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茶,古前辈的精神了,可脑子对登山最后的事情没有任何记忆,于是便询问了风前辈和方涥,“什么!此时已近午时?!”
之后方涥陷入了漫长啰嗦的解释过程。
山下,昨日拿到方涥给的降落伞,三十个弟子都大胆体验了一下登山,歌舞琴萧和千刀、无笔六人不用说了,他们是非常信任方涥的,待他们师父上山之后,六个人也撒丫子开始攀爬。
“你们仨,莫怕!我们有了此物,无论攀爬再高,都能安然返回地面的!”琴姑娘自信满满,带头就向上爬。
随后,大批皇族之人便聚集在山脚下。
“哟这不是行侠仗义的皇族楷模,我们的夕浛公主吗?”一个脸比锥子还像锥子的皇子,背着买来的降落伞,正给自己戴上金属抓钩的手套。
“我们的夕浛公主岂能是我们随意调侃的,想必她是借来的黄金买的这保命法宝吧?”又一个瘦弱的皇子,也走到了山体边缘。
卓夕浛没搭理他们俩,眼睛里只有山顶,看了两眼直接徒手而上。
“哟哟哟,这么心急就上去了?走着!我们也上!莫要被人在这里也抢了风头!”
随着一声嘲讽,二十来个皇族子弟,也纷纷向上爬。
有钱能买的起降落伞,但不代表着有能力向上爬,三个皇子每日寻欢作乐,身子早就空了,刚刚上去才十米,便感觉力不从心,想着有保命的东西,结果便跳了下来。
那么短的距离,根本不够伞打开的,甚至有个皇子的拉环都没拉动,身子便重重的摔在地面上,十米高度相当于三层楼左右,那个高度摔下来,死是不可能的,但空虚的身子,被摔的十分痛苦,嗷嗷叫的要求退钱!而且还要赔偿。
“混账!本皇子难道那么好骗吗?一万两金子,够老子快活好几个月的!”
“等等那个家伙下来!我们要好好找他算算账!”
“嘘~~你们俩傻啊,莫让他人听到了!我们上当了,岂能就此提醒他人,老实的在下面看好戏,我们才爬了几米,都摔的那么惨,他们爬的那么高,你们说,会摔成什么样子?”
“咦,还是苗圃弟脑子活络,这肚子胖,看起来还是有点脑汁含量的!”
“嘿嘿,命人搬三张木榻过来,我们兄弟仨,今晚在这里乐呵!”
山脚下,三个最先摔下来的皇子,等着看别人的笑话,可等了许久,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除了这仨,实力最不济的也爬到了五百米,掉落之后,怕死的很,立马就拉开了降落伞,像花瓣一样慢慢飘着,没控制方向,一直飘到很远地方才落地。
之后的一些皇子也都差不多,打开降落伞后,感受到生命无忧后便一时忘形随风摇曳,最后都飘到很远处。
许多皇子的内功之气很弱,而攀爬南卓山都是用金属爪套,每爬一步都要用力凿进山体里,或大或小的岩石被凿了下来,纷纷掉落在山底附近,以至于那仨个皇子,在山底下没有等到一个同命人,反倒吃了一晚上的碎石子。
人,一个没见到摔下来的,仅有纷纷掉落的石头,赐给了三个皇子鼻青眼肿满头的包,为什么不走开?
每次有石头落下,三个皇子都以为会有人失足失手要掉下来,所以就一直在下面等着,这份毅力,还真让人佩服,被砸成那副熊样了,竟然越痛越兴奋,哎!皇子的世界,咱普通人不懂。
南卓山上,皇子们的终点全部在一千米的高度,除了卓夕浛之外,其他人都下去了,而卓夕浛实力也算是强劲,竟然赶上了歌舞萧琴四姐妹。
几人一起之后的攀爬,随着风越来越大,连话唠的琴姑娘也闭上了嘴。
到了两千三百米,歌舞萧琴等人才支撑不住,萧妹妹最先脱力掉了下去,可能是因为姐妹情深,其他三个丫头也跳了下来,当降落伞打开的那一刻,几个丫头玩心大起,直接飘到京城中心去了。
千刀笔生和无笔画客也没多支撑什么,过了几个呼吸也跳了下去。可能是太孤单了,卓夕浛独自爬了十来米,好像找不到继续攀爬的动力,也放弃了,但打开降落伞之后,这丫头便研究降落伞如何控制,一番摸索之后,掌握了一点控制的技巧,缓缓的落到了起点附近。
这么优美姿势下来,虽然月色很黑,但也挡不住风采迷人,三个被碎石砸了一夜的皇子,傻眼了,“她怎么下来的?”
“之前她头顶的是什么?”
