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浪餐厅有着非常大气的海边昵称,却有无比朴素的海蓝色营业招牌,上面只写了简单的印刷体,内容是餐厅的英文名字。
它甚至一朵小小的浪花都不愿刻。
这家朴素的海滨餐厅有四层,二层往上有围栏,但没有窗户。
敞开的大门支起遮阳棚,挡下楼梯与门口的阳光。
墙壁是灰蓝色,挂着巨大的冲浪画。
踩在屋内的木制地板上,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无论在那一层,来到这家餐厅吃饭的人都可一睹海滩风景。
这风景么,自然包括沙滩海洋,俊男美女。
餐厅里兼顾租赁业务,为客人提供租借的冲浪滑板与游泳圈,遮阳伞与太阳床,还提供浮潜设备和氧气瓶。
虽然业务线不少,这里依然是正常的餐饮生意,提供不错的餐食,也提供各类饮品。
只是没有甜点——
据说是因为店长一直没招到合适的人。
从海滨餐厅的一楼,传来年轻人的欢声笑语。
正是神采飞扬的年纪,充满朝气,快乐无比。
隔着女儿的毛利小五郎和妃英里两人混在其中,目光也不由得柔和下来。
“是吗?原来你们昨晚在了望台那里是在拍摄星轨吗?”
昨晚没有机会问,毛利兰这时候才了解到他们昨晚一直待在了望台的原因:“听起来好厉害!”
户田贵和子是昨晚那位温柔漂亮的女生,她穿着粉色的泳衣,此时露出有些害羞的表情:“倒也没有啦。是河津学长说难得准备了全套的拍摄工具,我们才想试试从摄影社的学长那里听说的星轨拍摄的。”
“是啊,听他们说倒是很容易,我们操作起来手忙脚乱的,又怕三脚架被人碰到,一直都不敢离开。”松崎雅彦坐在她的身边,随声附和,“不过我们今天还打算做有氧潜水,昨晚贵和子她们回来后我们就结束拍摄了。”
“要我说,你们根本不用那么担心。”河津邦生放下手中的啤酒杯,立刻揶揄打趣起来,“拍不出来也没事,留下的相机空间用来拍你们下周的婚礼多好?”
毛利小五郎对此似乎很感兴趣:“那,这么说,这次可以说是两位最后一次的单身潜水?”
松崎雅彦摸了摸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们明天也会来潜水,也称不上最后啦。”
“对了小兰小姐,这里有全套的潜水设备可以租赁哦!”松崎春这时候看向小兰,“下午的时候我来带你怎么样?”
她也穿着泳衣,披了一件橙色外套,向小兰扬起笑脸:“我就是那个厉害的潜水教练!连我这个不会游泳的哥哥都被我拉进潜水社……让他来学潜水可真不容易呢!”
毛利兰愣愣地点头:“嗯……”
“什么?他不会游泳啊?”毛利小五郎有些震惊。
松崎春立刻点头:“对啊!”
“就算不会游泳也能潜水啊,反正带着氧气瓶就行了嘛。”
河津邦生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一边的户田贵和子也笑着看向未婚夫:“雅彦他啊,从小时候起就是个旱鸭子啊。”
松崎雅彦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别说了啦……”
柯南就是这个时候带着一身的怨气闯进小隔间外的。
他几乎立刻听到毛利兰好奇的声音。
“他从小时候就这样啊?”
什么什么什么?谁小时候怎么样?
他停住脚步,迅速躲在木质的屏风之后。
“这么说,贵和子小姐和松崎先生是对青梅竹马的情侣?”
对面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回答:“是啊。”
毛利兰合起掌,笑容都变大了不少:“你们也是一对青梅竹马结婚的情侣!简直就是我爸跟我妈的翻版呢!”
不是说他就好……
柯南才勉强松了一口气,才要转出屏风,就听到毛利小五郎嘲讽的声音传了出来。
“什么青梅竹马啊?还不知道有多少像我们这样别人难以理解的夫妻呢。”毛利小五郎支起脑袋,开始阴阳怪气。
妃英理左手托腮,反唇相讥:“跟一个了如指掌的对象还抱着幻想……简直就是愚蠢至极啊——”
柯南:啊?
毛利小五郎慢吞吞地从口袋里翻出钱包,将一张名片递出。
“哎,我想你们两位应该不会用上才对,如果说你对你太太的行为有什么怀疑的话……请尽管来我的毛利侦探事务所。”
妃英理姿态优雅地打开皮包,同样取出一张白色名片:“如果离婚的时候你想对先生要求支付赡养费的话……可以找我的妃法律事务所。”
目光交错,火花四射,异口同声。
“请多指教!”
未婚夫妻两个人都傻了。
柯南人也傻了。
他,他是不是不应该进去?
正踌躇着,他听到阿笠博士的声音远远响起:“是这个房间吧?黑羽?”
“嗯,小兰之前说是在这边。”栗安迈进房间,看到屏风后面发愣的柯南,还有些意外,“柯南,你来得挺早?”
她还以为柯南要睡到下午呢。
柯南摸着脖子,嘿嘿笑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阿笠博士没听到里面的说话声:“我们走错了吗?”
隔着上半部分镂着花纹磨砂窗的木质屏风,栗安只能看到宝蓝色和粉色的影子。
这是妃英里的亮蓝色制服,与毛利小五郎的粉色衬衫。
从屋内终于传来小兰的声音:“哈,哈哈……栗安姐她们好像到了……”
“就是这里。”
进来的栗安几人接收到了陌生人好奇的视线。
此外,还有被夫妻俩遮挡着的,来自毛利兰的求助目光。
栗安眨了眨眼,看向两张递向未婚夫妻的名片,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毛利叔叔,妃律……英里阿姨。”
她叫了人后迟疑了几秒,才向毛利先生询问:“这次聚会这么正式吗?要递名片?”
不等毛利小五郎回答,她就从包里翻出几张纸牌。
只低头扫了一眼,立刻面露苦恼:“啊呀,拿错了。”
另一只手拂过纸牌,眨眼就更换成几张普通名片。
栗安的脸上这才露出笑容,将几张名片分发出去:“昨晚我们在了望台见过,我是黑羽栗安。”
简单的魔术抹除了尴尬。
在第二轮自我介绍后,气氛重新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