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通往庄园水系的闸门还未曾开启、使用,六只木箱子顺利的流进一座小型的人工水库,这也是塔罗让工匠修建的。迭戈明显感觉到木箱子停了下来,并且稳定在一片宁静的水面上,只是自己被五花大绑,根本无法动弹,只有这张嘴,能派上用场。原来嘴里是堵着一块破布的,没想到迭戈的舌头异常有劲儿,愣是把那块团成团的破布顶了出去。于是,他凑到苏珊身边,用他那锋利的牙齿将苏珊的绳子咬开,然后又把伦迪的绳子也咬断,只是自己实在没办法为自己松绑,他皱起眉头,叹了口气,抱怨道:“吃了什么药?睡那么死!”
就在这个时候,他似乎听见外面有动静。原来是塔罗安排的,看守庄园值夜班的伙计,他们每2小时会转到水库这边一次。迭戈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也许是个机会,于是他扯开脖子,用出生平最大的嗓门喊到:“有人吗?救命呀!”
岸边巡逻的伙计,突然听见喊声,朝着水库方向望去……
塔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客栈,跟蜜拉贝儿吃了顿全程无交流,并不怎么温馨的饭,便早早回到了房间。蜜拉贝儿看出塔罗事情办的不顺利,颇具眉眼的她并没缠着塔罗不放,这时候让他独自静一静反而是最明智的选择。蜜拉贝儿还见到了巨人带回来的双胞胎姐妹,她不清楚塔罗是如何打算的,于是,只好让她们在客栈里先住下来。
回到房间的塔罗,心里异常烦闷,他平躺在床上,枕着双手,思索着。
塔罗心心念念的自语道:“迭戈你这臭小子,到底在哪呢?”
就在这个时候,牛头老板匆匆的跑进了客栈,“噔噔噔”的径直上了二楼,敲响了塔罗的房门。
敲门的声音略显急促,塔罗却无精打采的问道:“谁呀?”
牛头老板惊喜万分的说道:“老板,迭戈他们回来了。”
塔罗听闻,“噌”的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哦?他们人呢?”
牛头老板:“在楼下,怎么安排?”
塔罗连忙打开门,吩咐道:“快,在我房间准备一桌饭菜,我给他们接风。”
牛头老板点了头,答应着离开了。塔罗紧随着一个纵跃,直接跳到了客栈大堂,左看看,右找找,大堂空空如也。他连忙揪过来一个伙计,问了才知道,迭戈、苏珊等人早就回房间洗漱休息去了。塔罗转念又一想,也是,毕竟被扣押了那么多天,身心俱疲实属正常,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于是,他笑着回到了房间,心里的这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这种确幸的感觉真好,没有迭戈在手,詹姆斯斐曼再无塔罗的把柄,有朝一日动起手来,塔罗自当毫不留情。不过,他的脑海里,此时还是充满了疑问,迭戈被斐曼骑士团的人扣押在哪?他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
本以为今晚就此结束,没想到临近午夜,迭戈和苏珊敲响了塔罗的房门。塔罗甚是欢喜,赶忙把他们迎进房间。桌子上的饭菜塔罗一口都没动,不过已经凉透了,迭戈跳上椅子,抓起一根玉米啃了起来,苏珊则帮着塔罗沏茶倒水。
塔罗端坐在迭戈对面的椅子上,问道:“伦迪呢?”
苏珊将一杯热茶放到塔罗面前,答道:“在我房间,睡了。”
塔罗点了点头,他走上前趁着迭戈不备,拍了迭戈脑袋一下,打趣道:“关了几天没管饭?”
迭戈叹了口气,说道:“那倒不是,我跟苏珊合计过,怕他们给的食物有问题,每天只坚持喝水,后来我发现,妈的,水里也有问题。”
苏珊恍然大悟,说道:“我说我怎么天天没精打采、四肢无力的?就想睡觉。”
塔罗并不在乎那些细节,连忙追问道:“那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迭戈啃光了玉米,将棒芯准确的丢进了角落里的垃圾桶,慢慢的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塔罗。
原来,迭戈与苏珊查到了那些卷款而逃的监工,就是斐曼骑士团的人,他们早就盯上了塔罗如此宏大的建筑项目,想着先安排人进来,以后再一点一点蚕食,油水肯定少不了。所以,迭戈到了斐曼骑士团无名镇分部,人家早有准备,根本不给他俩理论的机会,便被扣押了起来。起初他俩还真被关在橙色大楼的地下一层,只不过詹姆斯斐曼觉得迭戈与苏珊的价值更大一些,可以敲塔罗一大笔竹杠,于是就把他俩转运至詹姆斯斐曼在富人区的居所关了起来。后来伦迪得知了消息,气冲冲的到斐曼骑士团分部要人。起初,那些人也像对付迭戈、苏珊一样,想把伦迪抓住,没想到伦迪不吃那一套,瞬间暴怒,唤出自己的精神空间,把那些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收了进去,结果可想而知,斐曼骑士团分部的那些骑士几乎全军覆没。后来詹姆斯斐曼派来一位地魔级的高手,才把伦迪制服,并封印了伦迪的精神空间。自此以后,斐曼骑士团的人也再不顾及脸面,找了一些地痞流氓到塔罗的建筑工地大肆破坏、明目张胆的掠夺,还放出狂言,让塔罗无法在无名镇立足。再后来,伦迪与迭戈、苏珊被转到地狱一层的北方码头,经塞河运往地狱二层。
塞河与瑙河都是发源于地狱一层北部的路迪斯山脉,瑙河一直向南蜿蜒一千八百多公里,地狱一层海拔是北高南低,瑙河冲刷出最南端的平原便是无名镇。塞河则是流向地狱二层那广袤的土地,在两河交汇的地方,坐落着地狱一层著名的北方码头,那是重要的贸易、货物集散地。迭戈、苏珊、伦迪之所以被装箱运走,是詹姆斯斐曼明确的放出了信号,不想留活口,甚至让塔罗连尸体都找不到。要不是阴差阳错的沉了船,塔罗此生恐怕还真的无缘再见他们三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