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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溪此话一出,苏怜蓉额上冷汗直冒,惊得说不出一个字来。
萧逸寒双眸直直的望着沈云溪,目光一片惊叹之色,她已不是他最初所见的那个胆小懦弱,任人欺负的女子了。
他还犹记得初见她时的情景,她站在马路中,面色惊恐的看着迎面向她奔去的马车,直到他飞奔而去将她从马车前救下,她黑白分明的眼里仍旧混合着惶恐和惊吓,待平定心神发觉被他所救时,顿时俏红着脸对他再三感谢。
第二次他惊见她掉入荷花池,他纵身跃入荷花池中再一次将她救起,还来不及叮嘱她小心她姨娘,便被皇上急招回宫中,他只得吩咐随从送她回府,这次南下办事,闲余下来想起她,对她的安危有几分担心。
想着两次见她,她都处于危险之中,他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那次在荷花池旁,他虽未清楚的看见是她姨娘推她入池,但却也敏感的从她们身上察出几分异样来。
前几天回京后,本想派人前去沈府打探她的情况,但奈何事情繁忙,等想起来时已过了时日,万没想到这次进宫竟与她再相遇,而她依旧被人所欺。
只是,此时的她,除了不变的容颜,已经完全没有初见时的模样。如此大的反差。虽然令人很是称奇,但,现在的她知道还击,更懂得保护自己,倒是令人少了几分担忧。
沈云溪骤然松开苏怜蓉的手腕,漂亮的唇角微微扬起,带了几分讽意,她继续说道:“你的脉象并无异常,你手臂上的瘀伤实际是你刚才所为,为的只是借住腹痛的假象回钟安宫请御医来诊治,再在皇上面前与御医勾结,最终达到诬陷我的目的。”
苏怜蓉完全被沈云溪语中的笃定震住了!
她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连她回钟安宫所要做的事情她都能猜到!这个女人……真可怕!
“苏姐姐,瑞王妃说的可是真的?!”陵水瑶震惊的问道。
苏怜蓉没有回答陵水瑶的话,缓过神,低头扫了眼手臂上的淤青,拉下袍袖,轻嗤一声,对沈云溪说道:“不错,这伤是我自己所为,还在钟安宫的时候因发痒我掐了几下,没想到竟留下了淤青。至于腹痛,刚才的确是疼痛难耐,只是现在突然不疼了。”
“但是你那一番诬陷的言论不过是你凭空想象罢了,完全是无稽之谈,是你存心想陷害我才是!”
然后,她望向萧逸寒,说道:“安郡王,瑞王妃刚才的话你也听清楚了,孰是孰非你心中应该有数了吧?”
沈云溪垂眸浅笑,她反应倒是快,几句话就将此推脱得干干静静。
萧逸寒嘴角划出新月般微凉的弧度,看了眼沈云溪,他说道:“我想这中间必定是有误会。苏婕妤,这事不如就此作罢。”
“就此作罢?”苏怜蓉不可置信的问道。
萧逸寒点点头,说道:“今晚是太后的寿宴,这事若是闹到她老人家跟前,扰了她的兴致是其次,要是引得她生气引发旧病那就是我们罪大致极了。”
听此,苏怜蓉眼中涌起的怒火方才缓缓退去,看着沈云溪的眼中仍有不甘,但萧逸寒说的话也不无道理,若真是闹到皇上太后跟前,惹得她老人家不太平,怕是她有孕在身也免不得受罚了。
如此,她似乎也唯有就此作罢了。
然后,她高挑了眉头,高傲的看着沈云溪,说道:“看在今天是太后寿辰的面上,我就暂不与你计较,你且好自为之!”
“那就谢谢苏婕妤宽宏大量了。”沈云溪嘴角含笑的说道,只是这话怎么就让人听出几分疯意来,而后,望向萧逸寒道:“我们走吧。”
萧逸寒点点头,向苏怜蓉微微施礼后,转身与沈云溪离开了。
望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她方才那话中的讽刺之意她自是听了个清清楚楚,苏怜蓉暗自咬了咬牙,心下发狠,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没有人在与她作对后还能安生的活着,就算她是瑞王妃,她也同样有办法将她搬倒。
陵水瑶在一旁将苏怜蓉的神色看在眼里,但却没说其他,只说道:“苏姐姐,我们也走吧。晚宴就要开始了。”
苏怜蓉扭头看向陵水瑶,想着刚才她那胆小模样,她就不免觉得有些气愤,她说道:“陵妹妹,你跟在我身边也不少时日了,怎么还学不到好,还那么胆小,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宫的!”
陵水瑶微低了头,小声的说道:“苏姐姐,我已经在努力了。”
见此,苏怜蓉哼一声,负气而道:“没见过你这样胆小怕事的!走了!”说罢,转身便走了。
陵水瑶看着苏怜蓉负气而去的背影,委屈的抿了抿唇,然后方才快步跟了上去。
美丽的后花园在夕阳的映照下更显美轮美奂,橙红的光束透过树叶的空隙喷洒而下,落在缓步在百花鹅卵石小道的两人身上。
沈云溪微侧过头,嘴角扬着明媚的笑,她说道:“逸寒,谢谢你,你又救了我一次。三次遇见我,我三次都是狼狈的时候。”后面一句话似有些自嘲。
“不用这么说。就算今天我没有出现,我相信你也能处理好的。”萧逸寒笑着,摇摇头说道。
沈云溪轻笑了下,道:“被我刚才的样子吓到了吧?”
“没有。”萧逸寒轻摇摇头,说道:“人,总不能任人欺负,懂得适当反击也是好的。现在的你就很好,将自己保护得很好。”
顿了下,他直直的看着她,道:“只是,没想到这次见面你已经是瑞王妃了。”说这话时,他眼中的失落一闪而逝。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听此,沈云溪唇角的笑僵在嘴边,最终敛去,她停下脚步,仰头对萧逸寒说道:“可是?这并不是我所想要的。”
萧逸寒一怔,剑眉微蹙,问道:“怎么?在瑞王府过得不好?”
“不是。”沈云溪摇摇头,举步继续往前走,但,在抬头的那一眼看见了矗立在前方的那抹绛紫色身影时,到嘴的话突然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