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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乩帝的后人吗?”吴清若想了想,“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天乩帝应该不会是孑然一身,至少他还在为的时候,就不可能没有娶妻生子。他知道梧州王叔希望他做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所以,有后这件事,也是在天乩帝的人生计划之内的,对吧?”
“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代王爷摸摸下巴,“刚刚辰辰说的也没有问题,无论是宫中的史料还是民间的野史,都没有关于天乩帝立后、立太子的只言片语,不仅如此,甚至以往那些最喜欢用来编排帝王的风流韵事,也没有在天乩帝身上发生过。虽然天乩帝残酷、暴虐,杀人不眨眼,但他这一套手段也只是用在朝堂之上,用在他认为的那些蠹虫的身上,对普通的百姓还是很宽容的,并没有什么暴虐的举动,要不然也不能在落王朝快速的走向末路的时候,还能力挽狂澜,创造出一个小盛世来。虽然这个小盛世在后人的眼中,就是有点回光返照的意思,但很多朝代的末帝都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准确一点,不是很多,是古往今来只有他一个人做到了。”吴清若叹了口气,“或许是他不希望大家的目光集中在自己的后宫和子嗣上面,所以,不允许记载?”他想了想,轻轻摇摇头,“不可能,别人或许可以不记录,但史官是绝对不会答应这一点的。”
“没错。”代王爷点点头,“如果他曾经应去过自己的皇后、皇妃又或者有了自己的皇子,礼部也不可能没有记载,这不符合常理,但是,如果他有心隐瞒,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曝光,想要把落王朝就结束到自己这一代,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他看向吴清若,看到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轻轻一挑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入神,说出来大家一起听听?”
“也没有什么,就是突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之前看到的一个存档,可能是唯一一个关于天乩帝个人生活的记录。”吴清若看了看望向自己的四双眼睛,“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能确定那存档记载的内容是不是真的,反正我说说,你们听听,别太对号入座就行。”
“你说出来,我们再研究这内容的真实性。”秦正拍拍吴清若的肩膀,“不过,既然是你璀耀阁的存档,那么,真实性肯定不会有问题。”
“这倒是实话。”吴清若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因为时间隔得太久了,我也记得不是那么的清楚,能记得多少,我都跟你们说说,你们来判断一下,这天乩帝是否有后人。天乩帝在位四十多年、将近五十年,除了最开始的十年,一直兢兢业业的留在京城处理国事之外,第十一年开始,每两年或者三年都要有一次微服出巡,最开始的两三次,行程没有那么的固定,但出巡的最后一站,全部都是梧州。而且,在梧州的时候,他下榻的是原来……也就是他小时候住的王府。”
“是个念旧情的人。”宁王殿下点点头,“这些确实是事实,史料里面也记载过,天乩帝的出游,每一次的出游身边只有一个小内侍,两个护卫,朝中的勋贵、大臣都不许跟来。也有那种不听话的,偷偷跟着的,下场确实不太好。”
“没错。”吴清若点点头,又继续说道,“不过,从第三次出游开始,他的行程里面固定会有江南之行,而每一次都会在太仓停留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太仓?”宁王殿下做了个手势,打断了吴清若的话,“那就没有错了,我记得很清楚,太皇太后的祖籍就是在太仓,是她的曾祖父把他们一家人从太仓带去了润州,后又辗转去了西京城。所以……”他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太皇太后跟天乩帝有关。”
“不,你不能这么武断,不能说天乩帝在太仓停留,太皇太后的祖籍又是太仓的,我们就认定他们有关,这不够充分。”秦正和晏伯同时摇头,表示不赞同宁王殿下的判断,“你得听王爷继续说下去,看看到底天乩帝去太仓做了什么,他是不是真的把家卷安在了太仓。”
“这一次,还真是让辰辰说准了。”吴清若笑了笑,“天乩帝前往太仓,确实是因为一个人,一个女人。璀耀阁的人在卷宗里面记录着,他在太仓住的那个小院儿,除了他和他带着的人之外,还有一个女人和两个孩子。他第一次造访这个小院的时候,孩子只有一岁不到的样子。”
“是男孩?”
“龙凤胎,一男一女。”吴清若耸耸肩,“天乩帝从来没有让人发现过这母子三人的存在,这母子三人也从来没有离开过太仓,哪怕天乩帝意外离世,他们也依然留在太仓过他们自己的日子。仿佛,天乩帝是天乩帝,和每次都来太仓、来他们家里停留一段时间的那个叔叔是两个人一样。”
“后来呢?”
“什么后来?”看到宁王殿下的表情,吴清若轻笑了一声,“你是想问这几人后来怎么样了,是吧?”
“对啊,就算消息传递得慢,两个月的时间也能从西京城到太仓了,他们也会知道天乩帝过世的消息,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就不知道了,天乩帝晚年基本上就不怎么出门了,连皇宫都很少出来,更不要说去江南那么远的地方了。所以,自从天乩帝不再出门之后,璀耀阁就撤掉了眼线。最终存档的消息就这么多,再多就没有了。”吴清若叹了口气,看向宁王殿下,想了想,说道,“太皇太后的祖籍在太仓,又了解白鸭山的情况,基本上可以说明,哪怕她不是天乩帝的后人,她家里跟天乩帝也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然而什么样密不可分的关系,是可以把自己家族隐藏最深的秘密分享出来的呢?”他朝着几个人一笑,摊开手,“太皇太后到底是什么人,答桉不是显而易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