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太阳都没升起的时候,客栈外来了四辆马车,还有六十名五塔门派弟子在马车两侧骑着马护送。
客栈小二没有怠慢,麻溜的带着其中一名弟子去了方涥的小院。
像是提前约定好了一样,方涥四人已经在小院里等候,小二看到院子里的情景稍微呆愣了一下,但很快便猜到可能是约定好的,于是也没放在心,但之后方涥说的话,却让小二总感觉哪里不对。
“小二,仓库里还三千斤米粮,待会儿我们带走一千斤,还有两千斤米粮算是我们的房费,还请和掌柜知会一声!”
小二即使想不通,但也没墨迹,爽快的答应了。
客栈门口,掌柜和小二五六个人恭送方涥乘坐四辆马车离开,两侧还有六十位五塔门派弟子护送,有点威武的一行人,在清晨安静的街面显得那么醒目!
待方涥等人离开后,小二才知道哪里不对了,狐疑的问向掌柜:“他们这是要赶路,城门开了?”
一句话,把客栈门的前几人都问懵了。
城门真的开了,而且开的时间,正是方涥等人的马车到达大门之时,城门缓缓的正式打开,打开后,一旁有些被城门关傻了的百姓还呆呆看着,以为那些人是出去找运粮马车的,大伙儿就差点没一起举起手摇摆欢送了,直到一个时辰后,有路过的商贾进城,百姓们才恍然,闹了半天,城门不关了!他们可以自由进出了!
于是一些犯傻的百姓,高兴过了头,在一米厚的城墙内外来回踱步,一会儿城内一会儿城外,来回跑了十几趟,直到有弟子拿武器把他们架到一边,那些百姓才呆愣楞的问了一句:“几位,为何拿我们?”
守城弟子冷笑,“呵呵,进四十文钱一人,出四十文钱一人!你们方才进出城几趟?可有数过?”
这么一番话,几个被拿到一边的百姓,才恍然大悟,“啊?哎呀,几位大哥,小的知错了,一时高兴忘形!求大哥放过啊!”
其实凤塔县封闭城门并没几日,可这几日因大火,又因粮价,二者结合在一起,令整个凤塔县的百姓倍感煎熬,用度日如年来形容非常的贴切,如今城门悄无声息的打开,许多百姓一时没有适应,后知后觉的喜悦似乎让人忘乎所以,竟然连出入城的费用都忘记了。
另一边,顺利离开凤塔的方涥等人,坐在马车,恨醉年纪小,第一次出入一个县城,坐在马车,始终看着车后,看着那在视野越来越小凤塔县,直到消失在一片农田世界里。
得了银子,又住了几日县城里最高档的小院,映初和恨醉的心情,真是无时无刻都是非常开心的,而且还穿着方涥给买的衣袍,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穿过其他衣服了,两个女人像是姐妹花一样,到哪里都要粘在一起,用这样的方式,不仅可以感受自己身的不同衣袍,更似乎要记录自己在门派外的幸福时光。
赶往塔轮酉县,乘坐马车需要三日的行程,这三天路程里,每日都能看到两个女人说说笑笑,时间长了,弄的那六十名护送的弟子一脸懵逼,丝毫搞不清楚状况。
要说这六十名弟子,也不是一般的弟子,都是门派里老人,身手敏捷做事任劳任怨,绝对不顶嘴,而且据说和包长老关系是最好的。
“我们六十人,是包长老带出来的,知根知底,所以少侠请放心,我们绝对把你们护送的妥妥的,嘿嘿!”以为看去稍微年轻的弟子,一路与方涥聊的最多。
“那护送了我们到塔轮酉县后,你们是不是还要去别的地方?”方涥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六十名知根知底的弟子,应当包长老留在身边,即使此次是护送大笔金银,也不用全部任命亲近的弟子前来。若说是包长老大方,对方涥等人关照有加,可也太过了吧?除非,包长老也要走,先让六十个亲近弟子随同方涥离开,而包长老自己离开凤塔县时,人少更加便于隐藏行踪。
像是被方涥说中了,那名弟子支支吾吾的半晌没说出来话,身后另外一名弟子故意叫了他一声,算是给他解围了。
看了看这六十个人,方涥笑了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之后的路再也没问过类似的话题。
塔轮酉县,比凤塔县要大许多,城墙的结构也恢复了常态,宽度至少有三十米。
进入县城时,因为是五塔门派的马车,什么进城费都免了,大模大样的进了城,而且直奔钱庄。
侠者星的钱庄,方涥还是头一回见,对于连纸张都没有的年代里,记账都是木板或者竹板,好一点的用绢布,差一点还有用石板的。
当然,还有更高明的用各种金属板的,此时方涥等人到的塔派钱庄,便是用的金属板作为另一种货币。
金属板,并非是一种金属制成,观其表面,便能看到每个金属板有统一模样的各种色彩,色彩不是染去的,而是不同的金属在磨具下合并成为一块板,按照钱庄的说法,百两银子的金属板为三种颜色,也是钱庄发行的最低面值的计数货币,低于百两不给存,若是来兑换散钱,那么就给普通的银子。
