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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现在不觉得蒋承霖像狐狸了,他更像蛇,她给他一脚,他立马就能顺着她的腿爬上来。
付阮带蒋承霖回家,不能说一时冲动,只能说临时起歹意,但蒋承霖大有雁过拔毛,鸠占鹊巢之意。
刚开始他只让小龙给他拿了几件换洗衣服,付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他又让许多给他拿了些日常用品,付阮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蒋承霖问付阮:“你想养个宠物吗?”
付阮:“不想。”
蒋承霖:“很可爱的。”
付阮:“可爱跟我家装修风格不搭。”
蒋承霖:“我在这间房子里,不是挺合适的吗?”
付阮抬眼瞥他,眼神在问:要脸吗?
蒋承霖:“我给你看眼照片。”
他打开手机,屏幕转向付阮,付阮随便一看,以为是什么猫猫狗狗,没想到是只兔子,浑身雪白,只有两只耳朵和两只眼睛乌黑,像是染了色。
付阮怎么会不记得这只兔子,她送给蒋承霖的。
蒋承霖:“可爱吗?”
付阮:“你现在不怕兔子了?”
蒋承霖:“戴着手套可以摸。”
付阮实在没忍住,脸上笑模样已经显现,她临时改成嘲笑:“没有金刚钻,硬揽瓷器活。”
蒋承霖一本正经:“我跟它关系蛮好的,现在我突然不在家住,它一个兔子太可怜了。”
付阮:“那就回去陪它。”
蒋承霖:“那你怎么办?”
槽点太多,付阮已经无从下手,只回以蒋承霖一记一千字脏话的眼神。
蒋承霖缠上来,还是沙发上,只是这次学聪明了,沙发上垫了毯子。
一连几天,付阮每天出门时,蒋承霖在她家,等她回家时,他还在她家,付阮真的怀疑过,蒋承霖到底有没有出过这扇门。
他每天不重样的给她做好吃的,哪怕付阮嘴巴这么叼,也只能从菜太多吃太撑上吹毛求疵,然而吃太撑也有专业售后,蒋承霖就是一对一帮助消化的。
吃了做,做了吃,付阮有种离开家是休息,回家才是正式开工的错觉,没人能体会付阮的心情,每天一打开家门,蒋承霖一身舒适又好看的家居服,出现在她面前,先给她一个吻,而后去厨房做饭。
付阮这辈子也没进过这么多次厨房,自打蒋承霖住进来后,她多了个爱好,站在厨房门口看他做饭,她现在已经用眼睛学会了怎么煎太阳蛋。
吃完饭,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连五天,同一部电影还没看完,因为每次只看一会儿,蒋承霖就按了暂停干别的。
付阮的心情,回家像回后宫,好好一房子,愣是被蒋承霖凭一己之力,搞成了酒池肉林。
隔天,蒋承霖把兔子接过来了。
家里只是多了个人,多了只兔子而已,蒋承霖生活习惯也非常好,从不乱扔乱摆,可付阮每每开门时,都会生出一种这个家里很‘满’的感觉。
付阮的鸠占鹊巢感很快就消失了,但沈全真的鸠占鹊巢感日益严重。
沈全真:“不对劲儿啊,怎么醒哥走了,不是咱俩报团取暖,反而叫大头钻了空子,登堂入室了?”
付阮:“他赖在我那不走,我正好想请个打手把他哄走,你能把他赶走,他那个位置就是你的。”
沈全真撸胳膊挽袖子:“今晚我去会会他。”
晚上蒋承霖来长康接付阮,跟沈全真一同从设计部出来的,还有乔旌南,乔旌南搬到了沈全真办公室隔壁,想他放着自己的公司不管,跑来别人公司里办公,谁看了都得说一声离谱,可他就是来了。
以前都追不上的时候,乔旌南心里还平衡一点,毕竟人不患寡,患不均,但他就喝醉了一场酒的功夫,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一睁眼,蒋承霖跟付阮复合了。
如果是复婚,乔旌南心里都没那么难受,毕竟婚结了还能再离,可蒋承霖跟付阮是真的在一起了,跟利益无关,跟南岭无关,跟任何人无关,只是因为,喜欢。
乔旌南最近几天上火了,内火,没有体现在那张渣男脸上,只是舌尖上起了好几个水泡,吃不好饭,睡不着觉。
睡不着觉,乔旌南半夜打给蒋承霖,蒋承霖拒接,再打,再拒,再打就没人接了,一个小时后,蒋承霖把电话打回来:“干嘛?”
乔旌南:“要是等你救急,你来了骨灰都是凉的。”
蒋承霖声音比平时低哑:“以后给我打电话,看着点时间,这个点没空。”
这话直接激怒了一个被吊销‘驾照’的老司机,乔旌南当场问:“你几点有时间?八点给你打,你八点没有,九点打,九点没有,十点到十二点是高峰期,凌晨两点给你打,你还没有,你也不怕死在付阮家里!”
蒋承霖云淡风轻:“羡慕吗?”
乔旌南心态崩了,他轻易不求人,哪怕是蒋承霖,但那天他还是跟蒋承霖说:“你让付阮帮帮忙。”
蒋承霖:“她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乔旌南:“哪个皇帝想当昏君,都是架不住身边奸臣撺掇,你别一个人上岸就头也不回,我可告诉你,全真闲着就会找付阮,付阮又不是个重色轻友的,你争不过她。”
蒋承霖没说别的,挂了电话就去哄付阮,他只字不提沈全真,只一口气磨得付阮把接下来几天的空闲时间都留给他,果不其然,沈全真炸了。
这种事,总要对方主动,才显得毫无痕迹。
沈全真要来付阮家里,蒋承霖私下问付阮:“乔旌南能来吗?”
付阮随口道:“想来就来。”
四人一起回付阮家,蒋承霖跟沈全真进厨房,两人在回来的路上就开始打赌,看谁更能满足付阮的胃。
付阮和乔旌南在客厅里坐着,一个坐左边,一个坐右边,中间隔着四五米远,像是不熟的陌生人。
其实他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只不过付阮不是个活泼开朗的性格,乔旌南私下里话也不多。
电视里在放国外的沙滩排球赛,阳光仿佛穿过电视照进室内,付阮静静地看着,不说话,乔旌南想起蒋承霖跟他说的:“阿阮心很软。”
某一刻,乔旌南开口:“阮姐。”
付阮侧头朝他看来,从前沈全真跟乔旌南谈恋爱那会儿,乔旌南也跟沈全真一样,喊付阮阮姐,只是这称呼太久不叫,付阮直视乔旌南的脸,乔旌南尴尬地直摸后脖颈。
付阮见状:“什么事,说吧。”
乔旌南:“24到28号你有时间吗?一起去春城过圣诞。”
付阮:“你跟我吗?”
乔旌南大惊失色,坐姿都从八十度慵懒变成九十度笔直:“我跟你过什么圣诞节,你跟承霖,我跟全真,我们一起去!”
付阮当即勾起唇角,笑得随意又放肆:“你还当真了?”
乔旌南老脸一红,主要他没想到,付阮会跟他开玩笑,可是仔细一想,从前付阮也是个可以开玩笑的人,而且跟刚刚一样,都是一本正经的,吓别人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