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粮商走完,酿酒是事情,也就没戏了,仓库里,还有一包粮食在,方涥想知道自己猜测是否正确,便对着即将要走的包长老双手抱拳一礼道:“多谢包长老!”
“唉~不用谢某,某并没做什么,反倒今日被这些家伙怂恿,抓点误抓了少侠!”身边没什么人,包长老也没了长老的架子,和方涥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平和了。
见状,方涥想验证的猜测,便直言说了出口:“若不是包长老从旁协助,在下可未必卖的了这么多银子,呃最后留下的五千斤,可能还会赔进去一些。”
“哈哈哈!这事啊!那少侠确实应该谢某!不要小看某,三日之内绝对抓住纵火贼人,届时城门开启,谁饿谁走呗!告辞!”包长老说完,乐呵呵的走了。
可包长老走后,方涥照旧呆愣在当场,身子丝毫没动,彻底傻眼的架势好久没出现在方涥身了,‘一时不查,竟然被人忽悠了!’过了许久,方涥才爆发出来怒气,“你特么若是三日抓不到!老子不是要亏钱了!”
之前方涥了解的塔派不多,猜测塔派是北方的大门派,凤塔县又是五塔,隶属于九塔堂,如今出事已经过了三日,怎么说这消息也都传了出去,再过三日,别的县城应该会调拨点米粮来均衡市价,由此猜测的最主要原因,还是看着包长老特么是五塔的人,应该没人比他更了解实情,既然包长老叫他卖,一定是有内部消息了,然而!方涥想多了!
包长老临走前说的话,那意思是他要在三日内抓到纵火贼人,然后开城门,让买不起高价粮食的人,逃到其他地方买平价粮吃。
如此的误会,方涥刚刚想为赚来银子想去找映初三人报喜的心,瞬间变得冰冷,虽然有他在,不会让她们仨挨饿,可这银子的账目,总要做的一清二楚吧,要不然以后做买卖,谁还敢把本钱给他这个做糊涂账的人?
不过吧,翻翻账本,方涥的心情也平复了一点,虽然不知道日后他们要买多少高价粮吃,但就目前赚的钱来看,吃再多也不会亏了本钱。
于是方涥带着账本返回了小院,还叫了个小二把掌柜也叫来,一起把账目算一下。
那些粮商花大价钱把米粮买回去,客栈掌柜听的很清楚,之前就在柜台里在算他自己的收入了,所以听到方涥报的银两,与其相算的一样,立马便看着一旁银子,热泪盈眶的抱了去。
“唉~他怎么赚那么多,我们呢?我们还有多少!”恨醉的脑仁运转的比较慢,加那些银子一箱箱的都堆在一起,恨醉把那些银子都当做是掌柜一人所得。
“我们的本钱少,那堆银子里,仅有不到四成是我们的!”方涥平淡的回答恨醉,话音落了一会儿,恨醉双眼放光,木讷跑到银子旁边,开始数装银子的箱子有多少个。
伏蛟见到恨醉那么不矜持,便拉着恨醉回来继续听方涥说叨,“着什么急!他还没说完呢,你等会去数,银子没有腿,跑不掉的!”
方涥拿着账本,用手指着面每个人的投入和收入,“伏蛟投二两百,得八千九百一十两,门派盘缠投二百两,得银和伏蛟相同,我投银一百五十五两,得银六千零四两,映初投四十两,得银一千七百八一两,恨醉投银二十两,得银八百九十三两!另外多出二十两支付那边仓库的费用,那费用我们和掌柜也是按照比例摊下来的!”
“我我刚才得了多少两?”恨醉有点糊涂,刚才方涥说完又说了其他事情,貌似没给她消化的时间。
“你是八百九十三两!”方涥对恨醉又重复一遍,然后指着台面说道:“这里是账本,若是有偏差,也都是几百文的零头,你要是计较,就自己去算算清楚。”
此刻是白天,正屋里的木榻还空着,方涥说完便自顾自的去休息了,这两日为了避祸,算是又辛苦了一把。
院子里,方涥全然不顾那些银子,可其他人那是很在乎,一点点的把银子分配好,这个过程里小院子的笑声就没停止过,尤其是恨醉,扯着嗓子大喊,“赚发了!”。
但意外并没消停,还不待方涥休息好,客栈掌柜便匆匆忙跑了过来,那些黑心的粮商,回去之后都没犹豫,直接把粮价抬到了三两一斤,县城里,所有人似乎都在蠢蠢欲动,不是打算杀粮商便是打算抢米粮,粮商的铺子还没开一个时辰,门前挤满了谩骂之人,于是乎粮商的商铺全关了,县城里此时是斤米难求!
