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身，槿澜扶起戚音：“音音，我来了。”

    久违的声音。

    戚音听到没有高兴，只有怨恨。

    一把推开槿澜，半是癫狂半是嘲笑：“你现在来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滚哪里去了？”

    “妖就是妖，低贱！不堪！”

    愤怒都发泄在槿澜身上。她的委屈似乎都成了槿澜造成的，字字句句诛人心。

    槿澜解释道：“音音，我是有苦衷的，这几年，我一直被困着，出不来，不是不想帮你。”

    戚音睁着通红的眼：“你不是真心的！”

    “你想帮我你早就出来了！”

    “你有什么用？”

    “你知不知道，我被迫嫁给季恒有多绝望！”

    槿澜抱着癫狂的戚音，难受不已。

    终归是她的朋友，心没有伤透，她就不会放弃戚音。

    白橖对于这个结果完全不意外。槿澜重情，非常看重戚音，戚音现在的样子，她不会放弃。但现在的槿澜，可不是以前的槿澜，不是戚音说什么，她就不管对错，不计手段的完成。

    ……

    凡人几十载一生太匆匆，属于嘉宁帝的时代即将落幕。

    嘉宁帝的寿命等不到白橖行动的那天。

    他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寝殿外，妃子、皇子、皇孙、大臣跪了一地。

    高公公等了很久，才看见白橖，迎上前：“公子，您可算来了，陛下等您很久了。”

    白橖戴着白色帷帽，一身青衣，清浅隽秀。跪下的人打量着这位“青年”，曾见过她风姿的人，几乎是一眼就能认出。

    白橖快步进去：“怎不早些告诉我？”

    高公公低声道：“陛下深知大限将至，不想让公子分心。”

    高公公止步，白橖进去。

    嘉宁帝靠在龙床上，耷拉着眼，看见来人，掀了掀眼皮：“子舒经年未改啊……”

    无论是容貌还是为人，嘉宁帝都不曾见她变化过。

    嘉宁帝侧身拿出一叠厚厚的纸，一块青龙令牌：“子舒，朕唯愿，身而为人，当自由，永不为神仙所控，人生之路当由己定。”

    虽不知是何原因致使他们的命运不再是由他人书写，可仙界不变，这事还会回去。

    他们的命运还是神仙说了算。

    这如木偶一样的人生，有何意义？

    这傀儡一般的人，存在的意义是什么？给他们逗乐子吗？

    白橖收好这些东西，坚定道：“陛下放心，我必会斩断所有让凡人命运由他人而定的可能。”

    四界格局会因她而巨变。

    嘉宁帝欣慰的点了点头：“承综会继续助你。子舒，朕老了……朕仍想再活一百年。”

    “下辈子，朕不做皇帝，不再为人，太累太苦了……”

    白橖轻轻道：“做人，是一场修行，苦自是少不了。”

    嘉宁帝难得笑一声：“子舒仍是一如既往看的开。子舒，这个世界配不上你啊。”

    白橖：“陛下亦是开明。明知我可能会毁了禮朝的基业，却仍把我放在大理寺少卿的位置。”

    嘉宁帝：“朕是知你毁不了，子舒那些想法，太超脱了，这世界注定容纳不下，你会以失败告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