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树丛打在窗台上,银灰色的盔甲反射着金色的光。
洁净的大理石地面上没有一粒灰尘,干净的就像是依旧有人住在这里一样。
“…有点儿不对劲儿。”
下意识的,帕派瑞斯说出了这句话,但他预料中的事情——来自中枢中其他帕派瑞斯们的吐槽——却没有如约而至。
“锵!锵!”
沉重地金属撞击声从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响起,那股从进入大门之后就环绕在心头的熟悉感再一次爬了上来,帕派瑞斯愈发的不安了。
——即便在那些许不安中,夹杂着一大部分令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绪。
是希望。
【我该走密道的…该死…这个地方怎么回事儿……】
就在他有些后悔自己的固执的时候,那个穿戴着重盔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狰狞的食人鱼面甲上是一束火红的头发,手中持握的长枪闪烁着厚重而沉凝的乌光,步子沉稳而又充满力量,她的重靴在地面上留下一枚枚脚印,随后那些碎裂的大理石又被保护城堡的咒语修复如新。
是安黛因。
在帕派瑞斯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便意识到了。
【是幻境?什么时候?】
中暑的感觉失灵,加上他刚刚下意识间驱动魔力却发现了的魔法的无效化,这一切让帕派瑞斯想到了什么。
【但…不应该啊……】
他清楚安黛因并没有这种手段,而会这个的人却懒得要命,不像是会掺合进这种事儿的人。
不过那家伙是个给钱就做事的性子,所以帕派瑞斯只是想了想便大概搞清楚了缘由。
安黛因的步伐算不上快,但也不慢,对弗里斯克来说要走上很长时间的路程眨眼间便抛诸脑后了。
于是,在还未想到应对之法时,安黛因便来到了这位自己的“好学生”面前。
离得近了,帕派瑞斯才发现这位前任国王跟自己记忆中的些许区别———那身厚重的盔甲上布满了杂乱的伤痕,有些地方,比如关节连接处那种难以完全保护到的地方,更是深可见骨。
淡的几乎看不清的蓝色鲜血将原本银亮的盔甲渲染成了湛蓝色,那是数之不尽的血液干涸在盔甲上留下的痕迹。
【这…这不是记忆中的安黛因…是……】
【…是那个在对阵人类时牺牲的国王……】
而原本以为只是幻境的帕派瑞斯眼睛在下一秒瞪大了,他看到安黛因在他的面前站定,冲着他举起了长枪。
“帕派瑞斯!离开这里!”
熟悉的呵斥时隔数月再次响彻在耳边,但这可不是帕派瑞斯预想中的场景。
就在因为他的沉默而显愈发暴烈的魔力几近按耐不住的时候,帕派瑞斯开口了。
不是懦弱无能的求饶,也不是色厉内荏的叫骂,只是一句略显普通的话语。
“结束了…”
“安黛因…”
“人类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