小院里,方涥垂着眼皮,望着客栈掌柜罗里吧嗦说完了一堆话,“就这事儿?”
“少侠呀,这可是大事啊!我们客栈也做饭食的买卖,若是没了米粮,我们也无法做生意,这客栈招牌若是砸了,那客栈老板不是要了小的命啊?”归根结底,客栈老板还是为了他自己。
“这还不简单,你去找包长老,让他把假消息散出去,不出三日,外面会调来百万斤米粮,让县城内大伙忍耐三日,三日后必定能按城门关闭前的原价购得米粮!”方涥说完,便再次躺下睡了。
掌柜在方涥的木榻边思量了一会儿,慢慢的才理解了方涥所说的意思,拍拍屁股麻溜的跑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假消息传播的速度简直就是一语千里!
方涥刚刚睡醒,客栈小二便领了一堆人进来,仔细一瞧,原来是午刚从他这里买走米粮的九个粮商,此刻在见到他们,脸还是一副死相。
“诸位,怎么不去做买卖,据说此时县城里是斤米难求,何故又跑到我这里?”方涥隐隐的猜到一种可能,之前半梦半醒时对客栈掌柜说的话语欠缺考虑,现在算是给自己找麻烦了。
“少侠,之前多谢您慷慨相助!只是县城里到处都在传言,三日后便有平价米粮到,我们我们店铺现在把粮价标到二两一斤,也无人问津!晌午从您这里回购一两八的米粮,实在是实在是亏不起!”
“是啊,少侠,倘若我们现在标卖价为一两五都卖不掉啊!”
“还一两五呢!我来之前在店铺外写出一两一斤!还吆喝了半天,连个理睬的人都没有!”
“如此下去,三日后大批米粮到,我们一两八的价格回购岂不是把血本都要亏进去?”
“求少侠,可否能把米粮再收过去,继续酿酒,我等价格可少点,如何?”
一阵阵祈求声,弄的方涥哭笑不得,面前九个粮商真情流露,为了挽回点损失真是什么脸皮都可以不要。
待粮商哭闹一会儿后,方涥才开口说道:“诸位,在下家里是酿酒的,也是做买卖之人,买卖交易都是你情我愿,午也是你们求我,让我卖给你们,此时又要求我再买回,呵呵!你们是欺负我年少无知,还是欺负我势单力薄?”
“我们我们并非此意,如今县城里乱哄哄的,少侠何故为难我们这些安分守己之人呢?求少侠少赚一点,也让我们少亏点,否则我们这几年的买卖都要白做了!”
“呵呵,三日后县城外便有米粮进来,到时候恢复四十文的价钱,百姓当下宁可饿着肚子也不愿意高价购买你们的米粮,如此的场面,是从何而起的?想必诸位应该比方某更加清楚,你们想赚黑心钱,赚不到便要来找我,是以为方某是你们的爹该养着你们,还是以为方某的心没你们黑?!”方涥说着,脸色变得阴沉,不等面前粮商回答,又继续说道:“那好!咱就比比看,谁的心更黑!叫我收粮食可以,五十文一斤!卖,我就买,不卖滚!再来扰我清静,莫以为方某不敢杀人!”
虽然方涥语气很重,用词很具有威胁性,甚至能感受到方涥身散发出来的杀意,可此刻来求方涥的粮商,都是多年摸爬滚打的商贾,什么场面没见过,谈买卖嘛,本来就会出现恐吓等说词,于是九个粮商没有一个被方涥吓退的,反而还开口和方涥讨价还价,“五十文一斤?这这差距太大了!”
看着面前不为所动的粮商,方涥也算见识了混乱大陆这么残的世界中,生存下来的商贾是有多么的无所畏惧,无奈的笑了笑,“呵呵,那方某也和百姓一起等三日,买四十文的,诸位请回!”方涥说完转身就走,似乎没有给这些粮商留下什么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