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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当爹的,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在儿子女朋友的生日宴上这么吼儿子也不对吧?』
『我觉得这都不仅仅只是吼的问题了,你们看没看到,祁神他爸看祁神的表情就跟看仇人似的。』
『我怎么记得……』
『记得什么?』
“我当然是来看杜女士的笑话啊。”
祁云肆手中还拿着一杯香槟,说完以后,端着酒杯冲他一扬,虚虚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抿了一口。
那满不在乎又处处嘲讽的模样彻底惹恼了祁邑年。
“祁云肆!”
“嘶——”
“哐!”
“噗!”不远处,同样被邀请来的鹿丞舟实在没忍住,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
杜念初这会儿已经又完成了由狗变蛇的变态转化,双腿都缠在了祁邑年的身上,还在伸出舌头舔祁邑年脸的时候,不断地发出“嘶嘶”声。
杜念初虽然平时也有注意保养,但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令她的体重颇有些上升。
而祁邑年也是人至中年以后疏于锻炼,再加上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杜念初竟然会这么缠着他,以至于这会儿双双跌倒在地面。
祁云肆所站的地方本来是可以接住他们两个的,但他偏生在他们二人往下倒的时候,端着酒杯往后退了两步。
甚至还居高临下地看着祁邑年与神智还不正常的杜念初:“看来,现在还要再加上您了。”
他话语微顿,半蹲下身,似笑非笑地继续:“我过来,是为了看您和杜女士的笑话。”
“祁云肆!我是你父亲!她是你继母!你眼里到底有没有长幼尊卑?!”
丢了这么大个脸,还被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嘲讽,即便早已经和这个亲生儿子撕破了脸,祁邑年还是觉得自己的威信受到了挑战。
他迫不及待地就想要在祁云肆的面前立威。
全然忘记了这里是什么场合。
“父亲?继母?”
浮胭走了过来,揽过已经站起身的祁云肆的手,轻笑着重复了一遍祁邑年的话。
她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虽然祁云肆也没受委屈。
只不过不等她开口怼祁邑年,祁云肆就先行开了口。
“父亲,老实说,您在母亲逝世后为我精挑细选了半个月的继母,确实……什么都不是。”
浮胭挑了挑眉,顺势接了一句:“我也确实没见过有什么人会在自己发妻冥诞的当天,为自己的续弦补办生日宴的。”
“更没见过有父亲会拿发妻冥诞为借口,骗儿子回去参加续弦的生日宴,为续弦造势的。”
浮胭的声音又清又脆,落地有声,字字句句都是对祁邑年和杜念初的不屑。
作为今天生日宴的主角,她的一举一动本就得到全场人的注意,更罔论这还是事件中心。
众人看着祁邑年和杜念初的眼神也随着她的话染上鄙夷。
虽然他们之间不乏有玩的花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人。
但他们好歹还是知道分寸的,发妻就是发妻,外面的人不过玩玩。
就算娶了续弦,也不会搞这种傻逼事出来。
不光是现场的人,网上围观的观众们也都对浮胭所述说的这事儿感到震惊且不理解。
『这是什么绝世渣男啊?!补办生日宴,那哪天不行?非得在亡妻冥诞当天,还骗原配的儿子去参加?这是人干的事儿?!』
『我觉得不是,所以旁边那个不是都已经不是人了吗?』
这条弹幕一发,其他人才终于将注意力重新集中到了引发他们来看这个直播的源头人物,杜念初。
她这会儿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物种,双眼狠狠地瞪着浮胭,五指呈爪状,一晃一晃的,龇牙咧嘴。
总的来说,就是一副动物在遇到自己讨厌,或者对自己有威胁的人时所露出的模样。
祁邑年这会儿正被祁云肆和浮胭两人的一唱一和气得语塞。
杜念初一脸懵懂地看看祁邑年,又看看浮胭和祁云肆,几秒后,忽地一个猛扑,张牙舞爪地就朝着浮胭而来。
“都这么脑子不清楚了,还知道柿子要挑软的捏呢?”
