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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想骂蒋承霖神经病,可在话要出口的前一秒,灵光乍现,她忽然就明白蒋承霖为什么要做这种幼稚事,因为他是认认真真想回到小时候,想陪她一起去做小时候会做的事。
小孩子永远爱游乐场,小孩子永远爱摩天轮,小孩子永远会兴奋地把各种奇奇怪怪的发箍戴在头上,会攀比谁的更可爱。
蒋承霖越是笑得灿烂,付阮越是笑不出来,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第一次不想看清他心里想什么,只想记住他此刻的表情。
蒋承霖掏出手机对着付阮,付阮下意识伸手一抓,蒋承霖:“干嘛?”
付阮一看,他想自拍。
翻了记白眼,付阮无语,蒋承霖重新拿起手机对着付阮,付阮又是一抓,本以为蒋承霖前一次是盖以诱敌,这次肯定要拍她,谁料,他还是自拍。
蒋承霖得意:“我会这么容易被你抓到把柄?”
付阮懒得理他,别开视线看外面,蒋承霖拿起手机,屏幕里是付阮穿着黑色皮衣,头戴兔耳发箍看窗外的画面,光线明明昏暗,可摄像头下的付阮,在昏暗里发着光。
蒋承霖平日里有强迫症,干什么都要完美,可当手机里是付阮时,无需找任何角度,她怎么样都美。
手机举起来快要十秒钟,付阮忍不住,不急不缓:“拍够了吗?”
蒋承霖在录像,毫不遮掩:“看在许多的份上,凑个一分钟。”
一秒记住http:m.
付阮没忍住,嗤笑一声。
蒋承霖手机里是付阮的笑脸,虽然笑容很快就收回去,可视频能看无数遍,不亏。
付阮也是虱子多了不咬,破罐子破摔,蒋承霖拍他的,她嘛,也没什么急事,单纯不想跟他犟着来。
蒋承霖惯会见坡下驴,边录边问:“付阮同学,能采访一下你现在的心情吗?”
付阮:“挺好,要是只有一个人就更好了。”
蒋承霖:“不想看见对面有人是吧?”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在吊舱里半直起腰,之所以是半直,因为仓顶只有一米七高,蒋承霖佝着腰,往前走了小半步后转身,拿后背对着坐在中间的付阮,付阮眉头一蹙,一瞬间还以为蒋承霖想坐她身上,实际上蒋承霖只是想挤进她左边的空隙里。
付阮不想让,蒋承霖执着挤,她想一脚将人踹开,又怕吊舱禁不起这么折腾,这就是命运共同体的优势,大家都是一个舱里的人,比起掉下去,付阮被迫往右边一挪,蒋承霖成功坐在她左边。
重量都集中在同一边,吊舱微微有些倾斜,付阮已经把不耐烦写在脸上,然而蒋承霖突然瞎了,手机明目张胆地对着她,开口道:“现在心情有更好吗?”
付阮瞥着蒋承霖,严谨点说,瞥着蒋承霖的手机。
蒋承霖看着屏幕里放大的美人脸,录制时间刚好跳到一分钟,他比账户里多了十个亿还开心,正美着,付阮突然抬手抢他手机,蒋承霖迅速别开手,开什么玩笑,现在谁敢删他视频,他跟谁玩儿命。
付阮偷袭没偷到,手一伸,改为明目张胆地抢:“拿来。”
蒋承霖保存,按熄,揣在风衣口袋里,一气呵成,伸手指着对面:“你看那是什么?”
付阮重复:“拿来。”
蒋承霖摸了摸付阮头上的兔子耳朵:“你这个好像更可爱一点…”
付阮:“手机,拿出来。”
蒋承霖跟付阮对视,几秒后把手机掏出来,乖乖放在付阮手上,“别删视频,其他都好商量。”
付阮:“我要是就想删呢?”
蒋承霖提了口气,又怂又横:“你都说了你想,我还能怎么样?”
付阮:“跟我翻脸啊。”
蒋承霖忽然笑了,他可能忘了自己戴着兔耳朵发箍,从前付阮觉得他诡计多端像个狐狸托送的,可眼下看他,付阮突然又觉得他像个兔子精,怎么说呢,有点过分可爱了。
眼带警惕,付阮:“你笑什么?”
蒋承霖面朝光,眼睛很亮,只笑不说话,他虽然一个字没说,可付阮分明从他的眼神和表情里,看到了浓烈的喜欢。
蒋承霖喜欢她,看见她就会笑,怎么看都看不够,怎么看怎么喜欢。
付阮活生生被蒋承霖看得浑身难受,难受到自顾不暇,懒得找他茬,手机往他身上一扔,付阮转脸看右边。
其实右边没什么好看的,付阮也什么都看不见,玻璃反光,她先是看到自己的脸,而后,是蒋承霖的笑脸。
刻意别开视线,付阮连蒋承霖映在玻璃上的眼睛都不敢看,吊舱忽然陷入安静,两人也从对坐变成排坐,付阮不是懵懂少女,知道今天最起码也会有接吻这个环节,就等蒋承霖主动。
果然没多久,蒋承霖就按捺不住,他握住付阮的手,付阮一动没动,想营造出一种泰然自若的氛围,蒋承霖轻松穿过她的手指,跟她十指相扣,付阮还是没动,心跳加速,她有点想念《清心经》。
在付阮看来,蛇不一定都有毒,但男人一定都会打蛇随棍上,手都牵了,接下来肯定要接吻了,心跳悄然变快,付阮等着,五秒,十秒,半分钟,五分钟……付阮从心跳如鼓等到心里打鼓,蒋承霖几个意思?
蒋承霖只是扣着付阮的手,安静的跟她坐在一起,付阮在瞎看,蒋承霖在看瞎看的她,咕咚咽了口口水,不知过了多久,付阮实在忍不住,主动转过头。
她看着蒋承霖,蒋承霖也看着她,两人依旧什么都没说,不到五秒,蒋承霖倾身压过来,侧头吻在付阮唇上。
熟悉的触感,熟悉的温度,熟悉的气息,付阮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了定,蒋承霖要撬,付阮轻轻地抿着唇,根本没反抗。
摩天轮正在匀速旋转,五秒前,付阮还一动不动地靠在椅背上,等到吊舱上升了一个位置,她已经双臂环在蒋承霖脖颈。
许多没敢在操控间里待,生怕在监控上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他出来抽烟,碰到同样站在角落处抽烟的封醒。
许多走近,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后道:“醒哥,我们是不是很快又要成一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