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所谓的占卜,无论在东方还是西方,皆不会给出一个明确的结论,这都是卜算者推解出来的结果。所以,易经中的易字解释为变,说明变数无处不在。凯亚虽不能笃定他的推衍,但事态的走向实在不容乐观。琪琪不明白父亲的良苦用心,为此二人大吵了一架,闹得不慌而散。琪琪摔门离开的那一刻,凯亚悲伤得垂下了头,他了解女儿的个性,想做的事,谁也阻拦不了。
白瑞根回到皇家骑士军团的大本营,立刻通过灵魂牵引,将王城这边的动向告诉塔罗。塔罗是不赞成汉斯国王亲自出征的,到目前为止,王国这边掌握伊斯塔部的信息,太少、太零碎,未知己知彼,盲目出征,乃兵家大忌。父子俩进行了长达两个小时的信息交换,得出的结论是,塔罗要求小白,务必将汉斯国王留在达坦城,然后派遣一支千人敢死队,先碰一碰伊斯塔部的实力。如果相差太悬殊,立刻回撤,先退守萨迷蓝,让卡尔派兵增援,他在格里格尔林地配备了数千名魔法师,应该能挡得住。另外,还要特别小心朗什家族,塔罗很怀疑他们此时的忠诚度。至于黄沙郡,不必过分担心,沙基城三面环山,易守难攻,而且佣兵数万,莱斯特本人唯利是图,胃口大得很,伊斯塔方面不会愚蠢到试图填满这个无底洞,所以,一时半会,东塔拿不下沙基城。反到是留心伊斯塔部绕过沙基城,经沙林地区,进入金闪郡,直取潘多港,要想占领光之岛,他们急需占领一个港口,无疑潘多港是最合适的。
小白:“父亲,那东塔方面会不会再往西攻占堪塔亚?”
塔罗:“不会,战线拉得太长,对他们很不利。其实,你的首要任务就是要保证汉斯的安全,十万骑士军,根本不够用,最好想办法集结各郡驻军。”
小白:“唉,名义上他们都归我管辖,但当地的指挥官,几乎都是乔治辛普的旧部。”
塔罗沉吟了片刻,“我知道,有困难,所以这一仗是输定了,你要做的就是要把损失降到最低。国王在,国家就还有希望。”
小白点了点头。结束通话之后,小白的深情依旧凝重,不知不觉外面已经蒙蒙亮了,又是一夜。这使他第一次感觉到力不从心,以往有父亲在王城照应,虽说没人知道他们的关系,他也很少主动找塔罗,但父亲的人在圣殿高墙之内,小白就有主心骨。再看看现在,王城上下一盘散沙,大臣里,十有八九是酒囊饭袋,国王冲动、莽撞,胸无点墨,还傲慢得听不进箴言,虽然父亲塔罗已经断言此战必败,但在小白的个人生涯中,这是他第一次率兵征战,一旦失败,将是莫大的耻辱。于是,他做出一个违背父亲意愿的决定,汉斯国王留在达坦城,而他会亲自率军直面东塔西路军。
小白:“不就区区30万人吗?我让你们看看,什么是以少胜多,以弱制强!”
塔罗了解自己的儿子,遥想当年,在亡骨村对战尊主的时候,小白不顾自己的劝阻,赫然一只孤狼犯险,塔莉与瑞安娜不得已也跟着出了手。不过当时,塔罗就在一旁,可以掌控局面,而如今,小白作为军团统帅,再冲动,恐怕影响的就不是他一个人的生死了。于是,塔罗思索了片刻,便把阙尘叫到身边,嘱咐道:“小兄弟,可否帮我一个忙?”
阙尘:“塔罗大人敬请吩咐。”
塔罗背着双手,在书房一边思索,一边徘徊,莹莹烛光映衬着他那消瘦的脸,阙尘看不出塔罗有半点焦躁,就像一位长辈只是与他随便谈谈心。
塔罗突然停住脚步,“拜托你去一趟达坦城,劝解小白要克制,最好留在他身边,必要的时候可以出手制服他。“
阙尘一怔:“塔罗大人,你怎么肯定我打得过小白?“
塔罗淡淡得笑了笑,说道:“如果这都看不出,我这几十年岂不是白活了?“
阙尘尴尬的挠了挠头,继续追问道:“那要不要出手协助小白打败叛军?“
塔罗:“不,就让小白按我的意思办就好,有的时候,失败是必须要经历的,对小白有益,对那位年轻的国王更有好处,可以认清现实,审视自己。唉,都怪我当时为汉斯安排的试炼,出现了意外。“
阙尘:“塔罗大人,你不考虑考虑亲自去一趟吗?“
塔罗摇了摇头:“我不光有一个儿子,我的女儿还在一百多年前,我必须想办法把她弄回来。不过,到目前为止,有了一些眉目,我相信再过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萧了。“
阙尘甚是喜悦,既然塔罗亲手喂他吃下定心丸,他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于是,阙尘点头应允,决定第二天就出发,一定赶在小白之前,先行抵达达坦城。
伊斯塔派出的两路大军,西路是由塞外之王多伦切尔的后人,吉姆切尔统帅,放出的情报显示是三十万人,其实不止。吉姆切尔善于用兵,他继承了塞外民族暴戾的个性,杀伐果断,还有草原人的豪迈,广交朋友。所以,他手下的将领、士兵各个骁勇善战,尤其是骑兵与弓箭手,引以为傲。他对魔法师抱有一定的成见,所以,魔法师他带的并不多,几十万的大军,只配备了三千名,这还是伊斯塔硬塞给他的。不过,吉姆切尔的大军无论刀斧兵、长枪兵、盾兵、骑兵、弓兵皆是修炼者,虽等阶不高,但都具备魔法伤害的能力,单凭这一点,小白的皇家骑士军团便无法匹敌。
南路军约莫二十万人,由一名叫狄兰的魔法师统帅。他是最早一批接受勒芒王训练的魔法师,如今已是地魔境界。他与吉姆切尔正好相反,十分笃定魔法师军团可以战胜一切,所以除了必要的持剑骑士、长枪兵、盾兵、弓兵用于攻城掠寨以外,其他配备的都是魔法师,骑兵他一个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