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立场与对错（5k）（周一加更）
璃月·层岩巨渊，
在介绍了纳西妲和香菱互相认识后，在万民堂休息了一晚，
王道一便带着纳西妲四处游历名胜古迹，
无论是是归离集的残破废墟，
再或者是青浦墟的断壁残垣，
又或者是绝云间的壮丽风景，
甚至是无妄坡的诡谲多变，
一路上的风景，让纳西妲越来越了解璃月，
而层岩巨渊，自然是他们的最后一站，
正好，这里是璃月和须弥的边界，逛完层岩巨渊，回须弥都方便一些。
“相传，古时有天星降世，落于此地，从此这里美玉宝矿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璃月先民于此采矿为生，造就了这里的奇观。”
天星降世之说，王道一觉得是可信的，至少，钟离曾经也说过祂曾经目睹天星降世又远遁而去，
至于这个天星是什么样的存在，那王道一就不知道了，
不过，可以让一个地方源源不断的形成美玉宝矿，想必，不是什么简单的东西吧。
能够对一个地方形成严重的扭曲，并且长久影响的存在，王道一也接触过，那种东西，叫魔神残骸。
至于天星是不是魔神残骸，王道一不好说，但至少不会低于这个层次就是了。
“层岩巨渊吗？在虚空中有了解过，璃月最大的矿产地，不过，为什么这边没有多少人啊？”
“既然是矿产地，不应该是很热闹的样子才对吗？”
纳西妲抬起头，看向王道一，有些疑惑。
“因为一些变故，就如同雨林中的死域一般，层岩巨渊下也出现了类似的漆黑污染，为了保证璃月的人民安全，七星命令辉山厅撤离了这里的矿工，并且设置法阵，封闭了层岩巨渊通往地下的入口。”
王道一给纳西妲解释道。
层岩巨渊地下的污染越来越严重，而帝君逝去后，七星实在没有精力分出神来处理这边的事情，索性直接封闭了这里，只有少部分精锐还在这边活动。
不过，最惨的不是七星和留在这边活动的精锐，
最惨的是愚人众，当时璃月和至冬的关系还没有恶化，有一批愚人众被派遣下来协助探查漆黑污染，
而在公子释放奥赛尔后，璃月和至冬的外交关系迅速恶化，这些原本被派遣过来的愚人众，就这样被放弃了，
不仅仅是璃月自动将他们划为了敌人，
就连他们的执行官，他们的至冬，也就这样将他们遗忘了。
那些高高在上的执行官，或许以为那些愚人众士兵早就死在下面了吧。
听完王道一的话，纳西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然后小手对着层岩巨渊中心一指：“既然七星封印了层岩巨渊，那么....为什么那边会有那么大一个坑洞呢？”
王道一顺着小手看过去，好家伙，原本七星设置的法阵全部失效，笼罩巨渊的封印，已经消散的一干二净了。
“咳咳。”王道一猛地咳嗽，缓解了一下自己的尴尬，他知道这肯定是某金发旅行者干的好事，不过，他没有直说，“可能是辉山厅那边调集了人手，开始重新调查层岩巨渊地下矿区了吧。”
“这样吗？”
纳西妲歪着小脑袋，看着王道一，眼里有一丝笑意。
“嗨，不管他们，咱们继续逛。”
王道一知道纳西妲在笑自己，不过他也不在意，牵着纳西妲在山崖上漫步，欣赏着层岩巨渊壮丽的风景。
与此同时，
荧和派蒙手持一枚蓝色的晶体，穿行在幽闭的地下通道中，
通道呈圆柱形，不像是人为开凿的，反而像是某种巨型生物钻出来的。
“荧，我们真的不去找钟离或者道一问一问吗？我感觉他们肯定都知道。”
派蒙飞在荧的身边，有些害怕，
这种幽闭的空间，就是派蒙最害怕的，因为有什么危险，直接就骑脸了。
“钟离和道一或许是知道，但是他们肯定不会说的。”荧摇摇头，她算是看明白了，那两人，比戴因那个谜语人好不了多少，都是说着说着就笑而不语的家伙。
“好吧，好吧，不过，我们出去以后真的要找人救那些愚人众吗？”派蒙飞在荧的边上，有些迟疑的问道。
荧点点头，非常确认的说道：“当然，他们不是坏人啊，他们是来帮璃月的，却被封闭在了下面，这样是不对的。”
对于荧来说，
层岩巨渊下的这些愚人众，虽然也是愚人众，但和她在其他地方遇见的愚人众是完全不同的，
这些愚人众明明是来帮忙的，结果却因为上层变动，导致他们被直接放弃了，
在和那些愚人众交流过后，荧对他们的遭遇产生了深深的同情，
这样的事情，肯定是不对的，所以，她想救这些愚人众出去。
“可是，现在外面璃月和愚人众的关系可不好啊。”派蒙似乎有些担心。
荧目光坚定：“所以才需要我们去救他们啊，只有我们这样的身份，才能在璃月和愚人众之中斡旋。”
荧的身份是特殊的，无论是璃月还是愚人众，对荧的界定都是模糊的，
璃月七星会给荧面子，因为荧多次帮助过璃月，所以他们对荧非常友好。
愚人众同样会给荧面子，因为愚人众掌握着一些特殊的信息渠道，所以他们对荧有所他求。
“好吧，不管荧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派蒙在一边，握拳挥了挥，一副加油打气的样子。
“嗯！”荧点了点头，然后加快了在幽闭通道中前行的速度。
她还要帮瑾武和志琼探索完这边才行。
在荧不知道的地方，一个蓝色的身影就这样看着她和派蒙一路往前探索。
“旅行者吗？真是有趣。”
蓝色身影化作虚影，跟上了荧的脚步。
外界，
王道一牵着纳西妲，漫步在悬崖峭壁上，
“五百年前，坎瑞亚之灾的时候，璃月人就是在这里与漆黑兽潮做抗争的。”
