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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灵阵不仅可以隔绝灵气,也能令被困于阵中的修士无法调用体内的灵力,空有招术,却没有灵力增加威力,宛若拔了牙的老虎,只能任人宰割。
由此可这次的埋伏有备而来。
他们要将姬透三人困于绝灵阵中,再直接斩杀。
在对方启动绝灵阵时,厉引危双手掐诀,一道道阵符打出,一一破解绝灵阵的阵点,硬是将即将启动的绝灵阵破了。
布阵之人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这人不是剑修吗?为何能轻易破解绝灵阵?
这时,姬透已经趁机凌空一拳朝他揍过去,将人揍飞,哪里管他们心里怎么想。
没人规定剑修就不能精通阵吧?
趁你病要你命!没有绝灵阵,不过是一群元婴,怕什么?
不过姬透没有放松,单这群元婴应该不敢埋伏他们,他们这里有个化神剑修呢,正常人都不会做这种蠢事,肯定还有其他倚仗。
燕同归直接丢出数张法门金符,看到这一幕,那些人越发的紧张,再次祭出杀手锏,一张幕布抛在天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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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布笼罩他们,三人的身体受到束缚时,金光闪耀,一轮大日金乌出现。
所有人的眼睛都有片刻的失明,连神识都无法使用,如同一个睁眼瞎,只有姬透不受影响,取出一叠灵符,念了一声疾,拦住那群跑出幕布范围的修士的路,迅速将之引爆。
厉引危出剑,一剑朝天空中的幕布斩下。
这凌空一剑的威力无穷,看似坚不可破的幕布出现一道裂痕,束缚他们的力量变弱。
就在三人干脆利落地解决埋伏之人时,突然厉引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定住。
姬透惊觉有异,猛地转头,正好和站在幕布外的一名化神修士的目光对上。
这化神修士站的地方比较远,没有受到法门金符的金光影响,可能是提前知晓燕同归的法门金符的厉害,是以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而是寻找时机。
当众人的眼睛和神识受法门金符影响,便是他出手之时。
他的目标是厉引危这化神剑修,只要解决他,剩下的两个元婴不足为虑。
见姬透直勾勾地看过来,化神修士瞬间明白,这女修似乎并不受法门金符的金光影响,竟然能正常视物。他心中微动,直觉这女修身上有秘密。
未等他思索出所以然,就见那女修先是凌空一拳朝自己击来,拳风化作风云,翻云覆雨,破开空间。
化神修士随手一挥,身前竖起一道云雾屏障,哪知这屏障轻易被那拳风破开,擦着他的脸颊而过。
这道拳法比预想中要凌厉。
化神修士冷戾地看姬透一眼,手指飞快地动着,他的指尖出现一道几近透明的线,那线连接在厉引危的心脏之处,迅速地抽取他的生机。
厉引危被定在那里,动弹不得,如同刀俎下的鱼肉,任人宰割。
他背对着众人,手里紧握着裂日剑,他的双目渐渐地转为一双重瞳,某种力量在他的身体涌动。
化神修士心知杀人要及时的道理,控制着手中透明的线,疯狂地抽取厉引危的生机,让他断绝生机而死。
这是他的杀人秘法,不知多少修士死于其中。
那些被抽取的生机则进入他的身体,成为增长他修为的力量,可以将之炼化。
突然,化神修士脸上露出惊异之色。他感觉到这白衣剑修身上无比强大的生机,力量充沛极了,是他所遇到这么多的修士中,力量最强大恐怖的,他体内的生机多得吓人,与他那副苍白病态的模样完全不相符。
这个情况令他有些警惕。
可惜他还是慢了一拍,突然一股澎湃恐怖的力量朝他涌来,迅速地灌入他的身体里,化神修士只觉得身体被太多的力量撑得疼痛异常,浑身的经脉鼓胀,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都爆出一条条青筋,看起来恐怖之极。
无人知道化神修士此时心中的恐惧。
他看到被自己抽取生机的白衣剑修缓缓地转头看过来,那双重瞳邪异之极,不啻于夺命的修罗恶鬼,甚至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与他冰雪透彻的外表不符的邪恶笑容。
虽只是一瞬间,却让他明白,这白衣剑修根本不是他的秘法能对付的。
他也曾经偷袭过其他的化神修士,那些化神无不是被他在暗中抽取生机而死,唯有这人身上的生机多得仿佛抽不完,甚至快要将他撑爆。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爆体而亡时,一个古朴的印章朝他袭来。
瞬间,整个世界都像被镇住,化神修士手中的线也被这股镇天地的力量震断了。
化神修士踉跄地跪倒在地,嘴里大口大口地吐出血,有一种解脱的庆幸:幸好,他没有爆体而亡!
