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尘闻言却是将身子压的更低,颤抖着声音道:“皇上让奴婢重生,奴婢会忘记之前那段黑暗血腥的日子,带着感恩和赎罪的心情好好的活着。可即便奴婢重生也不过是寻常女子,旁的不说却是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配的上皇帝陛下?”说到此处她将心一横抬头看着许倾城,那目光中居然满是光彩:“皇上虽说是真龙天子,但身上却有着烟火气息,对我们这些下头的人也是极为亲近。奴婢承认,奴婢仰慕皇上!若是换个身份哪怕是富商,甚至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奴婢也敢做这个梦,但是现在奴婢却是万死不敢!”
许倾城闻言眉头却是不由的皱了起来,她起身走到忘尘面前将她扶起,不由的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终究是你自己将自己给禁锢住了。本宫不再多言,这世上的事情不是我们人所能左右的,一切的一切就交给机缘吧。”她有一种预感,忘尘怕是早晚都要和刘承业在一起。女人的直觉往往就是那么奇怪,毫无根据,但最终很多事情都证明那直觉是对的。
听着外头有动静许倾城就知道是刘承业回来了,忘尘连忙退后一步站到了自己该站的地方。刘承业一脸笑容的进入了东暖阁,今儿他很是得意,终于把该安排的人都安排到地方了。
许倾城和忘尘连忙上前帮他褪去身上的龙袍和龙冠,只听许倾城娇声问道:“看起来事情非常的顺利,皇上很开心啊。”她一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看到刘承业脸上的笑容就满足了。
刘承业坐在了软塌之上将脚上的龙靴退下,点了点头道:“把该放的萝卜放在了对应的坑里,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朕自然是高兴的。而且朕已经当着大臣们的面宣布了科举改制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人强烈的反对,今后咱们大盛的人才会像雨后春笋接茬儿出现的。”
许倾城给刘承业端了一杯茶,娇声道:“皇上圣明天下英才自然汇聚,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大盛的一切都会重回正轨。”说到此处她坐到了刘承业的身边,接着道:“说起来这十多年大盛国力是衰退,虽不能说是时局动荡,但百姓的日子实在是不怎么好过。若不是皇上登基这天下恐怕早晚都要出乱子。您是不知道,之前在府中之时臣妾还担忧大盛的前途来的。”许倾城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刘承业觉得她连皱眉的样子都好看。
却听刘承业道:“这更说明咱们夫妻两个是天生的缘分啊,你就是皇后的命,忧国忧民心怀苍生,你不做皇后谁还能做这个皇后,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许倾城闻言娇笑连连。
另一边,慕容歌和潘世聪跟在程方圆的身后往刑部走去,潘世聪一直看着慕容歌脸上的神色很是玩味。慕容歌心里十分的别扭,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便开口道:“真是美想到近圣之子竟然也喜欢刑法之事,今后在刑部之内还请潘公子照顾小弟一些,很多我都不懂。”
潘世聪闻言却是不由的眉毛一挑,呲牙一笑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方才面圣之时皇上不都说了吗?让我等互相照顾彼此。在下就算不看在状元公的面子上,也是要遵皇上的旨意的!”说话间他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突然开口道:“不过状元郎你的胆子十分的大,咱俩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慕容歌听了这话心下不由的一挑。
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眼前的这个近圣之子一定是知道了一些什么,否则说出来的话怎么能那么让人心惊胆战呢?她的双腿甚至开始有些发软。但是在这皇宫大内当着两人的面她必须要镇定下来,却见其脸露出极为淡然的笑容,朗声道:“近圣之子这话说的不错,在下的胆子是不小!要不然怎么敢到刑部去当差?再不然也不敢来做皇上的臣子,你说对不对?”这种时候她只能表现的硬气一些,无论对方出于什么目的想必心中都会有点打鼓。
果然,潘世聪听了这话不由的一愣,心说这个欺君的小丫头片子哪里来的这个底气?居然敢说这样的话?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哑奴那边看走了眼,对方根本就不是什么女子?他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即便哑奴真的看到了慕容房间有女子沐浴,那女子不一定就是慕容歌。这万一要是着小子将自己的红颜知己带到了帝都来陪着考试,自己不就瞎了?
想到此处其不由的心中一动压低了声音问道:“看状元郎这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莫不是身边带着一个红颜知己,整日里就近伺候着?”慕容歌听了这话如遭雷击,面色一变。
果然!这近圣之子果然是知道一些什么,否则的话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自己究竟是怎么暴露了身份?究竟是哪个环节出现了岔子?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在此时却听潘世聪接着问道:“莫不是状元郎身边真的带着一个红颜知己?哎呀呀,这个胆子可是真够大的啊!”
听了这话慕容歌一咬牙,压低了声音道:“既然被潘公子发现了,那在下也就不再瞒着了!原本这进京赶考是要带小厮前来照顾日常起居的,可是家里人不放心男子做事不利落,说是女子更加会照顾人,这才安排了一个贴身丫头来伺候我!这事你可别说出去啊!”
潘世聪听了这话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两下,若真是这样的话自己还有什么可玩的?虽说参加科举带着个贴身丫鬟不是什么好事,说出去肯定被人笑话,但说到底也不是什么要命的大事,皇帝断然不会因为此事对慕容歌做出什么惩罚来,即便有惩罚也比不过欺君之罪。
难道自己真的就这么白白高兴了一场?这实在是让潘世聪难以接受!心里暗骂哑奴做事太不靠谱,面上却是皮笑肉不笑的道:“那是自然,这种风流事我自然不会说出去。不过状元郎你的胆子也真是够大的,你就不怕被皇上知道了?这要是怪罪下来可不得了啊!”
慕容歌听了这话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暂时是把对方糊弄过去了,真是要命啊。她心里一团乱麻还要强自镇定,面上淡然的道:“这事在下用心正大,不过是个伺候的丫鬟,皇上若是知道了我就大大方方的禀告清楚,吾皇英明睿智想来也不会降罪于我,你说呢?”
潘世聪闻言嘴角又抽动了两下,心说他娘的这个话让自己怎么接。说是那就是等于承认了慕容歌不会有事,说不是的话更惨,那不就是说刘承业不圣明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