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来见你,只不过想看看,她爱的人大概长什么模样。目的已经达到,不再会。”
柳扶风十分干脆果断。
杜子邢讨厌她,她理解的。
任谁知道自己的妈妈被一个罪犯强奸,还生下了一个女儿,都会不高兴。
柳扶风的记忆从三岁高烧后开始,她记忆里母亲的样子是柳佳。
亲生母亲,她也没有见过。
看见贺母、贺父,再结合自己的长相,大致可以想象一下。
以此为基础,看见杜子邢,她可以猜想一下贺冰岚的爱人是什么模样。
柳扶风走的极为果决,许砚观送她回了病房,找了个借口又匆匆赶了回来。
杜子邢听了柳扶风的话,有点尴尬,又有点心酸。
贺父、贺母安慰着他。
许砚观推门进来的时候,三人都显得有些意外。
许砚观也不啰嗦,淡定的介绍自己:“你们好,我是许砚观,柳扶风的男友。”
“扶风理解你们的心情,没有与你们一般计较。可是,我见不得她受委屈。杜子邢,你觉得你是最委屈的,你可以把这份委屈化成愤怒对准扶风,来一句,你是罪犯的女儿,是啊,犯罪的是抛弃她的父亲,生下她的是神志不清的母亲。因为她的出生,你给她这个烙印非常理所当然,她连反驳都不能反驳,事实如此,无法反驳。”
“所以,杜子邢,尽管她救了你的命,你却连一点尊重都没有,是不是觉得自己也没有做错,你是苦主啊,你可以随意指责她啊。可扶风不是源头,她因所谓的父亲差点丢了命,又因所谓的父亲,无法进入国家机关,有这样的父亲,她的未来已经受限,来自父亲的惩罚,国家已经给了她。”
“是不是找不到当初那个罪犯,所以,你可以把你的委屈全部倾泻在她的身上,看她好欺负吗?”
贺父倒是发话了:“许同学,你话说的轻巧,稚子无辜,我们没有对她动手。这事,大家都是苦主。”
许砚观带了几分戾气:“先生是觉得没有对她动手就是你的仁慈了吗?那罪犯若真的对她有感情,你不动手报复在扶风身上,说你仁慈我觉得勉强算吧。贺先生一句都是苦主,就可以抹除你们十几年不闻不问,需要她救命的时候,却打着亲情的名号来接近她的事实了吗?”
“若不是扶风聪明机敏,是不是得落入你们忍着委屈、愤怒编织的亲情里面,然后被你们伤的体无完肤?苦主向苦主重拳出手,真厉害。”
“杜子邢,三河村的时候,奶奶说,疯子吴梅有了个女儿,没有那么疯了。没有看住一个精神失常的女人是谁的错?拐走这个女人又是谁的错?买下这个女人是谁的错?”
“杜子邢,你委屈你妈妈没了,你妈妈怎么没了的?你是她意识清醒饱含爱意的结晶。扶风不是,可扶风曾经也是她混混沌沌时的一点温暖。杜子邢,说句不好听的,你母亲若没有走丢,十几年里,你能够接受自己的母亲成了一个精神失常的人吗?能够坦然的面对周围的戏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