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有两点我很在意。”

    在约修亚准备从尘歌壶离开，点层岩巨渊·地下矿区的锚点时，艾丝蒂尔叫住大家，扶了一下不存在的眼镜框。

    “当时在冒险家发布委托的那个人说他的矿工兄弟们只进不出，除此之外他观察到丘丘人们像是受到某种吸引一般进入层岩巨渊，也是单向、只进不出，这是我在意的第一点。

    第二，关于戴因斯雷布，他对旅行者说过一句话，‘原来这是层岩巨渊的下面’，令人不得不在意。”

    “嗯？”约修亚短愣了片刻，开始回想剧情。

    “第一点不难理解，官方在后续剧情里已经给出答案，丘丘人是坎瑞亚的子民，在经历五百多年前那场灾变后异化成了丘丘人，他们去层岩巨渊是受到了来自坎瑞亚力量的吸引。所以……”

    “我好像突然想明白这句话了！”

    还没等约修亚说完，艾丝蒂尔想明白其中关键，开心的睁大眼睛打断道，“戴因那句话的意思是，原来坎瑞亚国的遗迹在层岩巨渊下面，亦或者是说双子之中另外一位来的是这里。

    哎呀！原本以为是多么发人深思的台词，看来是当时过剧情过得太糙。”

    说罢，艾丝蒂尔竟然少见的露出星星眼。

    面对正面赞赏的约修亚显然招架不住，下意识的自谦，“你先别激动，这都是我猜的。这就跟阅读理解似的，说得通未必是对的，万一是我过度理解了呢？”

    “嗯，在官方给出后续剧情之前，一切都不排除。只是……”艾丝蒂尔欲言又止，小声道，“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官方的后续吗？”

    “能。”

    给出肯定回复的不是约修亚，而是凯瑟琳，眼前有一面仅自己可见的光屏，“数据库内检测到新信息流涌动。”

    约修亚和艾丝蒂尔：啊？！(っ°Д°;)っ

    约修亚很惊恐，“什么情况，你和主脑重连了？！”

    “嗯…重连了，但是主脑主动连接了我。”凯瑟琳的表情变得有些奇妙，“它…似乎在向我求救。”

    主脑发出求救信号，在很多科幻电影中经常安排的桥段，没想到在自己身上也会发生。

    “主脑主动连接…”

    艾丝蒂尔重新品了品这句话，觉得很有意思，看向约修亚，“第一次听你提及【凯瑟琳网络】时，我对主脑的理解是自动识别、收集、整理数据，根据算法进行决策后下达命令的终端。可现在听起来怎么像是自己生出了意识？”

    艾丝蒂尔双手托着下巴，“有生之年没有先看到原神的结局，倒是先看到ai自我进化出人类意识，还是在虚拟世界里，有点神奇。”

    “神奇…吗？”约修亚摇摇头，试图劝服自己。“其实从发生穿越后，很多事就不该用常理去理解了。主脑、人类意识……人类，意识。”

    像是想起什么，约修亚突然激动道，“对于【凯瑟琳网络】的主脑，我当时还有另一个了解，或许主脑本来就有人类意识，或许它不是机器，而是一群人？”

    说完，俩人齐刷刷的看向凯瑟琳寻求答案。

    “我…也不知道，我只负责记录、上传、接收…”

    “和其他凯瑟琳没有交流？”

    凯瑟琳摇摇头，“我的状况比较特殊，你是知道的。”

    确实知道，所以约修亚在得知凯瑟琳和主脑连接后非常惊慌，他担心这几日相处的数据会被强行上传，更担心凯瑟琳会被回收。

    但是如果主脑处于某种劣势或者说弱势，很多事便不用太过担心。

    “你还没说主脑向你发送的求救内容。”

    凯瑟琳继续摇头，“主脑并未下达指令，求救信号是我个人猜测，因为信息状态与平时不同，但是内容残缺无法识别具体内容。”

    “信息状态异常，内容残缺？”艾丝蒂尔不由重复了一遍。虽然自己不是计算机科班出身，可是听到诸如此类的形容，第一反应就是系统遭到攻击。

    “有谁会想骇入游戏内某个npc的传输系统呢？”