同时,钱庄里还有千两银子的金属板,是四种颜色合成的金属板,与百两面值的相仿,每个千两面值的金属板,无论是板的各种颜色和样式还是色调,都是一模一样,做工极其精良。
接待方涥等人的钱庄伙计,还多嘴介绍了万两和十万两以及最高计数的百万两面值的金属板,每增加一位数,金属板便多一种颜色,百万两银面值的金属板便是由七种颜色而成,钱庄伙计手里没有,只是用语言大致的描述了一下。
方涥等人最高只有千两,便把超过百两的银子都兑换成了金属板。看着成箱成箱的银子拉进去,换成手掌里巴掌大小的一块块金属板,四人都在低头仔细打量着,金属板有相同的金钱数目,一百两银子是三色金属板,一千两是四色金属板,正面是钱数目,背面是一个塔,塔很高,密密麻麻的楼层一时半会也没数清楚有多少层。
简单的看了看,方涥便把自己的金属板收了起来,这玩意和地球的货币差不多,只是材质是金属的罢了。
钱庄伙计还说了,方涥手里拿的金属板,名曰金彩币,此币在塔界又或者北方的其他地界,到处都可以使用,倘若不往南行,无需再来钱庄兑换成金银。
此时方涥才明白,那金属板的名字叫金彩币,映初和恨醉还有伏蛟,小心翼翼的收了自己的金彩币,各留了一个百两的三色金彩币在手把玩,开心的笑着走出了钱庄。
那六十个弟子的护卫工作完成了,方涥想请他们吃一顿饭,却被六十人集体拒绝了,骑着马挥手告别。
没了附近居住的同路人,只剩下方涥四个人在塔轮酉县里,又变成了初入江湖的小白,东打听西问问,折腾了一个时辰,才找到一家价位适中、环境不错的客栈入住,客栈的名字很有意思,名叫钱来。
有钱了嘛,没必要挤一起,一人一间房歇着,房间是连在一起的邻居,如此也算是互相都有个照应,有什么情况喊一声,其他人也能听到,便会闻声赶来。
住所安顿好之后,那么方涥四人又是一身轻,虽然还有门派的任务隐隐在心头飘荡,但此刻,四人的心情都很舒坦,有钱有闲自然是去溜达一下。
映初和恨醉一身华丽的女装,粘在一起宛如姐妹,身旁的方涥和伏蛟在两侧,样子看去有点像保镖,尤其是伏蛟,方涥没给他买衣服,照旧还是穿着门派的衣服,每每看到方涥三人穿着很体面的衣服,伏蛟就浑身不舒坦,尤其是和方涥三人在一起出门,四人站一起时,似乎路人看他的目光都有点怪怪的,于是乎出门之后,伏蛟的第一件事情,便要求先去成衣店,他也要买几套新衣袍!而且说话的语气,好像非要把他钱最多的身份,在方涥三人之中体现出来。
“你们三个记住了,此时此刻,我伏蛟的钱是最多的!我不管!你们看看我还穿着门派的破衣袍,如此怎对得起我伏蛟的面子?我要去买衣袍!”
伏蛟说完,方涥和映初都没意见,去就去呗,反正他花他自己的钱,别人也没法管着。
距离钱来客栈不远,街边就有一家成衣店,从街看着店铺,就像是名牌之中的名牌,精品之中的精品店铺,不仅是店内没有什么人,而且店铺外,距离门口较近一点的街道,似乎都没人靠近。
成衣店外,初到塔轮酉县的方涥四人,根本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伏蛟二话不说,见到成衣店便一头扎了进去,不打算买衣服的映初和恨醉在一旁等候着,而听力极好的方涥,则尽量靠近人多的街道站立,打算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听到各种附近的消息。
“嘿,听说了吗?要去凤塔任的新五塔大长老被人杀了!”
“切!这都是老早的消息了,被杀了都过去一个月了!”
“不会吧!一个月了,我刚才从钱庄伙计那里才打听到的!”
“你傻啊,咱这里到塔界,快马加鞭日夜不休至少都要一个月,你说你现在听到的消息,是多久的?”
“呃有道理,想不到,塔派内部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大长老唉~可不是什么普通弟子!”
“哎~和你说话怎么感觉智商被拉低了呢,普通弟子有什么可杀的?再说,普通弟子死个几百,谁又会去注意!”
“嘿嘿,最近输钱输傻了!脑子不好使了。”
“难怪你输钱,脑子不好使就别去赌赛狗!”
“我不是和嫦琳都订婚了吗?如今正要为娘子多赚点胭脂钱,贺岚兄,帮忙给看看,今日哪只狗会赢!小弟可是全指望您了!”
距离方涥十来米,便是一个拥堵的街道口,两个身穿同样服饰的年轻人在说谈着,方涥从他们二人的嘴巴里,得到了不少的消息,还来不及消化,耳朵又再附近继续聆听着别人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