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用眼睛打量了躺在地上的肖翱两眼:“哦嚯,怎么还有个土地呢?”
“噫!还有点俊朗嘛!”
余良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
齐贞苦笑一声。
吴天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二人几乎有着一模一样的两道剑眉,看似是夸对方,其实还是夸自己。
虽然吴天的实力一直让齐贞感到无可匹敌,但是这种一眼看出对方跟脚的本事,仍然让齐贞觉得不可思议。
随即吴天摇了摇头:“活的是没戏了,死的要不要?”
“啥意思?”余良一愣。
“就是说他死的不能再死,救不过来的。但是我有个法子,能让他的魂体依然保留,但是……”
“但是啥?”余良问道。
“但是需要个承载他魂魄的身体。”吴天说。
齐贞心中一动,提醒了余良一句:“夜枭。”
余良恍然,赶忙召唤出这只自己仅剩的动物伙伴,放在了地上。
原本十分乖巧的夜枭见到肖翱的身体,却一反常态的蹦了过去,显示出极为好奇和亲昵的模样。
“你们且往后退。”吴天不再多言。
众人纷纷后退几步。
吴天捏了个谁也看不懂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
“临兵斗者,天师敕令!”
最终他轻喝一声,身前浮现出一张气息难明的紫色符篆,向着肖翱飘飞过去。
在符篆贴在肖翱尸身的一刹那,一道透明的身影便从中飞出,正是肖翱的魂魄。
“天地自然,秽气分散,洞中玄虚,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灵宝符命,普告九天;干罗达那,洞罡太玄;斩妖缚邪,度鬼万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诵一遍,却病延年;按行五岳,八海知闻;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随着吴天不断的颂咏咒语,肖翱的魂魄逐渐变得凝实,竟是渐渐有了些由虚入实的意味。
众人相视一眼,掩藏不住内心之中的震撼。
所有人内心之中都想起一个名字——林溪。
如果林溪有了吴天相助,又何苦再吸收九九八十一个男人的魂魄,也就是让他念个咒的事情。
大家对吴天的实力又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
肖翱魂魄的眼中,渐由混沌转为了清明,他面冲吴天,一揖到地。
“你我也算有缘,不必客气,去吧。”
说了声去吧,就见肖翱的魂魄猛然冲入了夜枭的身体。
按照齐贞的想法,夜枭作为猎人的宠物,到底算不算一个生命,其实很难说。
说它是个生命吧,却能无限的死亡和复活,可若是说不算,却实打实的是个动物。
夜枭突然发出一声厉啸,声音极为刺耳。
随即他的眼中便多了一丝神性的光芒,看上去似乎有了之前所未曾有过的灵动。
“变回来试试?”吴天问道。
没有让众人久等,肖翱的身体瞬间光芒流转,待光芒消失,一个俊朗的少年便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吴天点了点头:“成功了。”
“这……叫啥?”余良愣愣的说。
“夺舍。”吴天回答道。
“我没问你。”余良说。
齐贞知道这个问题是在问自己。
“联系还在?”齐贞问。
余良点点头。
齐贞一时间也想不清楚其中的原理,只能说:“回头再说吧。”
“好了,现在你们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吧?”吴天问道。
余良不再调笑,看了看齐贞。
“故事说来话长,还得从一百年前长江水患开始说起……”
齐贞安静的说,吴天安静的听,其他人各自坐在地上恢复着自己的状态。
“……就这样,我们和张宗昌打了两场算不上莫名其妙,但是现在想想仍然是匪夷所思的战斗,直到这条…蛟出现在这里,然后化为真身,然后你就来了。”
“我猜我现在匪夷所思的那些地方,一定和余良离开我们以后发生的事情有关。”齐贞补充说道。余良听到李三也死了,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
他说道:“那天我跟你们分别以后,第一时间就进了芜湖城,然而让我一个大活人找鬼报仇,根本无从找起。”
“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选择给林啸报仇,当时就当你们不会,然后我想起了他。”林啸指了指白衣少年,也就是夺舍以后的肖翱。
“他和我说怀疑城隍有问题,我自然再一次马不停蹄的前往城隍庙,却被庙祝告知需要向肖翱送个信,然后我就把信交给他了。”
“那是一封来自城隍大人的求助信,信的内容就是和我商议如何镇压这头恶蛟。”少年开口道。
“我以为这个就是系统任务的一部分,也感觉到你们有可能真的不会为了林啸报仇了,于是我决定将这个任务一直进行下去。”余良说。
齐贞恍然。
这大概是在小队分兵之后两条互相影响却又相互独立的故事线。
任务的起点都在肖翱这里,然而对于任务的理解而产生的不同行为,就会衍生出不同的故事线。
齐贞几人选择了会到芜湖之后来到张大财的家中寻找线索,然后就会发现宗叔的异常之处。
这时余良选择直接到城隍庙,就会接收到庙祝,或者说是城隍的请求,让他送封信给肖翱。
当夜小队几人回到客栈休息的时候,其时余良一直在城隍庙和肖翱之间折返送信。
而这个时刻李三正在张大财的家中盯着张宗昌的动静。
“又再次往返了两次送信的工作,肖翱便让我一直和他在一起等待变数的出现。”
“我知道此事事关重大,而且既然是主线任务,我也怕节外生枝,于是便先把报仇的心思按了下来,静观其变。”
“他告诉我他已经和城隍约定好,只要芜湖结界一开,我们就可以冲进去。”
“结果我和他在一起等了两天一夜,当我终于忍不住想要进去看看情况的时候,芜湖的结界终于开了。”
“他比我的速度快上很多,而我到的时候,就是刚刚的场景了。”余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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