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调皮得抬起双手,翻着白眼,吐着舌头,打趣道:“我是鬼,找你索命来了。”
张纯阳冷哼一声:“哼,管你是人是鬼,遇见我张纯阳,是鬼也打得你永世不得超生。”
说罢,张纯阳抬手便是三颗道气气团,“砰砰砰”悉数落在了萧的身上。萧竟然连眼都没眨一下,气团如同棉花球,挠痒痒都不够格。张纯阳大惊失色,“你…….”
萧:“我什么我?说吧,毁我山门,打伤我师父,这笔账怎么算?”
张纯阳顿感不妙,他立刻大声呼唤了起来:“少阳?你在哪?少阳?”
萧不屑得摇了摇头,“别喊了,陆少阳死了,现在你们祥鹤门,就你自己还活着,怎么样?要不要跟他们一起到幽冥做个伴?”
张纯阳:“你胡说,区区无名之辈,敢在老夫面前…..”
萧:“你快闭嘴吧,我发现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的掌门,除了吹牛逼,就特么不会干别的。赶紧的,别废话,说,想怎么死?哦,对了,差点忘了。”
说着,萧从灵境中一把将张冲薅了出来。张纯阳顿时惊掉了下巴,“这这,张冲你是从哪掏出来的?”
萧冷冷一笑:“小爷的招还多着呢。赶紧的,你们两个老家伙,当面对质,说说,如何致使陆少阳斗法大赛下黑手,又如何杀死金铃子,间接害死白灵珊?还有那个朗达,怎么回事?说说吧。”
张冲早就服服帖帖了,见张纯阳也落得如此下场,突然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张纯阳,你你,你纵徒行凶!”
张纯阳这个气呀,顿时口中翻涌,一口粘痰“噗”的一声,就吐到了张冲的脸上。张冲被绑的结实,只能任由黄不拉几的粘液,顺着脑门,流经眉毛、眼睛、鼻子,还有嘴……
萧感到一阵恶心,嗔怪道:“我说张纯阳,你这千年老痰就别吐了,谁受得了?”
张纯阳猛地转过头,眼神里冒着火,嘴里继续鼓弄,“噗”的一口痰奔着萧就飞了过来,萧慌忙右闪,侥幸躲过,刚要开骂,张纯阳故技重施,继续用粘痰攻击,萧赶紧闪避,就这样,二人一个吐,一个躲,愣是在这山门空地,上演了一番泼妇乱斗的戏码。此时的张纯阳,哪还看得出是一代宗师。良久过后,他口干舌燥,再没了子弹,整个人这才消停了下来。
接下来的这场戏,更精彩,张纯阳指着张冲的鼻子,开始滔滔不绝的咒骂,张冲也不示弱,适时反驳。萧干脆解除了张冲的禁忌,二人转着圈的理论,恶语相向,绝不留一丝情面。萧坐在一旁,听得入了迷,原来术法江湖如此多的恩恩怨怨,皆由二人一手炮制。张纯阳出谋划策,张冲设计实施,二人真可谓同流合污、狼狈为奸。原来,朗达这些年来没少给张冲上供,一心想取代白虫,坐上苗王之位,张冲才不会为了一举私利,与苗王正面开战,这才策划了云开山的大师赛,借陆少阳之手,除掉白灵珊。整个计划,张纯阳早就知道,他虽未见过朗达,但朗达送去的好处,他占了一大半。萧越听越后怕,若不是自己无意中卷入这场争斗的漩涡,恐怕白氏父女,早就从这世间消失了。他们隐匿深山,也逃不掉世俗纷扰,天降灾祸,看来这术法江湖,远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单纯。
突然,身后有一只手,搭在了萧的肩膀上,他转过头,见姜云阳也跑了过来,听吵架,凑热闹。
萧低声取笑道:“你也喜欢听这些江湖轶事?”
姜云阳表情凝重,责备道:“你还有闲心听故事?我妹妹还生死未卜呢?还有你师弟…….”
萧恍然惊骇,他刚要钻进灵境,却又担心这两个家伙趁自己不在搞出事端,便猛地站起身,调动两仪真元,顿时一股纯厚的灵气汇聚指尖。萧往张纯阳、张冲二人所立的地面上一指,一个正圆瞬间就把他们圈了起来,“嗡嗡”闪了两下幽光。
萧:“云阳,你看好他们,我先去救人。”
姜云阳一脸的迷惑:“这,这行吗?他们俩跑出来怎么办?”
萧嘿嘿一笑,“放心吧,绝对出不来!”
说罢,萧便朝着身后的密林跑去,同时神识进入到灵境里。
左侧偏殿外墙大约十几米的地方,有这么一个长5米,宽两米的大石板,下面用六个圆形石墩子托着,形如现今的那种大会议桌。萧平时在这上面打坐,美其名曰,吸收自然之气,日月精华,打坐累了也会躺在上面睡一觉。如果有外门修士到访,这里便成了款待宾客的不二之选,每逢盛夏,摆上一桌子瓜果,上等好茶伺候着,聊得尽兴就弄几壶米酒,畅饮一番…….当然,这样的场景,出自老萧的想象,他是这么设计的,但因其人缘不咋样,术法水平又一般般,再加上从创立门派以来,他就从来没富裕过,所以,从来没同行到访,催债的倒是不少。
萧来到石桌旁,将四具奄奄一息的躯壳,并排放在上面。萨拉活动着筋骨,刚要呼吸口新鲜空气,萧便给她安排了任务,“萨拉,你用珍气试探一下,哪个伤得最重?”
萨拉虽有不悦,但此时,怎么说也是救人要紧,便调动珍气,逐一检查起来。萧则找来一些干树枝,升起了一团火。
片刻,萨拉惊愕的说道:“师父应该是最轻的,姜妍、乐乐都不太妙,哎呀,你看陆少阳,是不是已经死了?”
萧赶忙凑到近前,翻开陆少阳的眼皮,见瞳孔弥散,上半身还略有温度,下半身几乎凉透了,双腿僵硬,已然没有任何生命体征。
萧表情凝重,沉吟了片刻,低声说道:“你还想救他吗?”
萨拉眨了眨眼睛,十分犹豫的蹦出两个字:“救..吧!”
萧随即点了点头,自语道:“希望你以后,能改过自新,回到修法的正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