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老,就只有这点人吗?你的教区倒是做的真不错啊?”在高台之上,一个身穿红色劲装的中年男人挑了挑眉,似乎露出一丝不悦。
一个头发灰白的老者浑身一颤,双膝一软,凌空行了个大礼,连忙说道,“回禀教主,最近正气盟打压的厉害,端了我们周围好几个分舵。加上这次召集地如此匆忙,这已经是我们能召集到的所有教众了。”
“被正气盟那种货色打压,要你这个长老何用。”被称作教主的中年男人冷哼了一声,眼角轻轻扫过顺着石阶蜿蜒而上的教众,转头对梅长老冷冷地说道,“今日之事,关乎我教根本,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被教主的目光扫过,梅长老只觉得心底发寒,就好像脖子上被利刃划过,身子没来由的颤抖得像个筛子,不由得颤声道,“教主,属下不敢啊,或许还有信徒在过来的路上,再等等看…说不定…”
“可是本座今天一秒钟都不能浪费!”教主冷冷地说道。
“教主,看在我为血神教会卖了一辈子命的份上,饶命啊!”
一想到血神教的惩罚手段,梅长老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他的丹田里,有一颗像金丹一样的血色肉球,此刻正不安地上下跳动着,似乎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
“我们血神教会不养无用之人,作为教中老人,你应该知道。人数不够,你就拿你自己的燃血丹补上吧。”教主淡淡地说道。
“什么。”梅长老听闻浑身一震,面如死灰,一脸绝望地看向教主。
“请教主三思,燃血丹乃我教修士一身修为所化,梅长老年事已高,失去修为必定无法活命的。”教主身后一个灰衣老者面露不忍,不由得颤声说道。
在教主上任之初,他们血神教会还有一百多位长老。
可如今一年过去了,长老只剩下不足十个人。
“哦,还有一个求情的。”教主面色平静地转过头去,看向灰衣老者。“鹤护法,早就听说你跟梅长老私交不浅,看来患难的时候才见真情啊。”
“请教主三思。”灰衣的鹤长老俯下身去,在半空中行了个大礼。
“好,既然这样,那本座就成全你们。”教主回过身去,脸上看不出喜怒。
“多谢教…”梅长老只觉身上的压力一松,心头不由得泛起劫后余生的喜悦。
可话还没有说完,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梅长老看到的最后的景象便是眼前的教主将双手一交,十指相搭,结了一个复杂的印记。
“噗噗”
空气中响起两声爆炸声
两个长老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化成了两团血雾,只留下丹田处的那一颗血红的燃血丹。
有不少教徒听到了声音,抬头看了眼半空中,但又很快把头低了下去,依然默默地干着自己该干的事情。
这样的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从加入血神教的那一刻起,他们的性命就全掌握在教主的手上。
“我说过,今日之事,不容有失。我一秒钟都不想浪费。”教主双手一招,将两枚燃血丹招至身前,自言自语道。“既然加入我们血神教会,从吸食教众血食的那一刻起,就应该有自己成为血食的觉悟。”
说罢,大手一挥,便将手中的燃血丹投入下方的青铜大缸之中。
有了两颗燃血丹的加入,原本平静的青铜大缸立刻沸腾起来,红色的血液像是被激活生命一般,翻滚着,爆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万血成海,血海翻腾,好了,可以献上祭品了。”教主挥了挥手,仿佛杀死两个长老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对着台下的教徒们淡淡吩咐道。
石台之下的教众顿时像潮水一样散开,从中间让出了一条道路,一个接着一个伏在地上,口中不断念颂着咒语。
这时,后面走出一个教徒,肩上扛着一个粗布麻袋,缓缓沿着石阶向青铜大缸走去。
和所有教众一样,这个教徒的全身都包裹在宽大的红袍里,没有人看得清他的面容。
他的肩上扛着粗布麻袋,从扶着的教徒身边走过,一步一步地向着高台走了上去。
只不过他的每一步都很慢,似乎每走一个台阶,就需要用尽他所有的力气一样。
“真是没用的东西!你没吃饭吗?”教主皱了皱眉头,冷冷地说道。
听到教主的责骂声,抗麻袋的教徒好像有些慌乱。
只见他将肩上的麻袋放下,伏在了台阶上,身体不住地颤抖,似乎被吓的再也走不动了。
这是什么情况?
送祭品的人就送了个半路?
所有人都被这突然而来的变故给弄得摸不着头脑!
“晚点再收拾你!”教主看了一眼沸腾着的青铜大缸中的血液,气急地说道。
时间紧迫,也容不得他多想。
教主的身形快速向下飞去,很快就落到了石阶之上。
紧接着,他大手一把抓起粗布麻袋,身形一掠,向着青铜大缸飞去。
一息之后,教主在青铜鼎旁站定,袍袖一挥,一道劲风划过,粗布麻袋的封口绳立刻变成了两截。
“松小姐,恭喜你,很荣幸能成为我教的祭品。”教主说着,伸手向着麻袋里面抓起。
可就在麻袋打开的一瞬间,异变突起。
一道雪亮的剑光从袋口飞出。
“唰!”
一柄古朴而又晶莹剔透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流光
“刺杀!”教主的心头警兆大生。
刺杀发生的如此突然,而剑光的速度又极快,让教主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
电光火石间,剑光穿透他的身体而过。
“碰!”
教主身体瞬间在炸开,化出一团血雾。
“教主!”
“有刺客!”
“教主死了!”
这一变故来的太快,快到让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好一会后,石台下的教众才发出一阵惊呼。
他们眼中无敌的教主,居然就这么被一剑杀死了?
“呼,小雪,你真的应该减肥了。太重了!”
此时,石阶上,那个负责搬运麻袋的教众一把将红袍拽下,就地坐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众人这才看清,这个人并不是血神教的教众,而是一个明媚动人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