派人来，那自然最好，若不来，便只能我们自己开发研究了，虽然会消耗很长时间，不过影响不会太大。”

    “浩然你已有了腹稿？”

    “嗯，这段时间我对留影玉简有过研究，基本上搞明白了其中的原理，如果是我们自己做的话，只是‘观影体验’比较差而已，想必观众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