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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怎么说男人比女人晚熟,乔旌南活到三十一岁才想明白一个道理,谈恋爱不光要用心,还要用脑,而付阮十七那年就知道,爱情屁都不是,用心去支配行动,是人类没进化完全的历史遗留问题,脑子是个好东西,但千万别用来谈爱。
用脑子赚钱不香吗?还是用钱买来的快乐就不是快乐?
把方案改好上交,接下来就等上面投选,整个过程需要几天时间,沈全真:“莫名有种中高考结束的感觉,甭管考得怎么样,考完就行。”
付阮:“着急上火的都是成绩中等的,差生和学霸同样的心理,这波稳了。”
沈全真笑道:“想起稳哥了,当时中考结束回家,他妈问他考得怎么样,他竖起大拇指,回了俩字:稳了,他妈高兴坏了,升学宴订的五星酒店,结果成绩一出来,308,差点儿没让他妈给他打死,稳哥大夏天穿着长袖参加的升学宴,袖子撩起来都是衣架抽的。”
付阮:“308在五星办没毛病,付婧中考306,她妈给她在六星酒店开了六十桌。”
沈全真瞪大眼睛:“真的吗?”
付阮:“我爸跟我说的。”
沈全真哭笑不得:“叔叔当时以什么心情参加的?”
付阮:“他没去,找借口去外地了。”
沈全真快笑死,虽然孙月芬一房没一个靠谱的,可这些年也给她们提供了不少笑料,比如付婧和付兆安高考分数加一起,还比付阮少了七十几分,有了上次中考的教训,孙月芬不敢再大牌宴宴,但背地里传瞎话,说付长康给付阮花钱偷题了。
付阮和沈全真坐在咖啡店里闲聊,无论在岄州还是来夜城,生活都像滚起来的轮胎,一刻都停不下来,难得有这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时刻,陈稳打给沈全真:“还没忙完呢?”
沈全真:“昨晚才搞完。”
陈稳:“完事儿也不给我打电话,非得我给你打,小仓鼠上吉普,个头儿不大,你谱还不小。”
沈全真:“你少给我公公念经,阴阳怪气,我还没说你呢,让你给阮姐安排个行程,你拿她当耕地的老黄牛使啊,跑完一百跑四百,扔完标枪扔铁饼的。”
陈稳理亏:“今天这行程阮姐绝对满意。”
沈全真开了外音:“她在我身边,港来听听。”
陈稳:“我哥们儿在后海开了个酒吧,今晚请Eason过来驻唱。”
沈全真:“哪个Eason?”
陈稳:“你说哪个Eason,我英文还叫亚历山大呢,说出来你知道?”
沈全真:“你别诓我,他演唱会的票我都抢不到,你哥们儿什么来头?”
陈稳:“你不认识,他在新锐娱乐工作,跟娱乐圈儿这些明星关系都不错,经常有歌星来夜城,都会来他店里唱个几首,我记得阮姐听Eason的歌,赶紧来告诉你俩。”
付阮:“几点,我们过去。”
陈稳说了时间和地址,晚上八点,付阮沈全真从车里下来,身后跟着封醒和许多,四人在酒吧门口看到拄拐的陈稳。
沈全真看了眼店名,在清一色的英文名里显得格外的返璞归真,两个字,再见。
沈全真:“呦,还没进去就撒由那拉,一看老板就不差钱儿。”
陈稳微微眯眼,道不清的嫌弃:“要不怎么说你悲观呢,再见,可以是再也不见,也可以是久别重逢,就像你的MissU,外人都以为是‘想你’,你说是‘错过’。”
付阮伸手揽在沈全真肩膀上,淡笑:“你得理解她,艺术家都是这么悲春伤秋。”
陈稳:“幸好在夜城,要在岄州还完了,岄州连春秋都没有。”
几人在门口笑闹几句,一起往里走,酒吧门脸儿不大,里面却不小,夜城的网红酒吧,没预约没门道,门槛儿都进不来,陈稳拄着拐给几人带上二楼,观景最佳的几个包间之一,正对楼下唱台。
陈稳外向又会招待人,拉上封醒和许多,五人一起打纸牌,打了不到三把,楼下传来主持人欢迎Eason和大家的口哨声,灯光昏暗,付阮也不追星,头都没回,只是当熟悉的音乐响起,沈全真率先意外:“他唱《单车》?”
陈稳也挺意外的:“我以为会唱最近大热的那首,叫什么来着?”
许多:“《孤勇者》。”
不要不要假设我知道,一切一切也为我而做,为何这么伟大,如此感觉不到。
随时可以大合唱的旋律和歌词,就连陈稳一个地道的夜城人,也跟着咬字不准的哼着,沈全真感慨:“我跟阮姐上学时的最爱。”
付阮:“还有《苦瓜》《浮夸》《遥远的她》。“
她随口一说,下面连唱四首,除了《单车》之外,还有付阮说的这三个,巧合到陈稳和沈全真瞪眼看着付阮,陈稳:“阮姐,今晚是你拟的歌单?”
付阮心底也有诧异,面上笑道:“你不说我都以为是我请来的。”
沈全真:“神了,说他能听见我们聊天我都信。”
付阮不着痕迹瞥了眼对面的许多,许多通程没离开过包间,也没有过拿手机的动作,之前封醒一直跟他在一起,他身上也不敢藏窃听设备,难不成真这么巧?她想听什么,下面就给她唱什么?
起身,付阮说去洗手间,封醒跟她一同出去,拐弯就是,付阮一抬头,洗手间门口站着几个人,她先看到表情匮乏的小龙,顺势看到两米外的颀长身影,蒋承霖休闲打扮,上身白T,下身浆果绿的系带休闲裤,脚上还是白色运动鞋。
他对面不到一米处,站着个身穿红色抹胸短裙和红色高跟鞋的长发女人,女人正一边掖头发一边跟蒋承霖说话:“刚才谢谢你帮我。”
蒋承霖:“不用谢,举手之劳。”
楼下歌声非但没有盖住说话声,反而平添BGM,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玫瑰的红,容易受伤的梦,握在手中却流失于指缝。
女人刚想说些什么,余光瞥见有人,抬眼朝付阮看来,付阮看到她的脸,长睫毛大红唇,一整个精致妆容,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这张脸的确跟她有几分像。
是那天在规划局办公室里看见的,付阮找人查过,尤佳,地安制药董事长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