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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看着手机屏幕,唇角勾起,是嘲讽弧度。
沈全真问:“谁啊?”
付阮:“‘双胞胎’虽迟但到。”
沈全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蒋大头也找你了?”
付阮默认,沈全真骂骂咧咧:“真行,他俩现在光明正大团伙作案了是吧?”
付阮笑得没有温度:“想把生意和感情混为一谈,这样连后续分成都省了。”
沈全真:“我呸!还以为我十六呢,十六岁的时候喜欢一个人,不管他有没有钱,我就想给他花钱,现在二十六,他不给我花钱,还想在我这抠点儿钱,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付阮突然道:“去。”
沈全真看向她,付阮表情意味深长:“人家把鸿门宴都摆好了,不去显得我们小肚鸡肠。”
沈全真秒懂,眼神随之一变:“有阳间的歌不唱,非跟我唱聊斋,姐姐我就腾空指导指导他,让他真正体会一把鬼哭狼嚎。”
说完,沈全真起身离开,付阮也给蒋承霖回了个微信:【有事?承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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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承霖应该正拿着手机,回的很快:【累了吗?】
付阮:【不打字不知道累字怎么写】
蒋承霖没再发微信,而是直接把电话打过来,付阮接通。
蒋承霖轻笑出声:“我以为你在补觉。”
付阮声音平和:“在飞机上睡过了。”
蒋承霖:“不累出来打会台球?”
付阮爽快:“我换件衣服,五分钟。”
蒋承霖:“我在顶层休闲区等你。”
没用到五分钟,身穿白T和红色运动长裤的付阮从电梯里出来,就她自己,封醒没跟着,整栋酒店都是付家的,到处都是付家暗线,付阮真正意义上的如进家门。
顶层开阔,付阮眺目望去,几秒后在一处环形沙发上,看到熟悉身影,蒋承霖同样一件纯白T,下面一条淡绿色运动长裤,正在翻杂志。
付阮看了看周边,小龙不在,蒋承霖竟然也是一个人来的。
付阮迈步往沙发处走,还有几米距离,蒋承霖抬起头,隔着透明镜片冲她笑,付阮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
蒋承霖:“阿阮姐姐来得够快的。”
虽然知道,可鸡皮疙瘩仍旧止不住地往外冒。
付阮说:“弟弟等多久都无所谓,关键不能让台球等久了。”
蒋承霖放下杂志站起来:“就知道阿阮姐姐雷厉风行,球都给你摆好了。”
两人一同进了包间,付阮完全不怕蒋承霖事先搞猫腻,这里到处都是付家人,蒋承霖连颗台球都换不了。
各自选球杆,付阮主动问:“赌什么?”
蒋承霖正在给球杆上巧粉,闻言,云淡风轻:“输了叫爸爸。”
付阮就知道,蒋承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管她叫姐姐,嘴上叫得越甜,心里气得越狠。
此刻的‘爸爸’不是性别和身份的象征,而是输赢和地位的显示,付阮对蒋承霖的赌注毫无异议:“来吧。”
平时外面就对付阮和蒋承霖的关系多加揣测,多数人都以为他们离婚后水火不容,直到传出两人再次合作南岭,这倒也没什么,只有永恒的利益,哪有永远的敌人。
可两人这会儿关起门来,外面要么猜他们在谈生意,要么猜他们在谈感情,谁能想到,他们就是纯打球,纯的不能再纯,纯到上纲上线,眼里容不得沙子。
球一打就是俩小时,胜负难分,付阮没接到沈全真的电话,因为沈全真跟乔旌南在一起。
蒋承霖也没接到蒋承希的电话,因为蒋承希跟封醒在一起。
刚结婚那会儿,蒋承霖没事就撺掇付阮出来玩,那时蒋承霖就知道付阮台球打得不错,师傅是封醒,他根本不是她对手,付阮打他打得没意思,后来就不跟他玩了。
付阮对蒋承霖的台球技术也停留在那时,没想到一年多没打,蒋承霖竟是突飞猛进,还能跟她一较高下了。
看着绕桌找角度的蒋承霖,付阮难得对他有点好奇:“承霖弟弟这是偷着勤学苦练了。”
蒋承霖并不反驳:“活到老学到老,技多不压身。”
说着,他俯下身,球杆架在修长的手指上,视线穿透镜片盯着桌上除白球之外,唯一的一颗红色半球,没有任何迟疑,杆出,两秒后,红球入袋,一杆清。
打从蒋承霖主动叫她出来打台球,付阮就知道他肯定有备而来,可她依旧没料到,蒋承霖进步了这么多。
付阮不想承认,蒋承霖的球技让她眼前一亮,他给了她足够的压迫感,可付阮向来不喜欢捡软柿子捏,对手越强越好,输给强者叫技不如人,跟烂柿子battle才是自甘堕落。
两人通程没聊公事,连闲话聊得都不多,专心打球,从天亮打到天黑,打到付阮肚子饿,胃里咕咕叫。
“啧。”蒋承霖失误,黄球到了洞口还被晃出来,他眉头一蹙,显然有些心焦。
付阮心底一动,机会来了,但她面上不动声色,拎着球杆上前,稳定发挥,成功将最后三颗球都打进袋子里。
直起身,付阮赢了也没多高兴,比赛打到现在,她顶多算挽尊,而蒋承霖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脱胎换骨。
不等付阮反应,蒋承霖声音传来:“爸爸。”
付阮抬眼看去,蒋承霖放下球杆,面色如常:“长辈请吃饭,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付阮第一次觉着脸皮厚也有脸皮厚的好,别说叫爸爸,就是输了叫奶奶,她相信蒋承霖也会毫无负担感。
两人打了三个多小时的球,各自手机都没响过,其他人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付阮自己也饿得不行,跟蒋承霖一道出去。
晚餐是两人一起吃的,酒店也有岄州菜,但付阮挑嘴,吃得不怎么顺口,顶多算充饥。
蒋承霖坐在付阮对面,没来由地说:“去钓鱼吧。”
付阮:“再输要喊姑奶奶吗?”
蒋承霖:“想吃鱼片粥了。”
付阮脑中立马浮现鱼片粥的样子,紧接着,嘴里的东西更加不香了。
她知道事出必有妖的道理,更何况蒋承霖一直这么主动,肯定要搞什么幺蛾子,可她要是不上台,怎么知道蒋承霖唱的是哪出戏呢。
不动声色,付阮说:“我也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