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规则么……
远野极乐不以为意地换了个话题：“那我们就这样等着外面事态起变化吗？”
“没错，警察对付不了的，才轮得到我们上场。”荻原椿找来个眼罩，问远野极乐：“你之前说不喜欢熬夜，我就买了这个，要不你先睡一下？现在还没到七点，就算有事应该也不会这么早就开始。”
远野极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荻原椿主动走过来，往他面前递了递。
“……谢谢。”
他也不多客气，接过就往头上戴。
这屋子是一厅一房一卫的结构，他们现在就在客厅里聊着天。
远野极乐起身，“那荻原小姐不休息一下吗？”
“我习惯了……不要小看大人啊远野同学。”荻原椿自满地“哼哼”了两声。
“是是是，晚安。”
远野极乐留下这句话，往卧室走过去。
“晚安。”
荻原椿在他身后说。
鹿遊花见紧紧跟着远野极乐的脚步，他要关门的时候看见她脸上的不安神色，动作顿了顿，于是鹿遊花见如蒙大赦一般溜进了房间。
荻原椿看着房门“咔嗒”一声关上，不禁露出了笑容，“青春……真是美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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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区域无异常，完毕。”
“二号区域无异常，完毕。”
“三号区域无异常，完毕。”
……
“六号区域无异常，完毕。”
村田听着通话器里逐一响起的定时报告，打了个哈欠之后也在同一频道回应了一句：“七号区域无异常，完毕。”
说完之后，他拿起另一个调到不同频道的通话器，开始定时报告：“a组无异常，完毕。”
等他说完之后，陆陆续续的才另外有声音在通话器里响起：“b组无异常，完毕。”
“c组无异常，完毕。”
一直到e组报告完毕，通话器里又响起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声：“总台无异常，各小组不要放松警惕，完毕。”
等通话器终于沉寂下去，村田才低声骂了一句“狗屎”。
副驾驶上放下座位小憩的同伴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坐起来，口齿不清地问道：
“什么？”
“没什么，水。”村田递过去半瓶纯净水，“暂时还没有情况发生。”
中本接过扭开灌了一口，晃了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几点了？”
村田借着车外透进来的微光看了看表，“两点了。”
这时候中本才注意到了外面沙沙作响的声音，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下，问道：
“下雨了？”
“嗯，下了两个小时了吧。”村田揉了揉脸，“你看紧一点。”
说着两人调换了位置，村田伸了个懒腰正要躺下，又听见中本说道：
“这种天气犯人真的会出来作案吗……街上都没人了。”
“你小子开会的时候真的有认真听吗……下一个受害者早就确定了吧，不是西崎正人就是河野信次。”
“那个抢劫的东出四人组？”
“对。”
对话到此告一段落，车里又恢复了安静。
换班的中本的思绪却没安静下来。
死者是东出町那边的人他是知道的，警方有那四个人的案底，所以比对之下很容易就确定了死者的身份。
不过，据东出町那边所说，那四人还可能牵涉到一起长期的抢劫案件，东出町的同僚早就盯上他们了，只是没有什么证据所以一直没抓他们进警局。
现在嘛，确实是进警局了，只不过顺便上了法医的解剖台。
中本被自己的冷笑话逗得无声地笑了起来。
说到东出町，除了受害者的身份之外，今晚的行动跟那边也有关系。
在昨天第一个死者出现之后，受到东出町那边的“分尸狂魔连续杀人事件”的影响，上头难得地加快了决策的速度，昨天晚上就决定要派人蹲守了，但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今早就出现了第二个死者。
因为这第二个死者的出现，再加上那群媒体连带着东出町那边的事件一起大肆抨击警方无能，不得已上面临时加大了行动的规模，参与人员达到了近四十人。
中本和村田这一对搭档就是这么被临时抽调过来的——他们今天原本是该休假了的。
中本倒是没什么想法，在他看来工作就是工作，而且看到外面的大雨，比起那几组留在天台上蹲守的同僚们来，他们这一组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起码是在车里的，还能换班睡一下。
外面单调的雨声一直没停，中本很快听到了搭档轻微的鼾声，他无声地翻了个白眼，视线一直停留在车外。
因为大雨的缘故，能见度不高，又不能开车灯，几米外就是一片模糊只能看见个影影绰绰的轮廓了。
忽然间，他似乎隐隐约约听见了有小孩子的嬉笑声远远传来。
‘这么晚了，谁家小孩还没睡？’
下意识闪过这个念头，中本好像看见数十米外有个矮矮的身影“啪哒啪哒”跑过。
他用余光看了一眼中控台上放着的两个通话器，犹豫了一下，没有拿起。
女警员间流传的流言他不是没听过，只不过他当警察也这么久了，不可能这么容易就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事，第一反应只会是有人装神弄鬼。
法医的报告上说死因是心脏骤停，并非失血过多，但是那两人没有相关病史，而且体内也没有找到可疑药物痕迹，体表皮肤皱缩，没有找到明显破损。
所以，引起心脏骤停的原因是什么，法医也不清楚。
虽然上面又去找了法医细聊，但是最终还是没能改动那份报告。
不过，据女同事们说，这次的犯人跟东出町那边的一样，很有可能不是人类做的。
想到这里，中本挪了挪屁股，调整了一下身体姿势，试图让自己坐得更舒服。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夹杂在雨声当中的奇怪声音再次响起，而这一次似乎清晰了不少。
‘那是不是意味着……更近了？’
中本揉了揉耳朵，皱着眉头拍了拍搭档的大腿。
先确定一下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吧。
等了一下，没听见搭档的抱怨，他又重重摇了摇，伸手拿起一个通话器。
‘这家伙睡得这么死的吗？’
还是没听到搭档的回应。
中本扭头探身，准备叫醒他，“喂，村田，醒一……”
话音未落，一只小手“啪”地按在了车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