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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看见的不是领带,而是上吊绳。
绿着脸摇头,许多笑比哭难看:“四小姐你千万不用跟我客气…”付阮这一‘客气’不要紧,蒋承霖那头很可能对他刻薄。
付阮随手从盒中拿出领带,许多下意识往后退了小半步,付阮视而不见,往右边瞥了一眼,许多顺着付阮的视线看去,但见封醒分下去的领带,付家所有保镖都拆开往脖子上戴。
付阮的手伸到许多面前,“不给面子?”
付阮在笑,可这四个字听得许多心下一沉,开什么玩笑,蒋承霖都不敢不给付阮面子,他算老几?
喉结微动,许多僵着笑脸接过:“…谢谢四小姐。”
沈全真见他并没有下一步动作,假装抬了下手:“不会系领带?我帮你。”
话音落下,许多往后退了一大步,一秒钟把领带拴在脖子上,三秒内全部系好,乔旌南他也得罪不起。
付阮淡笑:“跟你挺配的,最近先戴着吧。”
这句话明面听没什么,可却连许多最后的退路都给堵死了,最近?多长时间算最近?蒋承霖放在付阮身边的不止他一个,用不了明天,蒋承霖就会知道‘送他’的那条绿领带,如今戴在谁的脖子上。
见过搬起石头砸脚的,没见过拿起领带上吊的,许多看着付阮和沈全真转身离开的背影,心底第一千次咒骂自己嘴欠,第一万次质疑,蒋承霖和乔旌南,到底看上付阮和沈全真什么了,难道脸好看真的比‘心善’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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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回走的路上,沈全真声音不大:“吓唬许多干嘛?他最近一直跟我,我觉得他挺机灵的,很会察言观色。”
付阮目视前方,表情如常:“他就是太会察言观色,我们逛个商场,买什么他都要打电话跟人报备。”
沈全真当即眉头一蹙:“蒋大头什么意思?”
付阮哪知道蒋承霖是什么意思,一边跟她断联,一边还让许多报备她这边的动向,面无表情,付阮道:“我管他是什么意思,我买东西又不花他的钱,他管得着我?”
沈全真隐隐嗅到一丝微妙的气息,“你俩这几天没联系吗?”
这话问到枪口上,付阮要说没联系,沈全真肯定会误以为她在气这个,但让她撒谎说有联系,付阮做不到。
“蒋承文的尸体运回夜城了,现在还不确定赵家想怎么处理,蒋承霖爸妈都来了夜城,估计也是为了蒋承文的事,蒋承霖八成自己都顾不过来。”
虽然付阮不信蒋承霖会忙到跟她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但她说的也是客观存在的事实。
沈全真第一反应:“大头家里会不会把蒋承文的死怪到你头上?”
付阮不咸不淡:“我跟蒋承文既不沾亲也不带故,他先收买人搞我,我才叫人搞他,他没死是他命大,在医院里死在他妈眼皮子底下,还能怪到我头上?”
沈全真低声说:“道理谁都懂,但血缘就是不讲道理,他们都姓蒋。”
付阮没说话,沈全真担心,连外号都不叫了,直呼其名:“蒋承霖不会因为蒋承文的死跟你疏远吧?”
付阮心头最敏感和暴躁的两根弦,同时被沈全真一脚踩中,她强忍着火气上涌的冲动,毫不迟疑地回道:“这样最好,还省的我费力‘打假’。”
沈全真有些忧虑,付阮随口说:“我跟蒋承霖怎么样,不耽误你跟乔旌南,你不用想太多。”
沈全真眉头紧蹙,险些翻脸:“是你想太多,我怕蒋承霖成天在你面前晃来晃去,一边甜言蜜语一边糖衣炮弹,他要突然说撤就撤,你心里还得晃一下子。”
付阮‘嗤’了一声:“看来你吃这套。”
沈全真:“没人不吃这套,只看吃多少,是不是谁端上来的都吃,如果蒋承霖这次疏远你,你就彻底跟他掰了吧,虽然站在他的立场,他肯定有他的难处,但他今天为了难处放弃你,谁能保证以后一辈子遇不到其他难处?”
沈全真口吻越正式,付阮心里越闹心,“我跟蒋承霖又不是谈恋爱,利益而已,合得来就合,合不来就分,一句话的事,不需要任何理由。”
两人早就回到酒店房间里,沈全真越想越憋气,拉着脸道:“还好他不是忽悠我,换我早被他给忽悠瘸了!”
蒋承霖对付阮的那些好,无论是结婚前,还是离婚后,总有一些会落在旁人眼里,很多时候沈全真都是一边骂街,一边又跟付阮嘀嘀咕咕,好像蒋承霖是真的很喜欢付阮。
可喜欢又能怎样?真喜欢又能怎样?所有单方面喊喜欢,又单方面放弃的人,都是先撩着贱!
沈全真知道付阮嘴硬,但她心里要是半分蒋承霖的位置都没有,怎么会单独留一条绿色的领带给许多?
潜意识这种东西是骗不了人的,沈全真嘴上先骂着,降低付阮对蒋承霖的期待值,可心里又在祈祷,蒋承霖最好不要再让付阮失望,付阮这些年的失望,已经攒的够多了。
……
蒋承霖等自己的领带,迟迟等不到,许多怕蒋承霖从别人嘴里听到会更生气,回房后赶紧提头打电话:“……四哥。”
蒋承霖:“怎么了?”
许多先惨为敬,委屈地回:“我今天在商场里给你打电话,四小姐知道了,她把买来的那些领带送了付家保镖,还给了我一条。”
蒋承霖没说话,许多百口莫辩:“四哥,我真的…”
“什么颜色?”蒋承霖问。
“啊?”许多一愣。
蒋承霖:“付阮送你的领带是什么颜色?”
许多绝望闭眼:“绿的。”
在许多想来,他的职业生涯也就到这了,以后能不能在付家这边干下去还不一定,但是想回蒋家,别做梦了。
可他不知道,蒋承霖在听到‘绿的’二字时,唇角乍然勾起,拿着手机,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无声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