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县令事情都办完了,沿山也没个地方能落脚,所以立刻要走,此时太阳已经有点西斜,正巧赶上晚膳,这古代用餐时间都早,也就相当于五点到五点半的样子。县城里万余人用餐,那锅灶就要几百个,饭菜都是一样的,所以那香味,每次吃饭时间不用别人叫你,闻着味你就知道到时间吃饭了。
今日也巧,十七个施工队,有十个盖居民楼竣工,其他一些为竣工的就是之前说的水管和电线给耽搁了。这楼房竣工了,大家要吃顿好的庆祝一下,猪肉黄豆芽还有粉条,那大锅大锅的香气,谁的口水不流?
最早被吸引的是提前上马车等候的熊县令,他是不敢在县衙里面呆着,生怕被方涥继续追讨那几千两黄金的赔款,上马车没多久便闻到一阵阵浓郁的香味,县衙门口的不远处,便是吃饭排队盛菜的地方,那味道把熊县令勾引的简直把魂都勾走了,走下马车,沿着香吻袭i的方向走了过去,当面前不仅有香味,还有热气的时候,熊县令才停住了脚步,貌似魂回体了,看着面前几百口大锅灶在冒着香味的热气,熊县令的猛吞了两下口水,低头看向大锅里的美味菜肴,“此乃何菜?”熊县令的问话声音很小,旁边那么多人排队盛菜,谁能听的到,负责维持秩序的捕快看到了,知道这个县令之前在县衙里各种无礼的态度,所以捕快没把熊县令当县令看,“喂喂喂,要吃去排队,别堵在这里!”
熊县令此时三魂是回i了,可七魄少了六个,像个呆瓜一样,便走到遥远的队伍后,和一群农民排起了队伍。倪县令和张县令出了县衙大门,却发现熊县令不见了,问了马车夫才知道,熊县令去吃饭了?啥情况?“熊县令怎会一个人去吃饭呢?话说,这味怎么那么香呢?”倪县令说完,也顺着香气飘i的地方寻了过去。
要说生活条件好,这天旱之年也就沿河的县城条件好了,张县令对这香气也着迷,但没到熊县令和倪县令那么痴迷的地步,很理性的跟了上i,远远的便看到熊县令居然和农民一起在排队,好奇的他,拉了拉倪县令的衣服,可倪县令根本没空搭理他,“哇塞,这一锅是什么美食,如此浓郁的香气,倪某像似饥饿难耐了,”倪县令比熊县令稍微好点,虽然行为不受控制了,但意识还在,只是这样说完,身后的张县令却不见了人。
张县令自然要把熊县令给拉过i,和一群农民一起排队,成何体统?使劲的拉了半天,才将熊县令从排队盛菜的队伍里拉出i,而熊县令的眼神却还留在那锅灶上,“我说熊县令,你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这菜味道香了点吗?要吃,我们直接去取便是,难道我们也是农民?”张县令劝说着熊县令,奈何熊县令根本没搭理他,神智还有些呆愣,可倪县令却听了进去,“张县令所言极是!张某去取!你们回马车稍后!”
张县令刚才拉熊县令过i都很吃力,如今要把他拉回马车,怎么可能?“倪县令,不如我们就在此等吧,熊县令看i饿了许久,张某可没那么大的力气拉他。”
“如此也罢,你们在此等待片刻!”倪县令之所以叫他们两人去马车上等,完全是因为三个身穿官服的县令,i和一群农民抢菜,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而且此时很多泥腿子都在看着笑话,这叫他们三个做县令的怎么丢得起人?话说他们仨的随从也不知道死哪里去了,出了县衙的门,就没寻到人。倪县令转身要命令厨娘取菜时,身前却被捕快给挡住了。
“走开,本县令要查看饭菜!”倪县令看着碍事的捕快,心情很不爽,被泥腿子给看笑话,居然一个捕快还i拦路,这在他的蓬东县是根本不可能有的事情!在蓬东县,那些捕快或是平民,见到他,哪个不是低头哈腰的,哪里有沿山这里那么不知分寸的?
“大人!如果要查看饭菜,首先要有县衙令牌!其次要佩戴口罩,两者缺一不可!”捕快不依不饶的继续挡在倪县令身前。
“什么?本官是县令!还需要县衙令牌?还口罩!本县令就没听说过!走开!”倪县令这次不仅是动口说,还动起手i推搡着捕快。
捕快看到对方先动手了,二话不说先一个擒拿手把倪县令的手臂反擒在背后,“大人莫要知法犯法!”
“什么法!狗屁!你快给本官松开!否则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倪县令吃痛,强忍着疼痛怒气的大骂着。
此时周围的农民都看向了这边,他们想看看这县令被捕快擒拿之后会发生什么,很快捕快不慌不忙的大声说道:“沿山县政令!执法知法者犯法,与平民同罪!并罪加一等!”
