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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超一听付姿的口吻不像是开玩笑,出声问:“怎么了?”
付姿叹气:“唉……虽然早知道我们这个所谓的家保不住,但也没想到这么狗血,年三十分家。”
蒋超既不调侃也不是落井下石,纯聊天:“展开说说。”
付姿把白天在付家发生的事口述了一遍,尤其说到大混战的戏码,蒋超仿佛身临其境的感受到那股强烈地‘热闹’氛围,并且由衷感慨:“还得是你家,春晚没你家开不了场。”
付姿再次叹气:“这种时候就别说风凉话了。”
蒋超:“你跟你妈和你弟,原本也没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现在不是还能分一成嘛,付家的一成也是亿万富婆。”
付姿小声问:“你身边没别人吧?”
蒋超:“没有。”
付姿这才稍微放开音量:“我偷偷告诉你,这一成我妈也没想要,只不过白天我爸在气头上,孙月芬被打得头破血流,我妈不敢当面就说不要。”
“打从我记事开始,我妈对我和我弟的要求,就是自己努力,自力更生,有多大本事办多大的事,千万别以为我们爸是付长康就怎么样。”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我小时候拉小提琴,老师说我的琴音色不太好,建议我换一把,我哪知道老师弟妹家里就是卖小提琴的,她给我介绍了一把十几万的,我当时还自以为懂事,知道这么贵,没从我妈要钱,从我爸要钱买的,你知道当晚我妈把我按在床上,拿衣架抽了多少下吗?我有三天睡觉不敢平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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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超也听出门道,出声问:“阿姨不是单纯要强吧?”
付姿声音平淡中透着无力:“我当时上初一,我也不懂,我从自己亲爸要了一把小提琴而已,是,琴很贵,但这个价对我爸而言,他眼睛都不用眨一下,为什么要把我当死里打,把我最喜欢的那条裙子都打烂了。”
“我在床上趴了三天,绝食,我忘了第二天还是第三天的时候,我妈坐在床边告诉我,她跟我爸不是自由恋爱,她原本有男朋友,是我爸非逼着我妈跟他在一起,我外公外婆身体都不太好,我爸三天两头叫人往家里送东西,明着是照顾长辈,实际上就是施压。”
“我外婆吓得都住院了,后来我妈实在扛不住,就跟我爸在一起了,没名没分,但是有俩孩子…”
付姿嗤笑:“多搞笑。”
蒋超:“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付姿:“你说,我感觉一下。”
蒋超:“你爸就是个地痞无赖,只不过有钱而已。”
付姿一言不发,几秒后,蒋超再次开口:“有点骨气,别要他的臭钱,后半辈子我接济你。”
付姿笑起来:“真的?你别给着给着跑路了。”
蒋超:“你能花多少,值得我跑路?”
付姿思忖:“嗯…怎么着也得一年几十万吧。”
蒋超瞬间嘲讽:“切,给你进银行打劫的机会,你都只敢捡小面额的拿,以后你吃喝租房子的钱我给你拿,你工资给阿姨,阿姨不花你爸的钱,一个人养你和你弟这么多年也不容易。”
付姿情绪上头:“兄弟,你让我感动了。”
蒋超:“用不着感动,平时多落在行动,在公司给我端个茶递个水就行。”
付姿:“那我不是很没有面子?”
蒋超:“你给我倒杯茶,我给你五百。”
“滚!”付姿先骂,骂完又忍不住没出息:“你别说,我还真挺心动。”
蒋超:“没有使唤不动的人,只有开不起的价。”
付姿眉心微蹙:“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蒋超:“我哥说的,他是奸商。”
付姿茅塞顿开:“我姐也是这么说的!她说老板不是不肯开价,只是不肯开给不值得这个价的人。”
蒋超:“一对奸商。”
付姿:“我不承认我姐是奸商,在她手下做事的人,没人不服她,她是以理服人。”
蒋超:“算了吧,她是拎着拳头以理服人。”
付姿:“你哥才是真奸商,喜欢我姐就说喜欢我姐,成天打着做生意的旗号欲盖弥彰。”
蒋超:“我哥让你姐吃亏了吗?你爸给你姐八成身家,光一个南岭的八成就有多少,你算过没有?同样都姓付,人家甚至不是亲生的,二十几岁马上就要成百亿女富婆了,你这一毛没捞着还替人鼓掌叫好呢。”
付姿越聊声越高:“你光看我姐拿钱,没看我姐玩命干活,这几年我爸基本不管公司的事,都是我姐在打理,就说南岭,付家除了我姐,谁还好意思过去分一杯羹?反正我家三口人,没有付婧他们一家三口那么理所应当。”
蒋超察觉他跟付姿又因为付阮和蒋承霖battle起来了,他跟付姿认识这么多年,知道她跟付家其他的孩子不一样,但也是第一次听说沈冬蕊的事,他今天不想吵架,主动转移话题。
“你爸到底存的什么心,当着你们全家人的面,说公司八成股份给付阮,这也就是阿姨把你和你弟教得好,不然十个人里得有十个人心态不平,就像孙月芬他们,肯定恨死付阮了。”
付姿:“我妈不让我跟我弟讨论这些事,反正我们也没打算要钱,但我跟兆阳私下里聊天,兆阳也是你这个意思,我爸疼我姐人尽皆知,但有时候也太过了,完全没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其实我爸只要稍微不那么明显,孙月芬和付婧这些年也不会总找我姐的茬。”
蒋超问:“你爸说这些话的时候,付兆深是什么反应?”
付姿:“当时都乱成一锅粥了,我哪顾得上看别人。”
蒋超揶揄:“该看的不看,不该看的你都看了。”
付姿:“什么意思?”
蒋超:“十成股份,你爸一分钱都没给付兆深,你要是他,你怎么想?”
付姿迟疑:“…我看他像是站在我姐那边嘛。”
蒋超:“他站你姐那边,你姐把股份分给他吗?要不是你姐当初把付兆深和他妈赶出国,指不定现在这八成要怎么分。”
付姿也跟着心烦:“付兆深走的时候我才十六七,以前我们就不常联系,他突然出现在大家面前,我还以为是陌生人,当时我谁的表情都看了,就没看他的。”
蒋超:“就你家这些钱,一分不拿是明智选择,给谁和最后到谁手里,真不一定,你这个智商,别去趟这摊浑水,老老实实在我这打工挣钱,我一样保你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