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狂龙一点反应都没有,塔罗又看了看詹姆斯斐曼,除了昏过去,似乎也没什么大碍,这是怎么回事呢?唯独那个修炼者,被强大的魔法余波震死了。看来一切疑问也只能等这俩家伙醒了以后再说了,塔罗调动珍气,释放意念,趁着詹姆斯斐曼昏迷的时候,将他强行关进了冥想世界,自此,除非塔罗大发慈悲,否则这家伙怕是再也出不去了。囚禁了詹姆斯斐曼之后,塔罗赶忙来到梅甘的魂体跟前,与此同时,巨人也把梅甘的肉身扛了过来,只不过,时间太久了,列拉金的羽箭早已利用强大的诅咒之力,把梅甘的魂体彻底杀死,塔罗看着刚刚还神气活现的梅甘,此时已经变成灰色的浮雕,与石柱融为一体,她神情恐惧、痛苦、绝望,还透着那么一点悔恨,在关乎生死的最后一刻,最终没能等到自己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挺身而出,这或许才是悔恨的原因吧。塔罗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拔下列拉金的羽箭,刚要离开。突然,他停了下来,对着地上的肉身,打出一记黑火,片刻,肉身化作一堆黑土,里面还闪着徐徐银光,那是梅甘一直在用的法器——银尺,塔罗拿在手里,突然感觉沉甸甸的,紧接着,他让迭戈找来一个不大的土罐子,装了满满一罐梅甘的骨灰。
迭戈:“大哥,弄这个干嘛?”
塔罗淡淡一笑:“恶心恶心那个负心汉。”
接下来的时间里,血色狂龙晕头转向的飞了回来,灰溜溜得一头钻进埃比斯之剑。它无法跟塔罗交流,但塔罗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肯定是在击中詹姆斯斐曼的一瞬间,血色狂龙自己先撞晕了,根本来不及施展强大的血魔法。塔罗冷笑一声,估计就是这样。最后只剩下一个任务了,那就是解救困在浮雕里的真玛丽,塔罗再次走到浮雕近前,伸出手掌摸了上去,果然,玛丽在等他,一双温柔的手,迅速与塔罗十指紧扣,接触的一瞬间,塔罗如同触电一般,是女人在撩动他的心弦,这种感觉怎么看都不像只是为了感谢救命之恩,如果大胆点猜测,塔罗甚至感受到以身相许的意味。
塔罗轻柔的说道:“玛丽,你躲开一点,我要打开离门的封印。”
这时候,塔罗的手心被写下了:好的,两个字。塔罗向后退了三大步,抽出埃比斯之剑,三色流光乍现,他调动珍气,猛地挥出一剑,银色剑气如同探海猛兽直奔浮雕正中央而去,只听“咔啦”一声,浮雕瞬间裂开,塔罗大惊,心想,“不应该呀,难道是自己用力过猛?破坏了精神空间的外显形态?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玛丽就会永远留在精神空间里面,除非詹姆斯斐曼亲自出手!”
尽管塔罗一通胡思乱想,也没能阻止浮雕的分崩离析,裂口越来越大,并迅速传导,一传二、二传四,四传八,忽然“嘭”的一声,浮雕炸开,碎片四溅,顿时露出背后青灰色的围墙。
塔罗呆愣在原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战战兢兢的说道:“是我搞砸了?”
迭戈:“是。”
塔罗:“还有挽回的可能吗?”
迭戈:“绝对没有。”
塔罗抡起拳头,垂在自己的脑袋上,自责道:“我怎么这么笨呀?”
一个女声:“不啊?我觉得你很可爱。”
塔罗一怔,连忙转过头,忽见远处藤条编制的秋千上,坐着一位白裙女孩,正在朝他微笑。
塔罗惊讶的望着女孩,试探的问道:“玛丽?你是怎么出来的?”
玛丽轻盈得从秋千上跳下来:“是你救得我啊!好了,我必须要走了,回去给家人报平安,你叫塔罗?”
塔罗点点头,玛丽继续说:“我记住你了,你会在这等我吗?”
塔罗:“哦,不,我要回无名镇。”
玛丽:“无名镇?好地方,把地址告诉我?我会去找你的。”
塔罗想了想:“我家刚建好,还没申请地址,在旧城区和富人区中间有个公园,后面就是我家。”
玛丽笑着点了点头,走到传送石台上,转身,深情的注视着塔罗,那眼神,仿佛对着塔罗喊了一句魔性的“木头人”,自此塔罗便动弹不得,直到玛丽消失不见。
迭戈走上前,推了推塔罗,他依旧一动不动,迭戈打趣道:“你被玛丽锁魂了?”
巨人迟疑了三秒钟,突然憨笑了起来。唯独塔罗还在穿越中。
迭戈无奈的讽刺道:“完了,大哥又恋爱了,看来家族有望。”
巨人:“不过真要是娶了玛丽,恐怕再娶其他的就费劲了。”
迭戈恍然,“是呀,千金小姐,哪个不专横跋扈?”
讨伐詹姆斯斐曼的事总算告一段落,虽然詹姆斯还活着,但跟死了也差不多,他再不能祸害别人,除了一个叫大怀恩的家伙。塔罗回到幽灵王的家,本想匆匆告别完,就走,并将自己新家的地址也告诉了他。威廉古斯特埋怨塔罗独自去挑战詹姆斯斐曼,不按他们的计划办事,塔罗并没做过多的解释,只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连累自家兄弟。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威廉古斯特足足感动了半个多小时,光与塔罗的深情拥抱就十五次,共计21分钟。塔罗一度以为这家伙喜欢男的,立刻就想跟他划清界限,但中午过后,正赶上幽灵王亲自面试歌姬舞姬,从他的言谈举止中,塔罗可以认定,这家伙绝对是老色坯一枚,如假包换。关于玛丽被囚禁的细节,塔罗只字未提,威廉古斯特只知道塔罗抓走了詹姆斯斐曼,当天玛丽不在家。
告别总是漫长的,越到最后,越是依依不舍,整的塔罗多少也有点伤感,以至于巨人一边热泪盈眶一边紧紧拥抱曾经的宿敌——亡灵将军,塔罗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反而跟着一起动容起来,直至迭戈哭晕在舞姬那洁白的大腿上,塔罗终于意识到,有点过了。于是持续了一整天的告别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