与浮胭这啧啧称叹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沉闷的肉体砸地的声音。
浮胭直接一个过肩摔,把杜念初给摔到了地面上。
紧接着,回头看向已经看明白什么,而正站在不远处看热闹的浮筠问道:“二哥,有骨头没有?”
浮筠一下子就明白了浮胭的意思,让人送来了一根干净的生骨头,并将它在杜念初的面前晃了晃,眼看着杜念初的口水从嘴角流出来以后,才把那根骨头往空旷的地方一丢。
“汪汪汪!!”
众目睽睽之下,杜念初撒腿就跑了过去,险险接住了那根骨头,并欢天喜地地啃了起来。
一点都不嫌腥。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
要不是因为多年的教养习惯,以及他们还记得自己现在所在的场合,他们大概就已经yue出来了。
“祁邑年怎么就找了个这么玩意儿?”
“这女人究竟比江诺强在哪儿?江诺刚死半个月就能把人领进家门,所以他们早就勾搭成奸了吧。”
“别忘了,杜念初带的那个‘拖油瓶’,可只比祁云肆小一岁都不到呢,祁邑年这么小心眼的人,真能这么一点都不在乎地替别人养儿子?”
诸如此类的议论声一句又一句地钻入祁邑年的耳中。
而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杜念初的犯病。
作为她的枕边人,快三十年了,他竟然都不知道杜念初竟然有这样的精神病。
甚至于,祁邑年还控制不住地想——
她现在还只是变得跟动物一样,万一哪一天,她的精神病开始变得有暴力倾向了呢?
就像刚刚她扑向浮胭的时候那样。
他能招架的住吗?
祁邑年是个十分贪生怕死的人,只是这么一想,他就有点承受不住。
索性已经形象全崩塌,他也不求自己能在今天找到一个能够帮助他将祁氏度过难关的合适的合作伙伴了,而是满含怒气地喊了一遍杜念初的名字。
“哐当。”
“啊!!!”
高亢的女高音瞬间响彻整个宴会厅。
而在这女高音之下,浮胭的声音也依旧是那么清楚地传入了大家的耳中——
毕竟她顺了个话筒过来。
“看来人清醒过来了。”
杜念初这会儿感觉自己整个人是真的快疯了。
一恢复理智,就发现自己竟然在抱着一块全生的,刚刚处理完的骨头在啃。
这大根的骨头上面,甚至还到处都黏满了她的口水。
她一想到这骨头上的腥气,就忍不住地想要吐。
更重要的是,刚刚那样的她,被那么多人给看到了!
此刻的杜念初不知道的是,这宴会厅里的一切还同步直播了出去。
这会儿,已经有人将她各种动物模样的动作表情录屏做成了表情包,在网上开始流传了。
“杜念初!清醒了还不快点过来!”
祁邑年已经快要压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快三十年的相处,令杜念初十分清楚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脾气。
一下子,她满脑的那些怨念和咒骂都戛然而止,乖顺地走到了祁邑年的面前。
途中,她不经意地抬头,正好触上了一个人心疼又怜悯的眼神。
这一瞬,杜念初忽然觉得,自己这颗曾经认为已经趋于平静,除了算计人、财产以外,不会再为什么而起波澜的心,似乎跳得快了几分节奏。
“杜念初!”