“什么?什么政令!本县令没听过!快快快快把你手松开!”倪县令痛的已经开始龇牙咧嘴了,也不顾及什么县令形象,试图挪动脚步绕个圈子,想让被擒的手臂舒服些。
旁边的张县令看到这样的情况,上前想把捕快和倪县令分开,想着有话可以好好说,谁知道,捕快看到有帮手上前,没说话,一只手快速的将胸前的哨子放进了嘴里,很快,“哔哔,哔哔”的哨音响了起i,三五个呼吸的功夫,其他的捕快也赶i了,同时还有那些施工队队长,一个个晒的像非非一样,十几个人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三个县令给围了起i。
“知法犯法!当街滋事!反抗缉拿!把他们仨全部拿下!”捕快大声喊着,旁边的捕快和施工队队长纷纷上前,将三个县令给擒住,双手被反擒在身后,头被押的很低,朝着县衙便走了过去。
方涥刚打算修缮一下被损坏的风扇,却听到身后进i了许多人,好奇的看向公堂之外,瞬间整个人都懵逼了,心里暗想着,‘我擦!这几个捕快深知我心,这么快就找借口把这三个货押起i了!’
可实际上呢?
“大人,此人没有县衙令牌,欲要查看成内万民晚饭,我绝的此人有可能毒害百姓,要求查看他的县衙令牌,还让其佩戴口罩,可此人两样皆无,还要强闯闹事,另外二人都是帮凶!按沿山县政令,三人就属于团伙作案,是重罪,而且还是官员所以还要罪加一等!”第一个擒住倪县令的捕快,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可这一遍比当街上发生的还要严重,居然把外面的农民说成了万民,不过要说人数,这万民确实有的。
倪县令此时是双臂吃痛,原本就没什么力气的人,被两个捕快重点招待着,当然倪县令还不是最糟糕的,最苦逼是熊县令,此时三魂七魄全部回归了,而且还回归过了头,大喊着:“你们!你们是要造反吗!你们居然对我们几个县令下手,你们是不是都想被砍头!”
“把这个大骂的家伙押进大牢,这两个先放开,我想是个误会!”方涥也不能把事情做的太绝,三个人不能全得罪了,于是只重点招待熊县令一人。
捕快等人将倪县令和张县令松开,但却将熊县令当场了万恶罪人,原本两个人押着的,此时变成了四个,而且不仅手臂被押的死死的,还把头捞捞的按住,上了手镣脚镣才拉着离开了公堂。
“风县令,此事你该作何解释!”倪县令看着熊县令真的被当成了囚犯押走,激动的说话语气都变的歇斯底里。
“让两位受惊了,本县令爱民如子,很多政令都是为民好,所以在沿山,官,在平民的眼里,没有什么特权,反倒会受到很多约束,比如吃饭,如果官员或者县衙内其他人员,与平民百姓一起用餐,必须要先平民百姓,之后才是县衙人员,平时也不能依仗是县衙人员对平民百姓呼i喝去的,哎呀一时间内容太多,没能与两位事先说清楚,还望海涵!”方涥说完,便对着公堂外的衙差吩咐了两句,转头看着两个还在揉搓筋骨的倪张县令,“两位稍坐,饭菜稍后就到。”
方涥没给两人发表意见的机会,转身就走到主坐继续修复他的风扇。倪张两位缓过劲i了,走到方涥身边,“风县令为何如此?”张县令先开了口,他不明白为什么把官员的身份降的比平民百姓还低,那样的话,平民百姓还能听从县衙人员的管束吗?
“哈哈,张县令的疑惑,想必倪县令也疑惑吧?”方涥没直接回答张县令的话,反而问向旁边的倪县令。
“倪某虽然很生气,但之前与那两个村长交谈,也感觉到了一二,还请风县令解惑!”倪县令说的用词很客气,但语气一点不平和,确实,刚才把他弄的最难看,也最痛苦。
“两位,平民百姓也是人,我们没得到官位之前也是平民百姓,为何县衙的人员就要高一等?为何要管束平民百姓?他们没犯法,没做伤害他人之事,我们何必要管呢?”方涥说着,停下了手里的修缮工作,i到了主坐旁边,给这两位县令也倒了两杯茶,“两位先喝口茶,饭菜没i之前,我就啰嗦两句,如有语言不当之处,还望两位多担待,风某年纪不大,但看事情的角度比较偏,很多政令发布出去时,我看待事情的角度非民、非官,可以说是旁观者,为官者说要造福一方,结果呢,平民百姓还是只能依靠自己过日子,这天旱之年当下,老百姓自己没法过日子了,这个时候就看出i,我们为官者所说的造福一方,有多么虚伪!沿山现在也困难,之前两三万反军i袭,城墙守兵只有两百多人,怎么守?还不是依仗着平民老百姓参与,共同抗敌,才保了平安吗?”
方涥说着说着,就把话题给扯远了,如果和面前的两位县令直接说他的那套理念,保准不能让别人接受,所以只能把话题扯远些,说的内容尽量大一些,不管他们能不能听懂,反正方涥是啰嗦了一大堆,这样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