“五百年前吗？那时的我并未诞生，须弥还是大慈树王统治，我也一直很好奇，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哈，那一定是一个关乎提瓦特最深处的秘密了。”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在山野间行走。
层岩巨渊很大，
但是对两位神明级别的存在来说，也很小，
不过半日光阴，两人便将层岩巨渊地上部分看了个大概，
“要下去看看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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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岩巨渊·中心区域，巨渊之口，
看着身边的巨大机械，王道一无奈的摇了摇头：“本来想试试看这里的升降机的，结果好像还没有恢复运转，只能飞下去了。”
和游戏中不一样，
这种巨大的升降机械，自然是需要有人控制才行的，
而这里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升降机械....还不能用。
牵着纳西妲的手，化作金色流光，王道一向巨渊之口下飞去。
层岩巨渊·临时主矿道，
刚刚从其他区域归来的荧，正和派蒙还有一些辉山厅的工作人员，冒险家协会的冒险家一起吃饭休息。
便看见一道金色流光从天而降，
流光中，王道一牵着纳西妲的手微微一紧，
“道一，我还不能见她。”
纳西妲软糯的声音突然在王道一耳边响起，
不能见她？什么意思？
不过，王道一也没有迟疑，光线微微扭曲，将纳西妲的身影隐藏。
金色流光落于地面，露出王道一的身影，
“道一！”派蒙惊喜的声音响起，
白色的小家伙咋咋呼呼的冲到王道一身边，环绕着他飞行，看起来，很是开心。
“道一，你怎么来了？”另一边，荧也露出了好奇的目光，“是凝光请你来的吗？”
层岩巨渊被七星封闭，王道一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荧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凝光请王道一来这里进行调查的。
“凝光？哈，她倒是有和我说过层岩巨渊的事情，不过，这次过来，只是我自己想下来看看。”
一把抓住飞来飞去的派蒙，然后走到荧的身边，将派蒙塞进荧的怀里。
“喔~道一是来看什么的？难道，是那个大钉子？”
派蒙依旧咋咋呼呼的。
“大钉子？哦，你是说寒天之钉吧，哈，那东西，我还不想看....”王道一的眼里有些忌惮。
对于来自高天的判罚，又或者说是天理的修补地脉，对抗某些东西的长钉，王道一对其充满了抗拒，
在登临神座之前，王道一都不想和这玩意有啥交集。
“嗯，道一知道那是什么吗？”荧有些好奇，她曾经在雪山见识过类似的东西，也在雪山遗留的古国信息中了解到一些支离破碎的信息。
不过，她对寒天之钉的信息，依旧处于知道但是不熟悉的地步。
王道一微微点头，开口道：“寒天之钉，是高天降下，用于修复地脉的长钉。”
“修复地脉？”荧有些吃惊，无论是在雪山，还是在那个巨坑，寒天之钉给她的感觉，只有毁灭。
“哈，说是这样说啦，不过，它降下的同时，带来的也有毁灭。”王道一耸了耸肩，然后看向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还需要伱自己去发现。”
荧：.......可恶，又是这种谜语人行径。
荧在内心默默吐槽，
不过，这次她倒是冤枉了王道一，因为对寒天之钉，王道一了解的东西也确实只有这些了。
走到营地中，
王道一看向边上的辉山厅雇员：“嗯？辉山厅的？”
对方应该是认识王道一的，连忙点点头：“是的，王道一阁下。”
“喔....凝光身边那位下来了吗？”
“啊，那位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
“哦，那没事了。”
结束了和辉山厅雇员的对话，王道一又看向了荧和派蒙：“怎么样，在这里的冒险，有什么收获吗？”
“下面阴森森的，派蒙一点都不喜欢！”荧还没有回答，派蒙先飘出来吐槽了一句。
层岩巨渊下面各种矿道，狭小逼厌，确实是派蒙最不喜欢的环境之一了。
而且，这些矿道里时不时就有魔物出现，甚至还有那些从大地深处溢出的黑紫色污染，这一切都让派蒙对这里喜欢不起来。
荧也点了点头：“这里的环境，确实有些过于恶劣了，甚至可以和稻妻的一些秘境相比了。”
稻妻的环境，一直是荧无法忘记的痛，尤其是某些秘境，或者无人区域，让荧记忆犹新。
“哈，正常，有寒天之钉的地方，环境总是会有些异常的。”王道一笑着说道。
寒天之钉降临过的地方，
目前王道一可以确认的有：蒙德的龙脊雪山，璃月的层岩巨渊，
而暂时推测中的还有：稻妻的鹤观，须弥的千壑沙地，
这些个地方，都有出现异常的环境。
“.....”荧沉默了一会，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间营地里陷入了安静。
王道一看了看身边隐身的纳西妲，
纳西妲的目光正注视着荧，似乎对荧非常好奇。
过了一会，似乎是不习惯沉默的欺负，
派蒙飞到荧的身边，用小手戳了戳荧的手臂，然后轻轻开口：“愚人众...”
