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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几人住进了新酒店,晚上去王老五之前,付阮叫封醒给许多打个电话,让他也去。
电话挂断,沈全真问:“你告诉许多,晚上我们回去的时候不是露馅儿了吗?”
付阮:“还不知道要在夜城待几天,你能一直把他自己扔在酒店里?估计他早就知道我们不在。”
沈全真:“那他肯定告诉蒋大头了吧?”
付阮:“告不告诉都无所谓,我来之前就让我三哥准备,他那人,不是故意大张旗鼓,就是不懂什么叫暗中行事,外人以为我会背靠蒋家,蒋承霖以为我会住在我三哥安排的地方,我再自己悄悄准备一处,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出了事也不会找别人的问题。”
沈全真这会儿才彻底明白付阮的用意,打得就是个时间差,让所有人都觉得本该如此,结果付阮临时狡兔三窟,这样就算蒋承霖想在付阮的住处做猫腻,付家已是先入为主,其他人有心无力。
“啧。”沈全真撇了下嘴:“你们这些人啊,《孙子兵法》都没你们心眼子厚。”
付阮:“互相切磋,学无止境。”
沈全真:“一口一串,再来头蒜。”
车停在王老五对面的酒店门口,三人下车往对面走,许多比他们早到,站在胡同口等着,完全不问三人从哪来,像是大家根本就没分开过。
巷子太窄,付阮和沈全真走在前头,封醒和许多跟在后面,香味越走越浓,很快传来人声鼎沸,沈全真说:“这些年夜城再怎么变,唯独王老五从来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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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阮:“四周不是CBD就是酒店,剩下这么一小块,盖什么都不够,想动也动不了,躲在里面又不影响市容,不变很正常。”
沈全真眼带嫌弃:“你有没有点儿浪漫细胞啊?”
付阮一副理科生做派:“我又没在这发生过爱情故事,味蕾动了就行,心动有什么用?”
沈全真表情瞬间从嫌弃转化成无语,跟付阮谈浪漫,她还不如去对牛弹吉他,跟夏虫说雪糕,让色盲填色卡。
走穿窄巷,前方豁然开阔,王老五门外坐着几桌人,大热天吃烧烤喝冰镇啤酒,男人们很多光着膀子,没光的也把T恤卷到一半,熙熙攘攘,是炭火,也是人间烟火。
沈全真没戴眼镜,径直往里走,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有人喊了声:“姓沈的!”
男人中气十足,沈全真下意识站定,闻声观望,付阮看到门外某桌坐了七八个男的,其中一人理着寸头,正朝着她们的方向笑。
沈全真微微眯眼,还在定位,付阮已是勾起唇角:“陈稳。”
话音落下,沈全真也跟寸头男人目光相对,眯眼当即变成大眼:“我去,这不我稳哥嘛。”
陈稳起身,身旁两个男人伸手扶着,有人把拐递给他,陈稳拄拐从座位处走出来,笑着跟付阮打招呼:“阮姐,好久不见啊。”
付阮:“稳哥这是怎么了?”
陈稳:“不小心摔了一下。”
沈全真看向陈稳打石膏的右腿,瞪眼道:“你蒙着眼睛出去的,摔成这样?”
陈稳:“还真是活见鬼,二楼没封阳台,我以为玻璃干净,一脚踩空了。”
沈全真眉头紧蹙,嫌弃得还以为骨折传染,陈稳抬起一只拐戳她,“上一边儿挤眉弄眼去,看着就烦。”
沈全真话锋一转:“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她声音不小,惹得附近几桌客人转头看来,陈稳用鼻子喘粗气:“我是进去坐牢了是吗?”
沈全真:“不是说年底才退役嘛?”
陈稳:“这不腿摔折了,留在部队也是给组织添乱嘛!”
沈全真:“组织收你进去就是想看你才艺表演的吧?”
“咝…”陈稳恨不能举双拐刨沈全真。
沈全真往付阮身后躲,陈稳:“要不是看在阮姐面子上,今天高低给你串拐上。”
沈全真:“腿都瘸了,嘴就别嘚瑟了。”
两人从小玩儿到陈稳进部队,陈稳土生土长的夜城人,沈全真一混血儿,两人嘴都不饶人。
陈稳没参军之前,付阮就跟他见过挺多回,她跟沈全真来夜城,陈稳招待,陈稳去岄州,她跟沈全真招待,两人还都有一个共同爱好,钓鱼,曾经为争个高低,两人泡在同一个水库三天三夜,帐篷直接支在户外,沈全真在旁边陪着,险些没给她烦死,说坐牢也就不过如此。
陈稳和沈全真中间夹着个付阮,付阮问了句:“戚赫征最近怎么样?”
陈稳放下拐,看着付阮道:“应该挺好的,我上个月中退下来,差不多两个半月前见过他一次,他一直都很好,好到我这种级别的想见他一面儿都不容易。”
陈稳边说边笑:“你们没联系吗?”
付阮:“我上次跟他联系差不多也有三个月了。”
陈稳声音放低:“他现在跟我们不一样,见的人办的事儿,基本都要求保密,手机不能随身带,带了也不能随时随地跟外面人联系。”
付阮:“他之前跟我说过,没什么事,都挺好就行。”
陈稳又笑了:“他想不好都困难。”
三人站在门口聊了一会儿,沈全真主动说:“大哥,你快去坐着吧,等会儿脚充血了再讹上我们。”
陈稳上一秒还在对付阮和颜悦色,脸转到沈全真这边,立马晴转多云:“你给我等着,等我脚好了,咱俩肯定还得有一个拄拐。”
沈全真:“那你可要快点儿好,我在夜城待不了多久。”
陈稳简单问了几人来夜城的行程安排,让沈全真得空就给他打电话,剩下的他来准备。
四人往里走,包间没有了,他们就在人群里找了张桌子坐下,许多坐在付阮对面,付阮猜蒋承霖到底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就像上次在于记,她跟许多才刚刚坐下,门上铃铛就响了。
王老五开门做生意,门上也没铃铛,往后一个小时里,没铃声,也不见熟悉的身影出现。
付阮并不失落,只是微微意外,不知是许多沉得住气,还是蒋承霖沉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