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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全真哭笑不得:“我跟乔旌南好歹还是因爱生恨,你跟蒋承霖简直绝了,什么都没有还闹得鸡飞狗跳。”
“就感觉你俩的红线不是月老牵的,是阎王爷牵的,结的也不是婚,是仇。”
沈全真作为离局最近的局外人,有感而发的一句话,付阮心里却被猛地一戳。
的确,沈全真跟乔旌南毕竟是曾经拥有,因为求而不得弃之可惜才互相伤害,可她跟蒋承霖呢?
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爱,只因为蒋承霖突然消失,跑到海上开‘选美派对’,所以付阮一怒之下怀恨在心,加之不久后发现蔡元益是蒋承霖的人,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一边偷偷筹谋怎么把蔡元益拉到己方阵营,一边不遗余力地思考,如何报复蒋承霖。
所有人都以为付阮因为蔡元益是蒋家人才跟蒋承霖翻的脸,就连封醒都以为如此,因为付阮藏的很好,好到她自己都以为是这样,可就在刚刚,沈全真说者无心,付阮听者有意。
她恨蒋承霖,早在她发现蔡元益是蒋家人之前。
难道她喜欢蒋承霖?
付阮暗地里扯了下嘴角,冷笑,面上不动声色:“你也把男女之间的仇想得太狭隘了,当然也不排除我本身就很狭隘,除了爱情,没写进协议里的额外算计,突如其来的不守规矩,让我没面子,这些都能成为我把一个人当成敌人的理由。”
沈全真脱口而出:“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喜欢蒋承霖…”
沈全真口吻笃定,可说了一半就悬崖勒马,完全不敢提那个人的名字,别开视线,临时找补:“蒋承霖这个人吧…”
沈全真本想说蒋承霖这人,适合当对手,不适合当队友,可转念一想,付阮和蒋承霖现在又是队友,真是活活逼死个人。
付阮猜出沈全真心中所想,直截了当:“我不喜欢蒋承霖,不代表我还喜欢付兆深。”
付兆深三个字一出,沈全真吓得花容失色,因为付阮嘴里,已经很多年不曾提过这三个字。
付阮面无表情,像是割掉了痛觉神经:“无论蒋承霖还是付兆深,在我这没有任何区别,想算计我,先掂掂自己道行有多深。”
沈全真鲜少有不敢接话的时候,不由得在心里犯嘀咕,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蒋承霖到底做了什么,把付阮气成这样,都能把他跟付兆深并驾齐驱了,甚至还排在付兆深前头。
别看付阮说的风轻云淡,沈全真清晰嗅到了浓烈的危险气息,蒋大头完了。
房间安静,沈全真话匣子锁死,正头脑风暴,想着怎么能把这个话题岔开,外面门铃响,沈全真一秒起身:“我去看看。”
付阮太吓人了,连沈全真都扛不住。
打开门,门口除了付家保镖外,还有最近一直跟在沈全真身旁,贴身保护她的许多。
许多看向沈全真:“沈小姐,我有事想找四小姐。”
沈全真站在原处,扭头扬声:“阮姐,多哥找你。”
过了一会儿,付阮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她没换上身,下面换了条运动裤,走到门边:“什么事?”
许多眼中急忧掺半:“四小姐,四哥住院了,我想跟你请一会假,去医院看看四哥。”
付阮白皙面孔上不见多余表情,平静问:“怎么了?”
你说呢?
这是许多的第一反应。
许多昨晚就听到风声,付阮一个人开船回来,小龙带人去海上把蒋承霖带回来的,凌晨蒋承霖又魔怔似的,穿着睡袍拖鞋跑到楼下厨房煮宵夜。
十分钟前,小龙进了蒋承霖的房间,而后不久,几个人把蒋承霖一起架进电梯,匆忙赶去医院。
瞧着付阮好端端地站在眼前,除了脸色稍微比昨天差一点之外,许多看不出她哪里有问题,需要这么折腾蒋承霖。
压下心里不爽,许多回:“四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的烧,整个人都烧脱水了,在酒店治不了。”
许多心想,但凡付阮问怎么搞的,他就敢把所有事都摆到台面上讲。
付阮爽快:“你去吧。”
许多没出息,下意识道:“谢谢四小姐。”
许多走后,沈全真关门跟付阮往里走,沈全真纳闷儿:“大头也发烧了?你俩昨晚干嘛去了?”
付阮往主卧走,头也不回的说:“开船钓鱼,他掉海里了。”
沈全真没想过自己在二十六岁的年纪,还能听到这么弱智的答案,一眨不眨地问:“是撞到冰山了,还是鱼太大给他拽下去的?”
付阮:“后者。”
沈全真嗤了一声:“那你呢?”
蒋承霖掉进海里发烧,付阮为什么发烧?
付阮一边脱衣服一边回:“我被吓到了。”
沈全真被笑到了,笑了几声后道:“你是害怕蒋承霖怎么还没淹死吧?”
付阮脱了背心长裤,迈步往浴室走:“你收拾一下。”
沈全真:“干嘛?”
付阮:“合作伙伴病倒了,你都不去看看,还是人吗?”
浴室里很快传来水声,沈全真一门之隔,扬声道:“自己病都没好就去看别人的热闹,你是真敬业!”
……
一小时后,同样戴着墨镜的付阮和沈全真出现在医院走廊,门口保镖隔着几米远,看到付阮,当即想到昨晚在海上找到蒋承霖的时候,蒋承霖在抬头看星星,那画面要多唯美,就有多孤单。
正欲黑脸,瞥见付阮手里拎着个保温壶,保镖一瞬心软,算她还是个女人,还有点良心。
提前敲门跟里头打了声招呼,付阮和沈全真走近时,保镖打开门,直接放两人进去。
病房不大,进去左手边是洗手间,再往里就是病床,付阮第一眼看到躺靠在病床上,正在挂水的蒋承霖,沈全真第一眼看到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乔旌南。
蒋承霖目光落在付阮脸上,轻轻勾起唇角:“你怎么来了?”
付阮看到蒋承霖发白的脸色,听到他有些无力的声音。
沈全真的重点在于:“我不是人吗?”
乔旌南开口:“你这么早就醒了?”
要说蒋承霖的声音只是微微沙哑,那么乔旌南的声音,濒临哑巴新娘,活像是被人放在大军前喊了三天三夜的冲锋号,哑地让人想笑。
付阮始料未及,当即呵了一声。
这让气氛更加微妙,沈全真也憋不住笑,可她又不想在乔旌南面前笑,用尽全力忍着。
直到蒋承霖开口:“要不你俩出去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