小家伙是在提醒荧一些事情。
荧恍然，然后看了看身边的辉山厅雇员，以及冒险家协会的冒险家，
对着王道一挤眉弄眼：“道一，有些事情想和你说，可以去一边聊聊吗？”
“当然。”王道一听见了派蒙刚才对荧的提醒，内心已经有了些许猜想，自然也不会拒绝荧的提议。
两人一派蒙，加上隐身的纳西妲，来到了远离营地的一个角落中，
觉得营地中的人应该是听不到这里的声音了，
荧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一，可以求你个事情吗？”
“你是想让我救那些愚人众出去吗？”王道一已经看出了荧的目的。
荧愣了一下，自己有这么明显吗？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用力的点了点头：“嗯，可以吗？”
在荧期盼的目光中，
王道一缓缓的摇了摇头：“抱歉，不可以。”
“啊？为什么啊？”
荧一脸吃惊，这是王道一第一次拒绝她的帮助请求，
要知道，之前哪怕是面对雷电将军，王道一都帮着她挡刀了。
而如今，只是请求王道一救几个愚人众，却这么直接的拒绝了她。
荧一时间有些搞不懂了。
难道，救几个愚人众，比挡住雷电将军的刀锋，更困难吗？
“因为目前来说，愚人众是我的敌人，我不可能去救自己的敌人啊。”
王道一给荧解释了一句。
随着愚人众和赤沙旗关系的恶化，虽然一开始也就没有好过，
王道一和愚人众的关系也就从一般变化成了敌对，
虽然他本人现在不至于对普通的愚人众出手，但让他出手救愚人众，那还是大可不必了。
荧皱眉：“可是，这些愚人众都是来层岩巨渊下帮助调查的啊，他们不是坏人。”
“额.....”王道一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坏人呢？”
“我和他们接触了，他们都是被派遣过来执行帮助任务的，他们其中一些人和曾经驻守在这里的千岩军都成为了朋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呢？”
荧很努力的想要说服王道一。
“哈，这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而且，哪怕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哪怕他们都是好人，但他们是愚人众啊。”王道一还是微微摇头，不愿意出手救助那些愚人众。
“愚人众的身份就可以让你无视他们是好人吗？”荧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对王道一有些陌生。
在她的印象里，王道一应该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人才对。
露出一个苦笑，他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给荧解释：“额...这是立场问题，并非好坏问题啊。”
“立场？”荧更加不解了。
王道一点点头，继续开口道：“是的，立场问题，璃月和至冬的外交关系已经趋近冰点，虽然我现在的身份有些变动，但我的立场和璃月的立场是基本一致的，愚人众是我的敌人。”
“哪怕那些愚人众是好人，那我将他们救出去，他们是不是还要回归到至冬去，那么，如果他们的长官要求他们去伤害璃月子民，甚至窥视我的子民，那该怎么办？”
说完，王道一看向荧，他不指望荧可以放弃自己的想法，救那些愚人众，自然是可以的，
不过，想让王道一出手去救，那是不可能的。
荧的小脸有些苍白，不知道是因为王道一的话，还是因为在地下长时间没有晒太阳。
“可是.....他们是好人啊，我们不应该帮助好人吗？”荧死死的抓住好人这个点，想要说服王道一。
“荧....你是旅者，所以你的立场永远是中立的，所以你只需要看见善恶与好坏，而我不一样，我已经融入了这个世界，我首先要考虑立场，然后才是好坏与对错。”
“如果至冬和璃月没有交恶，那么这些人就不会被丢下，哪怕出现什么意外，七星都会动用千岩军将他们救出去，可是，现在两方已经交恶了。”
王道一的意思很简单，愚人众是敌人了，璃月不可能去救敌人，哪怕这些人曾经是‘友军’。
“立场难道比对错还重要吗？”
“....立场就是对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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