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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清若受了薛劲长的这份礼,等他行了礼之后,示意他坐下。
“虽然我接受了这份道歉,但不代表我可以认同薛劲长这个人,也不代表我觉得他会是个好人,明白吗?”
“王爷的意思,我明白。”薛瑞天很坦然的点了点头,“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我是璀耀阁的人,我也不会原谅的,如果代表璀耀阁的人原谅了,那么冼伯元和他手下的兄弟泉下有知会怎么想?本来就是一个帮朋友忙的事儿,他们也没有料到会有去无回的。”
宁王殿下看看脸色比刚才有所好转的吴清若,又看看一脸真诚的薛瑞天,呵呵呵的笑了几声。
“清若哥哥,这个故事你是讲完了?”他歪着头朝着吴清若眨眨眼睛,“应该还没有吧?是不是还有什么后续?比如冼伯元遭遇意外之后,他管着的梧州城和他手下的兄弟变成了什么样?璀耀阁的总阁,是不是派了新的人手过来给冼伯元收拾烂摊子之类的,清若哥哥也讲一讲,好不好?”
“好。”吴清若明白宁王殿下的意思,大概是想让自己多说一点,让薛瑞天的脑子更清楚一些。他想了想,说道,“冼伯元前往白鸭山之前,将薛劲长的来信和他自己的密信都派人专程送到了总阁,总阁才能针对这个做出决定来,才能提前往梧州城派了新的人来接替他。哦,也不能说是接替他,就是以防万一吧。毕竟白鸭山不是什么好地方,谁也不知道那里会发生什么,总要做些准备,总要未雨绸缪,以不变应万变。”吴清若轻轻叹了口气,“结果,总阁的准备没有白费,收到冼伯元身亡的消息,接替他的人就在梧州城外,倒是一点也没耽搁,直接接手了冼伯元的一切,稳住了梧州城的局面。”
“这个人能力很强?”看到吴清若点头,宁王殿下又问道,“可是末帝和太师会不会追查参与英雄大会的那些人的底细?会不会连累他们所在的势力?”
“当然会,所以,为了不暴露冼伯元的另一层身份,那个来梧州城接替冼伯元的人,很迅速的将璀耀阁和冼伯元割裂开,好在一切都做的很隐秘、很快速,璀耀阁在梧州城的消息网才算是得以保存下来,没有遭受到太大的冲击。”
“不幸中的万幸啊!”宁王殿下看看一脸愧疚的薛瑞天,无奈的摇摇头,“清若哥哥的故事讲完了?”
“嗯,我知道的就这些了,再多也没有了。”吴清若看了看笑眯眯的宁王殿下,又看看薛瑞天,想了想,说道,“现在轮到小侯爷和小茶说吧,你们也说说自己知道的故事,看看跟我知道的是不是一样的。”
“小天说吧!”宁王殿下朝着薛瑞天扬扬下巴,“既然薛劲长已经留下话给你们这些后人,让你们遇到知晓冼伯元这个人和他的遭遇的人之后,代替他道歉,那么久一定是高速了你们,他为什么要道歉的原因,是不是?”看到薛瑞天微微颔首,他想了想,又继续说道,“那我先来提一个问题,最开始我们提到冼伯元的时候,你为什么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没告诉我们,你知道冼伯元这个人呢?”
“殿下,这您可就冤枉我了,我并不知道的。”薛瑞天摆摆手,“我的故事里没有冼伯元,只有书玉先生。”
“书玉先生?”宁王殿下一皱眉,和吴清若交换了一个眼神,“冼伯元的字还是号?”
“是号,方便他在那些读书人里混的开。”吴清若想了想,看看薛瑞天,说道,“这个意思是说,其实薛劲长不知道冼伯元的名字,只知道他的号?”
“那就不知道了,或许是他们读书人的君子之交,只交换自己的号,而不是名字?”薛瑞天有点懵,“反正我所知道的故事,主人公就是书玉先生。老祖宗说,书玉先生是他短暂的一生中,遇到的最温暖的人,无论什么样的遭遇,书玉先生都能一笑了之,全然不放在心上的。”他看向吴清若,“老祖宗和书玉先生相识的过程,基本上跟王爷说的一样,我没有什么可以补充的,也没有什么可以更正的。我要说的是,老祖宗离开梧州城之后,和书玉先生的往来。”
“他们的往来还算频繁?”
“是!”薛瑞天朝着提出问题的宁王殿下点点头,“至少一年要见一次,每次见面要相聚半个月的时间,谈谈天说说地,讨论讨论时事,痛骂一下末帝和太师,然后好好的喝上几顿酒、吃上几顿饭什么的。”他轻笑了一声,“有的时候呢,除了固定的一次,还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两个人在某个地方偶遇,也可以抽空聚上一次什么的,反正见面的次数很多。”
“他们见面的时候,有可能避开其他人吗?”
“好像是避开的,尤其是固定的那次,老祖宗一般连下人都是不带的。”
“原来是这样,那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他从来不让、沉、宋两家的人知道冼伯元的存在?或者更准确一点,越州那边认识他的人都不知道有冼伯元这么个人,对不对?””看到薛瑞天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宁王殿下叹了口气,看向宋珏、沉昊林、沉茶,“我们的先祖根本不知道薛劲长在背后做了什么,当然,每个人都应该有秘密的,包括我们的先祖,也许他们的朋友,薛劲长也不认识、不清楚,但冼伯元是不一样的。”
“殿下,这……”薛瑞天吞了一口口水,“这……”
“你不用紧张,我要说的是,我们不知道他,更不知道他为我们的先祖、为大夏的建立做了什么,等我们知道了,已经晚了,我们没有办法报答他的这份恩情。”宁王殿下看向吴清若,有些犹豫的说道,“他……是不是没有后人?”
“他没有后人,也没有家人。”吴清若轻轻的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的说道,“算是孑然一身吧!”
“看吧!”宁王殿下朝着薛瑞天一摊手,“有恩不能报,这才是最应该感到遗憾的。”他笑了笑,“继续说吧,我们也听听薛劲长和冼伯元的纠葛到底有多深,以至于能让冼伯元不顾一切的为他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