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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脸都被划烂,身上又没有能证明身份衣物的女孩,在当天晚上被证实是红心小学五年级的学生,家住大丰大队,名字为周四花。
一个长相清秀,身材瘦削,性格木讷的13岁女孩。
周四花的前头有三个姐姐,后面有两个弟弟,因此在家处于透明人,昨晚什么时候离开家里,甚至一晚未归都没人发现。
了不起就是早上因周四花没煮猪食而被念叨了几句,中午没回家吃饭也没人在意。
晚上睡觉前,霍一然从外面回来,就见到秦星雨有点焉巴巴的盘腿坐炕上发呆。
霍一然洗过澡才回房,身上带着一身水气,他上前将她揽在怀里,“怎么还不睡?”
秦星雨抿了抿干涩的唇,声音带着沙哑,一边拿起干的毛巾给他擦带水珠的头发,一边问:“等你回来,二婶怎么说?”
原本没有人怀疑马桂珍知道点什么的。
哪怕霍延安在那废屋不远处发现了一颗疑是马桂珍的衣服纽扣。
池文锦家距离案发现场最近,当晚在池家过夜的霍延安也被公安上门询问过。
公安们离开后,霍延安才从霍一同口中知道了马桂珍当晚去找过他,再结合她天一亮就跑回娘家的反常,想也不用想她肯定知道点事情。
霍一然揉了揉她的头发,闷声说:“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刚刚与霍延安一起去了马桂珍的娘家。
虽说马桂珍什么都不说,可霍一然与霍延安还是看出了她的异常。
尤其霍延安借机提出离婚一事,马桂珍居然想也不想就同意了,不但没提过分的条件,还不顾她父母的反对。
这就更不符合实际了。
秦星雨不傻,从霍一然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那你们看出了什么吗?”
“有点怀疑,不过我们不是专业的……等明天二叔与她办好离婚的事,二叔就会去公安局那提供信息!”
“嗯!”
秦星雨对霍延安的家事不想过问太多,也不认为霍延安这样的行为无情。
待霍一然的头发干了,他躺下前拉下了灯线。
房间回归黑暗,霍一然熟络地将秦星雨揽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哄她睡觉。
因为昨晚的宿醉,与下午放学后被宋娇娇盯着跑了三公里,秦星雨很快就在有节奏的拍打中睡着了,完全忘记自己等霍一然回来的另一个目的。
继续问秦星东究竟与他说了什么。
霍一然听见了她绵长的呼吸声,亲了亲她的额头才停下拍背的动作,合眼入睡。
……
“小秦,你等等!”
第二节课刚下,秦星雨一出班级门口就被何凤花喊住了。
“何老师,有事?”
自从周古‘病退’后,秦星雨与何凤花的交集反而少了,往常基本就是见面点头示好。
何凤花与她边走边解释:“是这样的,五年级的陈强攻老师昨日拉肚子请了一天病假,我这半吊子水平勉强替他上了一天的课。可是今天他居然向主任请了一个月假,说是昨日摔断了腿,磕坏了脑壳,现在在医院住,什么时候出院还没个准数,所以……”
说到这,何凤花有点为难得看着秦星雨。
秦星雨有不好的预感,抢在她跟前说:“何老师,我水平也有限。”
她对教五年级的小老头陈强攻没好感,不想与那总是用色眯眯眼神打量自己的人有交集。
拒绝意思明确,但这不妨碍何凤花给她戴高帽。
“小秦,你的学历在咱们这疙瘩学校是最高的,你要说自己水平有限,这就没有高水平的人了,所以你去代班五年级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这是新来代理校长的决定,我只是替他通知你!”
“谁是新校长?”秦星雨皱眉,周古‘病退’五天,上面一直没有派人下来接任校长一职,也没消息说要从原班人马里往上提。
何凤花压低声音,“陈强风,陈强攻他堂弟,也是县一小的教务主任。”
县里的小学与村里的小学,性质无法比。
陈强风这个代理校长,可是明摆着明升暗贬。
秦星雨懒懒打了个哈欠,“那又如何,我也有拒绝的权利。”
她本就不是那种忍气吞声的人,在霍家人跟前掩饰自己,那也是因为在意。
可工作这事不一样,她没什么好在意的,干的不顺心了,爱干不干。
何凤花一点都不意外她的态度,毕竟若她好欺负,周古那老色胚说不得就得手了。
何凤花:“你自己想好了就行了……陈强风,手段有点卑鄙,你最好把这事说给你男人听。”
这是何凤花最后的忠告。
“我男人也认识他?”
何凤花点头,“他们是三天饿三顿与挨闷棍的关系!”
秦星雨好奇,可何凤花却不再说什么。
转眼到了上午放学的时候,因霍盈盈最后一节课开小差了,正被池红芳老师留堂训话。
按照惯例,霍盈盈遇上爱唠叨的池老师,这一顿训往少了说也需要15分钟,往多了算要30分钟。
秦星雨不好带霍一然回办公室,于是便带他回教室,顺便与他一起将教室简单打扫。
霍一然扫地,她擦学生的桌子。
教室只是弹丸之地,桌子也不过15张,没一会就收拾好了。
随后,两人一起收拾讲台。
“对了,你认识陈强风吗?”
秦星雨抽空问完,便观察他的神色。
霍一然一脸嫌弃,“认识这个人类低质量男性是我的悲哀,你怎么知道他的?”
秦星雨第一次见霍一然这般毫不掩饰的讨厌一个人,“他是我们的新代理校长,听说他手段有点卑鄙?”
“呵呵,能耐倒没有,就是祖传卖屁g,中途改行,往上三代都是祖传入……吃软饭而已。”
“这么牛…流氓!!”
霍一然显然不愿意听到她表扬别的男人,哪怕知道‘牛逼’背后的意思是讽刺都不行。
“放心,不要担心他的存在,他敢回大丰大队,我就敢让他七天内滚蛋。”霍一然咬牙切齿说道。
“能给我讲讲你和他之间的事吗?”
霍一然模样深沉、忧郁看着黑板,“你知道吗?这间学校的前身有我很不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