这—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
丝毫不知道自己无意中救了那差点爆体的化神修士的姬透在情急之下,将一直很少使用的镇天印砸过去,反倒让他解脱。
看到那化神修士被镇天印镇住后,姬透朝厉引危跑过去。
“小师弟,你没事吧?”
厉引危的脸色苍白,连唇色都近乎于无,看起来很虚弱的模样,“师姐,我还好。”
看到他这副模样,她心疼极了,同时也对这群埋伏之人恼恨之极,飞快地往他嘴里塞了一颗灵丹,转身就对付周围的敌人。
正好这时,天空中的大日金乌消失,金光消散。
众人再次能重新视物。
燕同归掐诀,一道道法诀打过去,术法爆开,将远处逃跑的人都打伤。
姬透一拳一个元婴,将这群元婴打得半死不活,然后冷着脸朝那被镇天印镇着的化神修士走过去。
当看到化神修士的模样时,她有些吃惊,不知道他怎么变成这样。
燕同归捏着法诀,控制缚灵索将所有人捆起来后,拖着他们一起过来,丢进镇天印的范围之中。
“咦,他怎么变成这样?”他惊讶地问。
他没有看到刚才这化神修士偷袭厉引危的一幕,甚至不知道这次埋伏的人还有一个化神,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躲在暗处。
虽不知道发生什么,并不妨碍他脑补。
眼前这被镇天印镇着的化神修士,脸庞、脖子和手等裸|露在外的肌肤都爬上一条条鼓胀的青筋,看起来就像爬行在皮肤上的虫子般瘆人,而且他还在大口地吐血,一脸痛苦的模样,身上的气息十分混乱,在爆体与不爆体之间徘徊着。
那种爆体的气息,和修士自爆差不多。
要不是他吐血吐成那样,燕同归都以为他正想要自爆。
一个化神修士自爆的威力非同凡响,他们可不想体验,肯定有多远躲多远。不过修士不到绝境时,一般都不会选择自爆的。
姬透道:“不知道,他刚才偷袭小师弟。”
说到这里,她依然愤怒异常。
燕同归吓了一跳,赶紧看向厉引危,果然见他唇色比平时更浅白,便知道他受伤了。
厉引危的脸色常年累月苍白无血色,似乎身体一直不太好,给人一种病弱的错觉,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强大,不会有人脑残地找上门。
想要判断他的身体情况,可以看他的唇色。
平时他的唇色虽浅,但仍有些血色,就像浅浅的粉樱色,这会儿都白得像肤色,证明他刚才应该在偷袭中受伤。
“厉前辈,你没事吧?”燕同归关心地问。
厉引危神色漠然,“还好。”
听他这么说,燕同归识趣地不再问,继续查看那化神修士,疑惑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姬透道:“可能和他刚才偷袭小师弟有关。”
她也不知道这化神修士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镇天印应该没有这般大的力量,最多只能将人镇在原地。
燕同归也瞅着看起来很虚弱的剑修。
面对两人的注视,厉引危很淡定,“可能是受到反噬。”
反噬?
两人恍然大悟,这人的情况,确实挺像是反噬的,他们不知道他刚才偷袭厉引危的秘法是什么,当时姬透只是注意到小师弟的异常,又发现躲在远处的化神修士,便直觉他正对小师弟出手。
至于他做了什么,她并不知晓。
两人并未过多探究,此时他们更想知道,这些人是谁,埋伏他们的目的。
“你们为何要埋伏我们?有什么目的?”姬透冷着脸问。
这次埋伏的修士被厉引危一剑杀了几个,没死的也被姬透打得半死,他们疯狂地吐着血,根本回答不了。
燕同归见状,便挑了一个受伤不那么严重的,将之拎过来。
“快说。”
被他拎出来的是一个年轻人,元婴初期的修为,整张脸都是血渍,看不清楚长相。
他惊惧地看着他们,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们只是听令行事……”
“听谁的令!”燕同归冷声问。
年轻人不想死,飞快地指着那化神修士,“是汪师叔!我们听汪师叔的命令!”
姬透看向化神修士,“你为何要埋伏我们?”