“我看着怎么这么帅气的呢?”
卓夕浛收了降落伞,走了过来,“你们仨有钱买又怎么样?都不会用!”
这么一句话甩给了三个皇子,顿时让气氛有点火药味。
还要尽快恢复体力和内功之气,卓夕浛没再墨迹,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准备之后的龙凤圣尊名号之战。
第二日一早,无论是皇族的西山脚下,还是山底东边的江湖人,该摔下来的都摔下来了,能活着的人,都仰头看着天上的阴云。
过了一会儿,“快看!快看!有人有人!”
“吵吵什么!十年才那么一次景观!这是山顶的景象!”
“这人是谁?天地玄黄四大高手呢?”
“是啊,怎么就这一个人?是不是这上面的东西坏了?”
“说不准!”
“唉~没坏!老夫看过六次,这景象就是山顶无疑!只是这人,面相陌生的紧!”
江湖人这边,各种议论不绝于耳,更多的人开始互相打听,镜面之云上出现的那人是谁。
皇族那边也差不多,只是很多认识方涥,看着天不出话来。
卓斌极几个小时前也下来了,年纪大了,体力实在跟不上,此时样仰头看着山顶,“一代天骄,是该出炉了,我们都老了!看看你们这些皇崽子,怎么就没有一个能上去的呢?”
被皇祖骂,谁敢反驳,再混账不懂事的人,也不敢开口顶嘴。
“皇祖,怎么就他一个人,风前辈和古前辈呢?”卓夕浛在卓斌极的身边问着。
闻言,卓斌极也纳闷,“照理来说,他们两个老东西都该上去,否则早就该落下来,即使有那个什么伞,也不可能在半空中停留。”
“皇祖,这小子打的什么招式?为何那么柔柔的感觉!而且动作那么慢!是被冻着了吧?”
“不知!咦~莫非夕浛也认识此人?”
“呃见过三次!淼屿阁的老板嘛!”卓夕浛随口说道。
“哈哈哈!好,认识就好!以后多来往!照此形势看下去,今年这天地玄黄可就尽归一人所有了!”
卓夕浛不解,其他人也不解,“四字称号归一人?!那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
“哈哈哈!这样的事情,数百年前也有过,一个人并非天地玄黄四字称号,而是一个鼎字称号!”
“鼎?!皇祖,夕浛少时读的竹简,好像只是简单的记载了一笔,之后貌似并没言明曾经那人其他,是否还有何隐情?”
“嗯!有是有!不过你皇祖我,可不信这天”
卓斌极和卓夕浛聊天之余,天色已经变了,起初只是有点阴沉,慢慢的越来越黑。
所有人感觉天黑的一刻,正是日食之时。
“恐有大事发生!数百前,一人获得鼎字称号之时,有那么一种传说,就是天色突然变黑,世人说此景象属于不祥之兆,所以那个获得鼎字的人,才没获得更多的记载。”卓斌极望着已经黑漆漆的天空。
世人有这样的误解是正常的,因为天空上布满了阴云,根本看不到是日食,所以才有各种传说之词。
可能是卓斌极这个乌鸦嘴,确实出了大事,而且很致命!
上次天地玄黄名号之战,顶替年老的穆泽飞出战之人申屠鲁元,第一次出战为了自己的名誉,听从其师父穆泽飞的劝导,弃战三场,或得末了之称号‘黄’字。
即使是个垫底的名号,但江湖上武者亿万,能和天地玄黄沾边的人,都已经是人上人的地位,更何况还得了黄字名号。
这十年来,又是各种苦心修炼,心底里一种即将傲视群雄的高傲之心,令申屠鲁元无比的浮躁,做人做事都判若两人,甚至回想上次名号之战,心里隐隐有种冲动,不该听从其师的劝导。
没有后悔药,没有让时光倒流的办法,所以那种冲动渐渐的变成懊恼,因为师父的一句劝导,好像耽搁他十年的荣耀,那种心火,在他身体肆意燃烧。
终于熬过了十年,在即将到达京城之时,听闻水郦县淼屿阁被人称为江湖的‘武者地狱’,所以双眼顿时冒出火光,还有什么是他这个即将傲视群雄的人不能闯的?