祁邑年背对着她,并不知道她看了谁,更不知道她这会儿在想什么,只是见她好一会儿都没来,便催促了一下。
杜念初这才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唯唯诺诺地走到了祁邑年的身边,被他一把扯过手腕强行拉走。
而在他们二人离开以后,方才与杜念初对视的那个男人也已经从宴会厅里离开了。
“啧啧啧,这绿人者人恒绿之的道理,果然没错啊。”
鹿丞舟的角度好,刚巧看到了杜念初和那个男人对视的一幕。
“放心,还有一句话叫做,三人者人恒被三。杜念初今天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这么大一个脸,我觉得她也好不了多久了。”
热闹没得看了,别潇她们也就走近了一点,正好听到了鹿丞舟这句话。
他们俩都和祁云肆的关系很好,自然也都十分看不惯祁邑年和杜念初这对老渣男和老白莲。
便是连称呼,也都是直呼其名,半点将他们当做长辈看待的意思都没有。
“何止呢!”浮胭瞥了一眼宴会厅的出口,“我掐指一算,刚刚出这个门,杜念初就应该已经被阿肆这位渣爹甩了一巴掌了。”
自从杜念初和祁邑年从宴会厅出去以后,直播间就多了一个连线,是宴会厅外的场景。
正正好拍到的就是杜念初被祁邑年狠狠甩了一巴掌,整个人都被扇得直接摔倒了地面上的一幕。
『胭胭这嘴是开过光了吧?』
『铁口直断啊这!』
『要不是知道这直播是偷偷开的,胭胭他们不知道,我都要以为胭胭这是拿了剧本了。』
『胭胭以后要是不打算在娱乐圈发展了,还能去村口摆个摊子,就写“神算子浮半仙,不准不要钱!”』
『你瞅瞅你自己说的那是人话吗?』
实际上是通过叽叽的转播看到了这一幕的浮胭:……嗯,神棍气质拿捏。
祁云肆和浮胭一起看的宴会厅出口大门,薄唇勾起一抹嗤笑的弧度。
“三人者早就被三了。”
!!!
一石激起千层浪。
吃瓜人的心瞬间就被勾了起来。
但是祁云肆说完这一句以后,就再也不说一个字了。
而是转移了话题:“今天是你的生日宴,那些不相干的人不知道分去我们家娇娇的心神,生日宴不是还没结束吗?继续吧。”
也刚好想让大家的重点回到今天的主题上来,但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祁云肆抢走了台词的浮筠:……
MD。
他就说了,祁云肆这人嘎嘎讨厌。
上次在胭胭做看那个恋综第一期剪辑版的reaction的时候,祁云肆当着全网的面爆他感情黑历史的事儿,他可还记得呢!
虽然他现在已经在浮绫、浮策他们俩的强行“劝告”下,放弃追求许朝朝了。
但是这仇,不会随着他放弃追求许朝朝而消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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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一直持续到很晚才结束。
浮胭牵着祁云肆的手刚走到三楼,刚刚拐角,就被浮易西给拦住了。
“三叔。”
祁云肆也紧跟着浮胭,朝浮易西恭敬地微微欠身:“三叔。”
浮易西方才还因为浮胭而显得有几分慈爱的五官一下子又冷硬了起来。
“八字还没一撇呢,别叫得太早了,等你得到了我的认可再喊这个称呼也不迟。”
虽然已经知道祁云肆是早在他们将胭胭找回来之前就已经和胭胭熟识,甚至早就谈过恋爱了,但浮易西还是看祁云肆哪哪儿都不顺眼。
浮易西将现在的这不顺眼的情绪归根于——
他们家的宝贝他们都还没找到就已经被人拱了的气愤。
这种气愤比自家的宝贝刚找回来就被人给拱了的气愤要更强烈。
浮易西毕竟是中将,是靠实打实的军功爬上去的,手上也沾过血,拉下脸来的时候,那唬人的威慑感也是十足的。
浮家的小辈们,除了浮胭以外,也就浮简在面对他的时候会稍微好点,其他那三个都是怕得要死。
不过这会儿……
还要加上一个祁云肆。
他对浮易西的冷脸一点也不怵,甚至还能弯起温和谦逊的笑容,礼貌询问:“那么,要怎样才能得到您的认可呢?”
浮易西的目光在浮胭和他之间走了一个来回。
“我那边有个上面安排下来的综艺,是军旅相关的,你们有兴趣吗?”
“有!当然有!那必须有!”
浮易西的话才刚刚说完,浮胭就立马给应了下来,并且还扯了一下祁云肆的袖角。
本就想同意的祁云肆这会儿也是快速应了。
“成,我就是和你们说一下,现在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我该走了。”
“走?三叔你要去哪儿?”浮胭直觉觉得浮易西这个“走”不是简简单单地回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