化神修士仍在吐着血,并不回答她。
“你说!”姬透指那年轻人。
年轻人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不知道,我们跟着你们进入鬼哭崖,只是在鬼哭崖跟丢了,只好守在这里等你们出来……”
说到这里,他满脸心酸。
他们以为能在鬼哭崖动手,哪知道鬼哭崖情况异常,进去不久就迷失方向不说,还被一群暴、动的鬼物撵得四处逃窜,最后被撵出鬼哭崖。
他们不敢再进去,决定守在外面,等这三人出来。
哪知这一守,就是将近一年,才等到他们从鬼哭崖出来,他们还以为这三人死在鬼哭崖里了。
听到这里,姬透和燕同归没想到这群人就是跟踪他们进入鬼哭崖的跟踪者。
当时燕同归召唤太阴,导致鬼哭崖的鬼物暴|动,听到后方的战斗声,得知是一群跟踪者时,并未理会。
在鬼哭崖这数个月,他们一直没有遇到那群跟踪者,还以为他们死在鬼哭崖了。
“你们真幸运,竟然能从邪修的眼皮子底下逃走。”燕同归嘀咕。
年轻人明智地不说话,因他们离开得及时,他们并不清楚鬼哭崖下还有一群邪修。
不管如此,此时他们沦落成阶下囚,才是令他们胆战心惊的。
姬透和燕同归继续逼问,厉引危抱着剑站在那里。
“继续!”
年轻人苦着脸,“其实、其实我们是为景少主之子而来……”
见姬透和厉引危同时看自己,燕同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就是他口中的景少主之子,而且还是他自己当众认爹认来的。
他不太高兴,“怎么?你们要干什么?想杀我不成?”
年轻人没作声,但这反应已经表明一切。
燕同归冷笑连连,当即也不客气,手中凝聚出无数风刃,就要将人捅成马蜂窝。
年轻人怕他真的将自己捅成马蜂窝,赶紧如实交待。
这化神修士来自中央城的修士,出自一个小家族,汪家依附杜家,就像童家依附景家一样,算是杜家的弟子。
自从燕同归这“景少主之子”出现后,就引来中央城无数注目。
这汪修士曾经还特地去无双门的院子找过燕同归,只是当时他们的院门封印,谢绝会客,并未见到,三人对他没印象,他对三人却是印象深刻。
他一直关注燕同归,得知燕同归领取鬼哭崖的任务,便带人尾随他们出城,想要在鬼哭崖中解决他们。
哪知道鬼哭崖之行不利,只好在路上埋伏,务必杀死燕同归这景少主之子。
燕同归冷着脸,“我和杜家、汪家可没有仇。”
年轻人不知道怎么说,最后道:“这是上头决定的,我们只是听令行事。”
姬透道:“算了,别啰嗦了,直接杀吧。”
说着,她便朝那化神修士走过去,抬掌就朝他的丹田拍过去。
“住手!”化神修士怒喝一声。
姬透的掌风擦着他的身体落地,地面炸开,泥屑迸溅,她温声细语地说:“你有什么遗言要交待?”
化神修士怒道:“本尊可是杜家的弟子!”
“那又如何?”姬透不在意地说,“燕同归还是景少主之子呢,景家可不怕杜家。”
杜家是四大家族之一又如何?以景家对血脉的重视,要是知道有人对他们小祖宗出手,绝对要爆,才不会因为是四大家族就退缩。
化神修士瞳孔微缩,心知她说得对。
以景家在中央城的地位,并不惧什么,更何况景家的嫡系血脉少,对血脉的重视众所周知。
他暗暗咬牙,“你们难道不想知是谁让本尊杀景少主之子的?”
“没必要。”姬透淡淡地说,“左不过是与景家有仇的,回去后让景家自己查便是,反正到时候中央城因此被景家清洗,对我们也没什么损失,只要不连累到中央界的修士就行。”
她说得云淡风清,那群修士却浑身寒毛直竖。
这女人分明就是想趁着这机会挑起四大家族的矛盾,好为中央界那群宗门修士谋利。
要知道,中央城修士和中央界的修士一直都有竞争,彼此并不是那么和谐,要是中央城出事,他们绝对乐见其成。
化神修士身后还有个汪家,有血脉至亲,不可能坐视中央城陷入混乱。
只能说,姬透打蛇打到七寸,掐中他们的命脉。
厉引危和燕同归都不吭声,由着姬透发挥。
两人心里清楚,她不是这样的人,不会坐视中央城陷入混乱,消耗修士的实力,但这些人不知道啊。
化神修士颓废道:“我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