于是,这膨胀的心,更加火爆,申屠鲁元身边有一随从,算是伺候他起居饮食的下人,见到申屠鲁元志在必得的架势,根本不敢劝阻。
夜晚到了水郦县,便一头扎进了淼屿阁方向,随从不会多少武功,只能到正门等待,可一阵雷鸣般的声响之后,便没了动静,随从在淼屿阁门口苦等一夜,不见申屠鲁元的身形,直到。
这随从也聪明,过了一会见到县令出来后,便悄悄尾随,县令大人为了保证黄字称号的人惨死在水郦县的秘密不泄露,从淼屿阁出来后,就去了那个发现令牌的渔夫家里,一番的交代,全部被申屠鲁元的随从听了进去。
知道了真相,自然要回去找后台了,申屠鲁元虽品性有点膨胀,但不至于丧命惨死,穆泽飞得知爱徒之事,悲愤交加,快马赶往水郦县。
但这年纪大的人,赶路实在是件漫长的事情,不过穆泽飞拖着年老的身子,还是到了水郦县。
日食之时,碧萱和冬柔,正在商量是否开启自动防御武器,还在犹豫的时候,天边好像有点亮了,于是便放弃了开启。
正是日食漆黑的那一刻,给了穆泽飞潜入的机会,趁着天色暗淡,内功之气的加持在身下,轻轻松松潜入了淼屿阁。
穆泽飞报仇心很重,但人并没糊涂,他要找到这里的主人,又或者是主人身边的至亲之人。
很快,几个服务员的随口称呼,暴露了,淼屿阁大夫人与二夫人。
刚决定不开启自动防御武器的碧萱和冬柔,结伴走向外边,迎面而来几个服务员,似开玩笑的对碧萱和冬柔见礼。
这次见礼,成为了其他人见到碧萱和冬柔的最后一次。
南卓山,风叱寒和古藏霜对于方涥独自问鼎江湖,也算是认可了,古藏霜也不在吵闹,能摆平这位难缠的前辈,当然只有方涥的物质补偿。
三人从山顶下来是很快的,临近地面几百米才打开降落伞,飘飘然落到了地面上。
“说!在山顶,你把我师父藏在哪里了?为何此时一起下来,清晨却不见师父的身影!竟然,只有你一个在那里摆空架子!”琴姑娘突然变得火爆,对着刚落地的方涥,便是一顿顿质问。
方涥没说话,之前风、古两位前辈说他独自问鼎江湖,获得鼎字称号,方涥满脑子是浆糊,此时只能装低调,一言不发面对所有人的质疑。
“那个独自登顶的小子,来,和我们皇子打打看,别仗着奇技淫巧之术到了山顶,就可以号令江湖,我告诉你,老子第一个不服你!”
“对!凭什么获得鼎字称号!不公!我们不认!”
“没错,要么把我们打败,要么就不配拥有鼎字称号!”
“我看啊,他的样子才十几岁,一个小毛孩子,也能拥有名号?哎!这次就算轮空了吧!”
“是的是的,轮空了!什么人都没到山顶。”
一群皇子和皇侠甲鄙视方涥,其他人也不知道如何劝说,卓斌极是皇族,在一旁看着热闹,其实他是想方涥露两手,震慑一下这些无知之人。
可方涥没打算做什么,自从下山之后,就隐隐感觉有事情要发生,可又不知道会是什么事情,于是该隐忍的就忍了,至于别人承不承认,那并不重要。
没有对手的比武,确实算是胜之不武,卓夕浛走到方涥身边,“要不要去看看龙凤圣尊的争夺?”
心绪不宁的方涥,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让自己的心可以静下来,“不去了,我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可又不知道什么事情,没有心情在此逗留,祝你能摘得凤字称号!”
方涥的神情,确实不对劲,面对那么多人的挑衅,竟然也无动于衷,这不是他的作风,就连关系最好的琴姑娘,也不搭理,独自走回帐篷里,收拾完东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或许其他人没注意方涥,但歌舞萧琴四姐妹可是看在眼里的,搀扶着自己的师父,也问问师父是否知道些什么,可什么说法也没有。
风叱寒站立在一侧,他原本想观察一下方涥,看看独自获得称号的这个年轻人会有什么表示,结果,悄悄的离开了,根本不顾及别人的恶言冷讽。
那么多人在,方涥也不好通过镜面离开,牵着自己的马,走向最近的北城门。
南卓山也是被包容在京城范围内的,占地算是二十分之一,可见京城面积是多么巨大。
从北门而出,必须要过万千河流,才能返回水郦县,这一路并非很远,但路上的人,实在太多。
抵达水郦县已经是黑夜了,因为多数人都去了京城,街道上的人很少。
一脚踏入淼屿阁,方涥的心就咯噔一下,瞬间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
主楼里,看似一切正常,但方涥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兜兜转转之后,竟然在天桥上看到一块碎布,看布料,像是碧萱经常穿的衣衫,方涥此时眉头紧皱,看着字条上的文字,“城西十里,迟则收尸!”
方涥不知道是谁对碧萱出手,但可以清晰的感觉,来人并非要对付碧萱,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