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带着叶凡和姬紫月一同在巨大的仙殿内部搜寻起来,青铜仙殿十分的浩大,三人走了半个多时辰也没有找到一个正确的方向。终究,寻了许久,三人差不多将这里大概摸清楚了,但三人都毫无头绪,无法找到出路,似乎这里是一个密室,根本不曾有通道。
正在疑惑之际,忽而,整座青铜仙殿震动起来,一股巨大的力量,青天塌陷,似大地崩毁,庞大的压力让人有窒息的感觉。铜殿中飞来一片混沌雾光,朦朦胧胧,向着三人淹没而来,摧枯拉朽,根本无法阻挡。这是一种本源的力量,像是宇宙初开,天地刚成形一般,星辰闪耀,混沌暴烈,势不可挡!三人若是被淹没,必死无疑。
“呜……我不想死呀!”姬紫月被吓得咿呀喊叫。叶凡则是彻底心凉了,他真是没有一点办法,不可能阻挡混沌的力量,在这一刻很多身影浮现在他的心间,短暂的刹那,像是经历了一生。
唯有夜辰面对着混沌迷雾没有一点的感觉,因为他自己就是混沌体,和混沌迷雾同源,夜辰一点感觉也感觉不到。
而与此同时,叶凡的苦海也是轻颤一下,寂静如砻石的绿铜块,竟摇动了一下,随即脱离轮海,浮现在眼前,没有光泽,亦无能量波动,朴实无华。
“这是什么?”姬紫月睁大了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忽然蹦出来的绿铜块。
叶凡心中涌起滔天骇浪,绿铜块竟然出来了,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叶凡下意识看了林峰一眼,随即收起绿铜块。
“没什么,一个普通的东西。”叶凡试图掩饰过去,他已经发现了绿铜块的不凡之处,自然不方便和姬紫月透露,和信任无关,只是这种东西牵扯太大,绝对不能被他人知晓。夜辰知道这就是成仙鼎的碎片。但是他不说,毕竟这是狠人大帝留给叶凡的,再说了自己要他也没有用啊!
此时,混沌雾光开始退走,三人这才发现,他们又出现到了新的地方,似乎那之前的混沌雾光是一种考验,唯有逼退混沌雾光,才会自动转移到下一个场地。
而这里,有着几具白骨伏地,这些白骨和外界几乎碎裂的骨骼不同,而是带有莹莹光泽,叶凡取过两根白骨敲击一下,锵锵作响,如金石撞击一般!
可见,这里面的修士比起外界修士修为高了数个档次,因此过去无尽岁月,这些人虽然死去,但白骨依旧泛有莹光。
“咦,这里有字!”
地上有几个干涸的血字,黑红而又模糊,具有一股说不出的韵味,似凝聚了这个强者全身的精气神,才烙印在这里,给人一股极其特别的感觉,似在传达一种情绪。
“敢问上天,是否有仙?”
仅有这样几个字,此人临死前,似乎充满了遗憾与不甘。
“这边也有!”
姬紫月也发现一具坐靠在铜壁旁的白骨刻上几行字,这是一种古老文字,叶凡和林峰都不认识,但姬紫月却能够解读:
“我有仙心一颗,久被尘劳封锁。
何日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这是一种大气魄,同时也是一种无奈,更是一种绝望,实力达到这等境界,绝对已是震古烁今,但依然成仙无望,这几句话道尽了遗憾与落寞。
“唉,他们这么强都死在了这里,我们要是出不去,怕是连骨头都无法剩下……”
姬紫月有些黯然,因为她忽然发现,在这里留下名号的,皆是东荒昔日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在他们所生活的时代,他们都是一代天骄,少有敌手,甚至不乏有人和少年大帝争雄。
但如今,他们都坐化在这里,徒留白骨被后人发觉。
“走吧,不要这么轻易就放弃。”
夜辰带头,再次往前方迈步,叶凡和姬紫月这才收拾好心绪,跟在林峰后面,踏入一个房间,这里似乎是终点,出现了两个门户!
两扇门户形似太极中的阴阳鱼,左侧的门户是一个黑色的阴鱼,右侧的门户是一条白色的阳鱼,全都似不规则的弯月,相互流转,合二各一!
“这……是为太极!”叶凡心中大震,夜辰见状也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太极图是道家、中医、传统文化,从孔庙大成殿梁柱,到楼观台、三茅宫……太极图被称为古中国第一图,非常古老,同样非常神秘,其源头已经无法探究,但在此地却出现。在那黑色的阴鱼门户上,刻有一个“死”字,给人感觉阴翳不祥,如魔咒一般,烙印在上面,竟有些血淋淋的味道。而在那白色的阳鱼门户上,铁钩银划,也只刻了一个字,为:“生!”笔力雄浑,神韵天成,流转出一股祥和的气息,与阴鱼门户截然相反。很明显,这是两道不同的门户,让后来者选择,生门或者死门,选错的后果很有可能是万劫不复。
“没有什么可以犹豫的,自然是选择生门,谁会选择死亡。”姬紫月皱起了琼鼻,小声提出自己的意见。叶凡则很犹豫,没有表态,而是默默思索。
夜辰见状一边走向死门一边说道:“太极生两仪,阴阳并起,阳者为生,阴者为死,固然如此,但也有‘阳极生阴,阴极生阳,阴阳互逆,生死易位’的说法。所以,死门才是真正的生路!”
