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天气很好,正可谓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母亲见我没事,就让我带上一袋子麦子到邻村的磨面坊去磨面,我骑上我家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别处都响的自行车便出了门。刚来到村南头,是一溜慢下坡,我的车速有点儿快。就见前面一头牛迎面跑来,我尽量往路边上靠,却不想那头牛像疯了一样,我没穿红裤头啊,咋成了斗牛士呢?它不管不顾,拉着一车子土,前面有一个媳妇牵着,后面有一个大男人推着车子,当跑到我的跟前时,那头牛却抬腿一脚将我踹到路边的沟里去了,自己却还拉着一车土继续飞奔如故,真是一头笨牛,竟如此猖狂,敢踢本大爷,而我却跌在沟里怎么也爬出不来,那夫妻二人对我是不管不顾,仿佛什么也没看到一样,比牛还牛b,两人肇事后逃逸。
不知是谁告诉了我母亲,我母亲赶来找他们理论,他们竟连牛都不如,还瞎说是我撞了牛,不是牛撞了我。牛由他媳妇牵着,他媳妇的心思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可能正和小情人在村北头那片小树林子里约会呢!那公牛见了母的,却是干劲十足,竟拉着一大车土,拉着两个人在一路上坡之时飞奔,可见干劲不小。那男的八辈子前就不讲理,她老婆也无话可说,自己正和情人约会,不想牛竟撞上了人。
我虽然小,可是骑车的技术是村里有名的,那日在村南头广场上比武,我是勇夺桂冠的,至今我自己制作的奖牌还在家南墙上挂着;再说,我曾骑飞车从地上拾小钱,那当然是怕二狗和我抢,但总不至于不顾死活地去撞牛吧!再说,我跌到沟里麦子撒了一地,你们两口子竟不管不顾,也不看看伤着没有,也不管我能不能从沟里爬出来,就这么扬长而去,也太不仁义了吧,简直与歹人无疑,连牛都不如,牛自知理亏还没还嘴,你二人倒好,吐沫星子飞溅,如同喷粪一般。
母亲给我查看了伤势,好在没什么大碍,也就放了心;只是可惜那袋子麦子,撒在沟里,着实瞎了不少,就这样面也没磨成,还受了一肚子气。回到家里,我便找夏五爷要枪,准备入夜时分,去干掉这对狗男女。夏五爷却不知把枪藏到哪能里去了?英雄没枪还算什么英雄!不能提他二人脑袋回来,这气是怎么也消不了。
这事我说与夏五爷听时,夏五爷竟掀起衣服来,下意识地摸向腰间,这是一种多年来养成的掏枪的习惯,我想这事若搁在他年轻时候,这对狗男女,说不定第二天就成了挂在村头那棵老槐树上的两颗狗头,树上写着“有如此二人者死!”,后面一个大大的感叹号!而且是用二人的狗血写成的,不是用墨汁子。
说不定还有一个牛头,晚上还能吃上牛肉,那头疯牛也未能幸免。可是搁在这个年头,这个和平又法治的社会,要杀又杀不得,只能空口白牙地骂两句解解恨。夏五爷听完了气愤地说道:“就是人撞了牛也罢,人都跌到沟里去了,牛还能飞奔,就不管小孩的死活?也真是可恶至极!”我劝道:“五爷且莫生气,人岂能和牛治气呢,况且他二人连牛都不如,猪狗不如的东西。”五爷听了,竟笑了起来,哈哈地说:“你倒想得开,只是可惜了麦子!”
“五爷还是再讲讲您的爱情故事吧!这事咱就别提了,说起来直让人生气。”我说。夏五爷便奉了茶点上了烟,开始回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