    “拥有猎奇脑洞的小说里会出现。”约修亚端起苹果酿一口喝干，然后自认为幽默的回了句，却遭了一记白眼。

    “等等。”翻完白眼后的艾丝蒂尔忽然变了脸色，“如果骇入的是其他npc，的确不好理解对方意图，可如果是凯瑟琳……”

    艾丝蒂尔盯着凯瑟琳上下打量，“作为游戏，凯瑟琳是连接玩家数据和主脑的枢纽，作为真实存在的世界，凯瑟琳是将平民和冒险者连接的枢纽。这样想来主脑遭到攻击好像也不奇怪了。”

    “目的是什么？调取数据？”

    “这就不清楚了。”

    俩人再次将目光投向一脸无知的凯瑟琳。

    “跑偏了，光顾着关注与主脑重连和求救信号的事，还有个事被咱们忘记。”艾丝蒂尔凭借敏锐洞察力发现了华点/盲点，“你说有生之年我们还能看到剧情的后续，因为你察觉到一股新的信息流在涌动。”

    “是的，艾丝蒂尔小姐。”凯瑟琳点点头。

    “再仔细描述一下，何为新？”

    “艾丝蒂尔小姐的要求对我而言非常困难，能够获知普通冒险者和你们的区别，已经是超出理解范围的内容。但是在master和艾丝蒂尔小姐的梳理之下，我将你们当成原住民之外的新符号。建立在这个前提下，重新感受世界框架。”

    凯瑟琳一边抱怨，一边用十分机械感的语气说话。

    “新的信息流是相对国度而言，冒险家协会与世界范围的七个国家有着不同程度的交流。但是从不久之前开始，冒险家协会在各国的分会陆续离线，我们之间无法做到数据交流和共通。如果放在过去，网络断连、数据传输异常属于极端严峻事件，可是不知何故，每一位凯瑟琳个体都没有及时上报，也没有接到警报，仿佛这场异常是被默许存在的。”

    “能不能用好理解一点的语言说明。”听到大段大段的回复，艾丝蒂尔脑袋开始发胀。

    “简而言之，是bug被合理化，所以凯瑟琳没有察觉。”

    “master的解释正确。”凯瑟琳点点头继续道，“系统数据中有两个异常点，令我们不得不在意。一个是当master提及稻妻锁国令和眼狩令时，另一个就是不久前。”

    “等等，你说‘我们’？除了你还有谁？”

    “哎呀，好像一不小心暴露了。”凯瑟琳顶着一张纯良无害的黑长直和服少女脸，朝着约修亚wink了一下，试图萌混过关。

    “说。”

    “是…璃月分会。”

    见证自己祈愿和孵蛋的璃月凯瑟琳？不知为何，听到是她，约修亚心里松了口气。

    “哦，那没事了，继续吧。”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还继续什么。”艾丝蒂尔打断道，“既然是与国度同等的信息流，必然是蒙德、璃月、稻妻之外的国家。按照我们之前掌握的信息，3.0即将开放的国家是须弥，那这个新的信息流大概率来自此地了。”

    “不管是哪个国家，如今你已经连接主脑，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共享主脑数据？”

    约修亚问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凯瑟琳也不避讳的回答，“原则上是。”

    社畜圈有句话说得好，原则上是，等于不是。原则上不是，等于是。

    凯瑟琳这个回答，其实是“不是”。或者是受到各种限制的“是”。

    “短时内得到这么多信息倒是让我们显得不是那么被动，只是这些信息也需要消化。”约修亚站起身看向艾丝蒂尔，随后又看向凯瑟琳，“无论如何，层岩巨渊是要去一趟的。”

    “我赞同。”艾丝蒂尔点头。

    “我也赞同。”凯瑟琳点头，然后有些心虚的别过脸很小声补充道，“新的信息流涌动，本来就牵扯到层岩巨渊的地下矿洞…”

    “你怎么不早说！”

    凯瑟琳：(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