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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楚文前往梓州的第七日。
在梓香山装模作样转了几日的楚文预备起程回京都,此刻驿站外护卫及军队正在做回程准备。
楚文站在驿站客房窗前,心里思绪万千,梓州之事解决后就是中秋家宴,届时皇后会向皇上提议替太子选妃。
他知道,皇后心中早就有了太子妃的人选,楚文没得选只可从命。
只是来梓州这几日,闲暇时他的脑海里总是浮现一位穿着宫装在大殿上不卑不亢自证清白的女子,是苏幼宁!
“太子,人马已备齐,可要出发回京?”
一道来梓州的护卫打断了楚文的思绪。
楚文估算着时间,此刻起程刚好能在父皇给的时间里到达京都,届时手中带回的证据和连王府搜出的证物就会让梓州之事顺利结束。
“传本王令,回京都。”
早已埋伏在梓州的西山计算的时间也刚刚好。
西山早已接到京都来的命令,所有人按兵不动,只能在楚文回程的路上动手。
如此一来,在京都等候的陆皇后便没有时间再替楚文筹谋,梓州之事他们不想担下也必须担下了。
太子楚文回京都的路上被人劫杀,伤重难行,此消息快马传回京都时已经是皇上给的期限的第九日。
皇宫坤宁殿。
陆皇后捏着密信,看完密信内容,气得她脑瓜仁疼,摘下护甲丢在一旁轻揉眉心。
这一刻,她真是对楚文失望极了!
不过是去一趟梓州做做样子的事情,带了护卫又带了一支军队,竟然在回京途中被人劫杀。
虽说性命保住了,可身受重伤的他只能被耽搁在梓州,更重要的是连同在梓州制造的证据也被人毁了。
若说这一切都是巧合陆皇后自然是不信的!
只是梓州的事迫在眉睫,即便是有人从中作梗眼下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眼看明日便是皇上给的十日之期,梓州之事还没有一点眉目。
原定计划是楚文回京时,第九日留在京都的人入连王府搜查,搜出那些原金后,待楚文到达京都拿出梓州的证据,两相之下给楚连定死私挖金矿的大罪。
可眼下这件事着实难办了。
楚文不能带着证据及时回京都,太子府的人入连王府搜查之事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若仅仅只搜出原金,没有对应的证据在皇上那里不一定能过关,而且虽说楚文表示已经跟楚连说好让他来顶罪,可这私挖金矿到底是丢脑袋的大罪,若是不能将罪名定死,待楚连反咬一口,便是他们的劫数了。
楚文在皇上面前接下这案子以表才能,所以即便楚文不在,梓州之事也得是太子府的人才可查清。
“苏嬷嬷!”
陆皇后高声唤她,苏嬷嬷连忙躬身进来。
“皇后娘娘,老奴在。”
陆皇后头疼的又揉了揉眉心。
“去,将苏幼宁送来的药丸点燃一颗,本宫头疼得厉害。”
苏嬷嬷立刻点头,到一旁的锦盒里拿出药丸放在香炉中点燃。
淡淡药香瞬间在寝殿内散发开来。
陆皇后刚才还头疼欲裂,此刻缓解了一丝,整个人也轻松了些。
长叹一口气后,陆皇后决定今日便将梓州的事解决了,柔声吩咐道。
“苏嬷嬷,遣人送信给万督公,就说本宫有事相商。”
苏嬷嬷应声,躬身退了出去。
陆皇后将密信又看了一遍,刚才略微好转的脸色又焦灼起来,站起身走到燃着的烛火边,她将密信放在火苗上看着它燃烧殆尽。
煜王府。
西山在梓州一得手,立刻传了消息回煜王府。
楚煜看着梓州传回来的消息,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笑意。
“倒是没有白费本殿这一番安排。”
泽兰皱眉,询问道。
“主子,楚文受伤不能及时回京都,楚连那边怕是要逃过这一劫了。”
楚煜将写满消息的纸条递到放在书桌上燃烧的烛火上,火苗蔓延很快将纸条吞没,他冷笑道。
“你觉得皇后会轻易放过他?”
先前楚煜设计的两把火已经烧到了陆皇后与令贵妃、楚文与楚连,本就不那么信任的双方一旦有了裂痕便再难修补。
况且楚文离京时,楚连早就知道太子与皇后安的什么心思。
陆皇后一派若不趁此机会将楚连定罪,那他们便生生留下了一个知道他们不少秘密的对手楚连。
所以,楚煜很确信,陆皇后一定会出手,而且就在今日。
泽兰沉思片刻,再次问道。
“那是否需要我们派人推波助澜一把!”
楚煜沉着脸摩挲着白玉扳指,半晌后才缓缓抬手。
“不必,若皇后没什么本事,让楚连碰巧保住了性命,本殿正好瞧一瞧他们如何狗咬狗。”
“另外,本殿也想看看突然回京都的楚南到底有什么本事。”
沈墨离告诉他梓州之事太子会如何陷害楚连后他便遣人开始盯着楚连,自然知道了楚南与楚连两人的勾结。
原本楚煜也忽视了楚南这个人,梓州之事看来楚南这人心机颇深,回到京都竟不声不响开始拉拢人脉。
楚煜也不着急,他也想看看楚南到底有多少本事,能不能在这京都搅弄风云!
泽兰听了楚煜的分析,恍然大悟。
“是!”
苏幼宁带着医药包来替楚煜诊脉。
因为好事已成的流言,苏幼宁在煜王府已经进出自由无人敢阻拦了。
楚煜主院向来无人守卫,只因府中众人皆知没有楚煜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主院。
众人也早已习惯苏幼宁随时进出主院,她刚刚走进主院,刚要出声唤泽兰去请示楚煜她来了。
下一秒,她便听到楚煜那句想要看楚南本事的话。
苏幼宁停了一秒,站在院落中央,淡淡开口。
“殿下,妾来替您诊脉!”
片刻后,泽兰出来恭敬道。
“王妃里面请。”
苏幼宁微微颔首,跟着泽兰走进书房。
楚煜已经被泽兰抱到了软塌上靠坐着。
他的双腿自然摆在软榻上,左手手肘靠在一只软枕上,向左微微侧目望着窗外,右侧垂下的青丝使得他的侧脸若隐若现。
泽兰早已习惯将苏幼宁引进去后便退了出去。
苏幼宁默默上前,跪坐上软塌,柔弱无骨的小手将楚煜右手手腕抬起放在诊脉包上。
细细搭过脉后,苏幼宁又轻轻撩开楚煜外袍,紧接着是替他卷起亵裤裤脚到膝盖上方。
膝盖上的伤口已然愈合,但是留下了当初缝针的疤痕。
“殿下,膝盖伤口愈合得很好,再过一月便能进行站立训练了。”
苏幼宁将楚煜的长袍及亵裤整理好,淡淡地道。
楚煜却突然转头,幽冷双眸看着唇红齿白的苏幼宁。
“中秋宫中举办家宴,你可愿入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