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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阳的姥姥一家当年是一起举家搬到国外的。
他表舅带着姥姥,表舅妈和表姐一起出的国,将近二十年都没回来了。
郭阳一直想让郭子凡投奔他姥姥那边,可那孩子自己不争气。
郭阳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等了不到一个小时,任娇娇敲门进来了。
他问她,“你怎么上来的?”
这是办公区,下面一般都会拦着,她两次都直接来了办公室,看来下面最近松懈了。
“没人拦就上来了。”
任娇娇把包打开,证书拿出来递给他。
郭阳看了看,合上还给她,“钱带了吗?”
“带了,”任娇娇拿出个信封,放在桌上。
“不用给我,我给你签张条子,你直接找下面人办,我家那臭小子现在上高中,每天九点到家,九点以后你选个地方教他,周末他妈带他上补习班,有半天空闲时间,周六是上午,周末是下午,你时间安排一下,今天晚上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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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郭主任家离哪儿近?”
“水墨林溪B区。”
任娇娇点了点头,“您家楼下有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要不就在那吧。”
郭阳挑眉,“你咋知道?”
“我朋友原来住在那小区。”
“哦,我们家刚搬过去,行,那就九点二十,我让我儿子直接去楼下便利店等你,你电话留一下。”
“郭主任电话多少,我给您打过去。”
郭阳报了电话,任娇娇给他打了过去,然后说了声郭主任再见就转身走了。
“任娇娇你钱没拿。”
任娇娇关门前笑着说,“里面是我的证书的复印件。”
“哦,好好。”
任娇娇关了门拿着郭阳签字的条子直接下楼去办租赁合同。
办完合同,她给郭阳发了条短信,说了一声就回去了。
项井四点半到家看着家里没人,想起她说下午有事来着,就没给她打电话。
五点多的时候,任娇娇到家了,开了门满脸喜气。
换了鞋洗完手,去厨房系上围裙时问他,“你知道我今天干啥大事了没?”
“干啥了?”
项井也挺好奇的。
“我把金州中学对面那片门市租下来了,”她扭头冲他比划了一下,“二十年。”
“你要扩张奶茶店?那片是多少间?”
“七个。”
任娇娇摘着菜,笑着说,“金州中学明年春天就差不多建完了,年中投付使用,到时候我打算在它对面再开一家奶茶店。”
“那剩下的门市你打算做什么?”
“书店,复印社,自习室,补课班,小饭桌,汉堡快餐,”任娇娇回来后脸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店面租金低,怎么干都是赚。”
“你不是说过学校门口饭馆都换了几轮了?”
“那是饭馆,我又不开饭馆,那间快餐店我打算租给煎饼果子烤冷面炒饼鸡蛋灌饼这些摊贩,我能收到钱,他们也不至于冬天在外面受冻,被城管赶。”
任娇娇回忆起来大学时学校门口那些小摊贩,大冬天的在外面冻得哆哆嗦嗦的,好不容易学生下课来买了,城管又过来赶他们。
“转租需要房主同意,不然不行吧?而且转租给他们,赚钱吗?”
“咱俩去早市的时候你买一个鸡蛋灌饼多少钱还记得不?”任娇娇问他。
“七块,不贵啊!”
“七块是不贵,咱要的是只有一个蛋和饼,但加了肉和菜的,却要多四块钱,十一块呢!外卖更贵,十二三块一个。”
“那成本多少?”
“超市里的鲜鸡蛋七块钱一斤,大的七个小的八个,菜市场六块钱一斤,所以鸡蛋从菜市场进的话八毛左右一个,一般面粉两块钱一斤,咱按一斤面粉能烤十个饼来算,除去抹的猪油,七块钱一个的鸡蛋灌饼,成本一块钱,纯利六块,你说赚不赚?”
项井皱眉,“如果没有房租水电纯利润是这些钱,所以他们为什么要租房子交租金呢?”
“为了不随时被没收了做生意的家当,不用风吹日晒,为了能有一个固定的店面不被人赶。”
“租金你打算收多少?”
“我打算一个店面不同品类每样只做一家,那边门市大,两层合起来有六百平,隔出来一间做管理办公室,用于日常管理和收账,剩下的全部利用起来,做全品类小吃,按月收租三百到五百块,每家十二到十五平可选,一共能做三十家。”
她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无论是高中生还是大学生,只有一年级上半年是吃食堂的,半年以后就会吃腻,然后就会在学校周边搜刮小吃。
像凉皮肉夹馍,炒米粉,米线,麻辣烫,鸡蛋灌饼酸辣粉这样的摊位最受欢迎。
这样的摊位是最赚钱的。
任娇娇做不来所有的生意,但她可以做他们所有摊位的房东。
比起在外面风吹日晒来说,在室内干净有序的十二到十五平,月租金三百到五百,简直不要太划算。
要知道她自己在理工门口奶茶店的门市,也才不过十五平,一年租金就要十万块。
理工是金州市最好的大学,而金州中学是金州最好的中学。
项井算了一下,“你房租多少?”
任娇娇忍不住乐了,“一间门市一年租金一千二。”
项井愣了一下,“一千二一年?!”
“你在市区,没去过城边子,那块又是产权混乱的国有门市,要不是金州中学过去,我也不会去打听的。”
“你啥时候打听的?”
“去年过年前,本来想整的,任阳病了,就没再想过。”
任娇娇看了他一眼,“没动你的卡,我用住院那俩月的营业额又找胡雅丽合伙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项井有点郁闷,“我是那小心眼的人么。”
“你不是啊,但我是,得解释清楚了。”任娇娇笑着说,“不管怎么说,以后我生活费可就你出了。”
“那是应该的。”项井眼里都是笑意,“不过,他们自己租房子不行吗?为什么要租你的?”
“你傻啊?那边只有那趟门市便宜,还都被那家医药公司和我租下了,其他门市还是正常价,学校门口一般都五万朝上一年呢,更何况是金州中学门口的门市。”
“这么抢手,”项井皱眉问她,“那为什么都会租给你,还是二十年?”
如果这块地段的门市这么紧俏,这个价位应该早就租出去了。
“我换的,用时间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