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的某一处,戴着面具的女人,发出狼也般的叫声,吓得周围的“鬼”瑟瑟发抖。
“我不信,我不信有人能够凭空消失,给我找,找那所谓的‘李太白’!洪知志,他……他骗了我……”
女人歇斯底里的咆哮。
……
亦在这一刻,妙算城某间黑暗的房间里。
“我被耍了,我从未想过,那‘李太白’竟然会是李浩然假扮的,他的胆子也太大了吧,难道便不怕公侯府的制裁吗?”
“不光你被耍了,我们所有人都被耍了,被耍的团团转,我很怀疑,这是探风部堂与他在合谋,而我们却上勾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
“不好意思,二位叔伯在谈什么?小侄听不懂诶~小侄还有事,就此别过……”
言落下,黑暗中有袍服抖动的声音传来,接着便是石门升起的声音,一道人影自外间射来的星光中,走了出去。
“嗯……确实听不懂,搞不明白二位兄长在说什么。”
“是啊,真听不明白,二位叔祖,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啊?云里雾里的,听得人脑子疼……”
“对呀,对呀,莫名其妙……”
“两位伯祖,小孙儿就不参与啦,你们继续……”
随着这些声音出现,又有四五道石门开启,有人各自离开这里。
“黑暗会议”沉静了许久,除了呼吸声之外,再没有别的声音。
突兀的,有人道:“现在,该怎么办?”
“有那头发情的‘母狼’在前面顶着,外加四房,我们没事的。”
“那些‘鬼’的事情,没法子掩盖啊,探风部堂都已经查到我们的尾巴了!”
“二位叔祖,以我看,不如孤注一掷吧,只要七爷跟九爷不回来,我们还是有机会的,找到他们,杀死他们!”
“这样一来,就彻底撕破脸了啊。”
“不值得的……”
“可是,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就算如此,那也得寻到那李浩然在什么地方才行。”
“这倒是个麻烦,他太狡猾了……”
“我门下有一人,擅长蛊毒之术,得大阿姑真传,最在行的便是‘以虫寻人’,手中一对‘千里寻真虫’,或可将他们找到。云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把这对蛊虫送给那‘母狼’,咱们也应该再多派出一些人手了,成败在此一举了……”
……
……
回到客栈时,已是深夜了。
李道自然不知道此时的红二姐,正在卖力的寻找着他们。
更不知道因为他的一系列举动,吓到了明堂的“黑暗会议”,有很多人选择退出以保全自身,还有一些人则选择孤注一掷。
当然,就算他知道也不会在乎,因为等明天拜访过胡真意后,他便会占据绝对的优势,来再多的人他也不会害怕。
此时的李道,正坐在院中的凉亭里,面前的石案上摆放着几只茶杯,他正就着这些茶杯对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进行着安排推演。
而其他人则已经去休息了。
当然,这个晚上,在这方大院里,唯一一个休息不好的人,应该便是冷宫月了,因为李道在她的房间里放了一颗佛珠。
此时的冷宫月正爬在床上瑟瑟发抖,连逃跑都不敢。
要不怎么说一物降一降呢?冷宫月假假的也是一位九品上,正儿八经的魔徒,就算本身战斗力不怎么样,但放出去也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家伙。
可却偏偏被一颗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佛珠,吃的死死的……呵,谁让这是佛主的佛珠呢?
凉亭里的李道,瞧着石案上的四只倒扣的,代表着不同计划的茶杯,沉默许久,最终叹了口气,将其中一只翻了过来,给自己倒了杯茶。
“还是选这个吧,虽然会冒点险,但最后的收益会很大,只要操作的好,这点风险是值得去担的。”
如此轻喃一句,他将已经冰凉的茶水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接着又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婉儿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想起江婉,他就不自觉得感到心头升起一阵火热,已经好久没有摩擦了,再加上连日以来躲避追杀的紧张,让他现在很想放松一下。
“在想什么?”
一个女人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李道转头望去,便见“红拂女版”殷素颜走入凉亭,转而坐在他对面,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在想女人。”
“呃……”
殷素颜倒茶的手突然停住了,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懵了一阵后,才问道:“你寒冬半夜的坐在这里,就是在想女人?”
李道笑了笑,道:“是啊,不可以吗?正是因为寒冬半夜,我喝着一壶冷茶,坐在这里去去火气。”
他这话,殷素颜自是不信的,修为达到五品,便已寒暑不浸,他这是去的哪门子火气?哄鬼呢。
李道调侃说道:“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你大半夜的过来找我,阿七会误会的。”
殷素颜眼目中露出些许羞涩,微微的转了开去,说道:“我还没有答应他呢……好了,不说这些了,我来找你是有正经事的,我想问你……”
“在你眼里的正经事,于我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
李道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接着道:“你想问什么,我基本上都能猜到,所以,我现在一次性回答完你心里的全部疑惑。”
“希望以后,你不要在对我的行为产生质疑,这于我们将来的合作至关重要,首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
“为什么明明我们能够飞的那么快,可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陈州,但却选择在这里停下来,并且我还自暴了身份?”
“这个问题很好解释,自打洪知志出现的那一刻,我们的行踪便已经暴露了,你该不会真的以为,他已经彻底跟那些人画清界限,站在第六房这一边了吧?”
殷素颜:“我……”
李道摆摆手,打断了她,说道:“如果真是这样,他为何不以十房房主的身份,公开将我们送往陈州?到时候,这一路上谁敢为难我们?”
“他那些话,看似冠冕堂皇,想要跟六房达成和解,但其实心里也有着自己的小九九,那就是两边都不得罪。”
“你信不信,在他与我们前脚刚说完那些话之后,后脚就把我们的行踪卖给了那些人?如果当天夜里我们不跑的话,有极大的可能会被抓住。”
“这就是两头下注,两不得罪,我们跑了,是我们的运气好,我们没跑掉,那也与他无关,只怪我们自己命太悲。”
殷素颜:“我想……”
“不要说话,继续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