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朝凤帮帮主辛五郎,正在域则海子鹭儿岛某座角斗场上嘶声呐喊。
大叫着:“他妈的,踢他左腿啊,废物……我操,这一刀砍的不对……”
瞧着场上某人死了,辛五郎哈哈大笑,这一夜,他赚了六万金,抽身离场。
向角斗场外走去时,辛五郎抹了一把光头,恨恨道:“他妈的,杨童那个王八蛋,一场比赛近千万金,才给老子分那么一点,这事没完!”
“中都赌档的场子是老子的地盘,他妈的赌拳也算不是?谁背后没个‘东家’……”
旁边的帮众谄媚道:“恭祝帮主日进斗金……”
“哼,斗金算个屁,这生死场子,哪天不是万斗金?姓杨的发财让人眼红啊……对了,最近针对粉衣楼的事情,怎么样了?”
“正安排着呢,左右也需要时间不是?”
“听说,粉衣楼雇了那苦水街的‘老伯’?可别出什么差子啊。”
“区区一个外乡佬,靠白家起来的,能有几分本事?也就查查鸡零狗碎的事情,不必当真的。”
“确也有理,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是颗鸟屎呢?怪恶心人的……”
“嗯,属下会去做的……”
……
是夜晚间。
玄武道,苦水街,快活林酒楼。
酒楼已经打样了,但二楼的某个雅间,却亮着灯。
其一刻,门被推开,黑袍黑伞的小胡子走了进来,看到室内的两人后,轻轻笑了笑,坐在了四方桌子的主位上。
“青竹会那位,还是鬼鬼祟祟,在下请他,他都不来,不给面子啊。”
说着话,李道随意坐在了椅子上。
却在此时,窗外响起一个沉闷的声音:“不是不给老伯面子,实在是因为在下长得丑,丐佬的头子,身份低下,见不得人。”
“哦,那你就在外面听着吧。”
李道无所谓的说了一句。
坐在他对面,黑拳帮帮主杨童说道:“大半夜的,老伯找我们过来,所谓何事?”
右边手边是飞船帮帮主汪海权,亦是疑惑,不解的看向他。
李道没有回答他们的问题,只是轻笑道:“看样子,粉衣楼的‘闷三儿爷’也不给面子,将拜帖送给她,她竟然没来,我很伤心。”
“那女人,自两年前便不出来了,听说是练功练坏了,模样变得极丑,左眼长到了下巴上,右眼长到了鼻子上……她不来便不来吧,没脸见人。”
汪海权如此说着,摇了摇手。
杨童轻笑,道:“老伯,你该不会是想要干预……呵,可以,没有粉衣楼,还有快活林,老伯想要参一股也不是不行,只是别太过份就行。”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玄武道五大帮近来行为诡秘,却是因为那个叫“闷三儿”的女人久久不露面,大家起了吞并她的心思。
欢场这东西,谁做不是做,如今加一个快活林,五大帮还是五大帮,可以,分点,不丢人,因为有实力。
江婉之所以会产生疑惑,便在这里面。
李道轻笑道:“诸位,我不得不说,在坐的跟窗外的很短视,你们就没有发现,这里除了闷三儿外,还缺了一个人吗?”
杨童淡然道:“发现了,辛五郎没来,那又怎样?”
“不瞒诸位说,朝凤帮,长久不了了,在下想与诸位做门生意,不知道诸位……”
李道微笑,将茶杯放在桌案上,轻声道:“跟还是不跟?”
这么没头没尾的话,让众人皆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道笑了笑,继而道:“这几天诸位一定要注意啊,可要抓住这个机会呀……”
杨童与汪海权二人皱起眉头,各自眼珠子乱转,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窗外那神秘的青竹会帮主,此刻也没有答话。
都是一帮之主,没有人是傻子,王海权轻轻吸了口气,道:“老伯是说,有人要对付朝凤帮?”
李道微笑,没有说话。
杨童问道:“老伯可是掌握了什么内部消息?”
窗外的神秘客在静静得等待。
李道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缓声道:“我与白家的交情,想来诸位应该是清楚的,而白家又与梅氏书局合办了,想必诸位也是听说过的。”
“而所掌握的消息渠道很多,不然的话,每天也不可能报道那么多信息,这里呢,我就不卖关子了。”
“前些日子去白府做客,想要获取一些情报,大家都知道,我是吃这碗饭的,正巧遇见白圣飞与梅凤娟谈论着某件事情。”
“接下来在中都城,会有一场大动作,这件事情牵扯甚大,白、梅二人犹豫着该不该报道出去,因为事情太大,这里着实是不方便告诉诸位的。”
“但这件大事所带来的影响之一,便是朝凤帮可能会就此崩塌,至于朝凤帮背后的主子会怎样,这个倒是不好说的。”
“白圣飞问我,要不要参与一脚,我有些犹豫,毕竟若是朝凤帮真的倒了,这里面的利益实在太大,牵连也广,我一个刚到中都的外乡人,虽说有几分手段,但也吃不下这么大一个盘子。”
“而白家怕污了手脚,又不屑于参与到这下九流营生里来,因此上我琢磨着,既然我自己吃不下,倒不如与诸位分而食之,诸位意下如何?”
房间里的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过了半晌,窗外的神秘人问道:“消息可靠吗?”
李道语气有些不耐烦得道:“爱信不信,你若胆子小,滚蛋便事。”
“哗啦”一声,窗户被打开,一个衣着破烂,戴着兜帽,手拿青竹杖的男子,自外间翻跃进来。
渐渐走近,屋内众人向他看去,在橘黄色灯光的照耀下,隐藏在兜帽阴影中的面容,显露出一捋花白胡须。
以往一向神秘莫测的青竹会帮主,在这一刻摘下了兜帽,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
一见是他,杨童与汪权海二人瞬间惊了,哗啦一下站起身来,呆若木鸡,李道亦是忍不住眯起了睛眼。
来人气度非凡,呵呵一笑,拱了拱手道:“律问平,见过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