“你确信?”姬紫月扑闪着大眼,瞪着林峰道:“你又没来过这里,凭什么这么肯定,万一猜错了怎么办?”
叶凡心中也有些犹豫,他觉得夜辰其实说的没有错,但这里是星空的彼岸,并不是古中国,他感觉夜辰的逻辑不一定适用。
“听我的就对了,叶凡你将铜绿碎片取出来。让他顶在前面。咱们从死门进入。一定能出去。”夜辰说道。
“哦,好的。”叶凡听话的将铜绿碎片取出来,照在头顶。夜辰一下子按在代表着死门的阴鱼之上,刹那间,生门和死门快速流转,黑与白的对立,生于死的光华交相辉映,阴阳二气流转,铺天盖地,出隆隆声,像是汪洋在怒卷,又如惊雷响彻九天十地。太极初成,生死对立,阴阳二气迷蒙,这种碰撞无比可怕,可以衍生万物,亦可让天地枯寂。而此时,绿铜块一颤,再次冲出,定在阴阳门前,虽朴实无华,但却巍如重山,一下子让阴阳二气消失了。
“这到底是什么宝物?”姬紫月小嘴张的很大,她非常吃惊,青铜仙殿传言乃是仙人所铸,但这块残破绿铜却能抵制,可见其威能不凡!夜辰和叶凡都没有回答姬紫月的话。
当风平浪静后,林峰推开阴鱼门户,前方一条幽暗古路,通往不可知之地。
三人并肩前行,直接踏入古路,古路之外的黑暗空间,血淋淋的意境如森罗地狱,迎面扑来,在这一刻,三人同时看到了尸山血海,无尽骸骨,数十上百万,他们像大风大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会被打翻。
但叶凡手持绿铜,任何异象都无法近身,三人一路前行,于绝对黑暗中走了不知多长时间,终于来到了尽头!
前方,混沌迷蒙,阴阳二气流转,这是一间空旷大殿,依然为青铜所铸,在地上有几具灿灿生辉的白骨。一个巨大的“仙”字刻在前方铜壁上,有着难以说清的韵味,竟是以鲜血书写而成,烙印进青铜内,血迹如新,根本没有干涸,灿灿血光四射而出。非常的妖邪!
“这……”
叶凡收起绿铜,咽了口口水,“仙应该圣洁无比才是,怎么会用血来亵渎?”
姬紫月也神色不定:“无尽岁月都过去了,这鲜血竟然还没有干涸,该不会真的是仙的血液吧?”
忽然大殿内混沌涌动,阴阳二气流转,那光辉灿烂的“仙”字,有着一股难以说清的韵味。无知无觉间,三人都有些神情恍惚,仿佛摸到了一股难明的仙境,冥冥中,似有仙灵讲道,大道之音靡靡,令人沉醉,似乎下一刻就要接触到成仙奥义!前方,甚至真的出现了一尊仙灵法相,为三人传道,仙人讲经,阐述天地至理,万物枯寂,而后又繁盛,再衍化,再生灭。大道清虚,空灵而又变化莫测,永不寂灭。种种莫名异相呈现,让人既沉醉,又茫然,陷入到昏沉的状态。叶凡和姬紫月明显沉迷进去,面色祥和,如痴如醉,不自觉迈步向前,一步步靠近前方,甚至伸出手去,似乎要触摸墙壁之上,那九米之大的巨大仙字!
关键时刻,夜辰及时出手,将二人拍醒!
“醒醒,不能再靠近了!”关键时刻夜辰的未来身传入一点精神将夜辰唤醒。
“咦,不是有仙人讲道吗?怎么不见了?”姬紫月醒来,神情依旧有些懵然。
倒是叶凡心中一惊,他距离鲜血墙壁只有三四米,而且还伸出手想要触摸墙壁,若是真的触及到那鲜血,绝对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几人再次退远了些,都已经感受到了那鲜血‘仙’字的可怕,不敢轻易靠近。
夜辰知道,这一关应该也通过了没有被仙灵禅道的假象所诱惑迷失,而下一关也将开启。果然,虚无缲缈的波动再次响起,从那个血淋淋的仙字出,诱人前进,欲窥妙谛真境。不是声音,亦不是神识传荡,完全是一种莫名的气息在流转,让人诣以为得到了大道妙谛神音。
叶凡与姬紫月面面相觑,越觉得可怕,似声音又如神识的波动,确实落有妙不可言的修行至理,但他们却不敢前进。前路是万丈深测,沿途风景虽好,但多前行一步,便可能万劫不复。“除情去欲,守中和,玄中有玄,道中有仙,众妙之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