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继续朝着信号发出地进发,只转过一个弯,眼前景色居然大有不同。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山谷,我看到道路尽头有很多屋舍整齐排列着,天色蒙蒙亮,我看到好像有的房子里还点着灯。
大家都神色一震,如果这一片的村民还有很多幸存者,那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根本没有核弹引爆过,我们昨晚搭救的村民只不过是由于别的一些突发灾难才受伤的,一切消息都是假的!是我们封闭在避难所中收到的假消息!
大道平阔,我们只需在往前走上几百步,就能进到村子里一探真假了。
而就在这时,耳麦里传来呲哩擦啦的电流声,差点刺穿耳膜,我捂住耳朵缩着脖子想把耳麦取下来。
看其他几人,显然也是受到这种影响,都一边跳脚一边捂着耳朵。
是不是墨镜男在避难所的信号总台往通讯器的麦克风上吐口水吧?这么恶心的事情,像他那么变态的人,我觉得干的出来。
“什么情况?”电流声停止后,我问着避难所总台,却没有任何回音。
因为我们的防护服极度密封,对于外界的声音必须要打开外部收声装置才能听得清,此刻我只看到其余人在面具下大叫着,我却听不清楚。
“说什么呢?”我自顾自的摇着头,想表达自己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而我赫然发现,刚刚平阔的大路,此时已经看不清楚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们四周被浓雾包裹,别说不远处的那些房子,就连身边几米之内的人都看不清!
而此时,那些屋舍中隐隐点着的灯的亮光,在大雾中就好像野兽阴冷的眸子,潜伏在暗处观察着我们。
我手忙脚乱的在装备上找外部传导的按键,却越急越乱打开了隔离服上的探照灯,灯光瞬间穿透了眼前的浓雾,我看到那些之前在村舍屋内闪烁的的灯光,竟然离我越来越近了。
那些光究竟是什么?
我转身去找夕雾他们,先看到的是赵凯,这威猛的壮汉此时颓然的跪在地上,一边哭嚎一边咣咣咣的磕着响头!
“赵凯!赵凯!你怎么了!你在干嘛!”我冲过去叫他。可他似乎没有反应,完全听不见我的话,还是哭着嚎着。
“我对不起你啊...我情愿死的是我啊...我情愿死的是我啊....”
我看叫他没反应,就跑去拽他,可他一身腱子肉,力气大的吓人,我哪儿拽的动,干脆...
我一拳打在他脸上。
他哭嚎声骤然停了,他举起双手检查着,防护服的面具上还挂着一个鼻涕泡,他呆滞的问我“人呢?”
“什么人?我刚刚就看你一个人在这嚎。”
“可是我刚刚...”他一脸可思议。
“先别说这么多了,情况有些不对劲儿,我们得先看看其他人情况怎么样!”
他也打开了探照灯,在他旁边不远处,就是陈学军,陈学军仿佛痴傻了一般,一边傻笑,一边走进更深的雾里,赵凯把他拉回来。
接着我们一个个找到啊了朝阳和风、雨、雷,他们好像都被什么蒙了心智,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在做着一些匪夷所思的举动。
“我姐呢?”朝阳问。
对,夕雾呢?夕雾不见了!
“我们分散开去找夕雾!”赵凯指令道。
“不行!分散开绝对不行,我们一起行动!”我反对,才把人都找齐,又分散开也太不理智了。
我打头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众人,终于在道路的路基之下,看到了夕雾,她缩成一团,手上握着一把刀,在对着空气不停的乱刺着。
“姐?姐姐你怎么了?”朝阳看到就扑过去,没想到夕雾居然对着朝阳就要抬手,我意随神动,灵体已经抢先一步想去拉住朝阳,可是夕雾的速度太快,我眼看拉不住,只好借力转身,用自己的灵体,挡下了夕雾的刀。
夕雾将刀刺进我的身体,对上了趴在我肩头朝阳的脸,尖叫出声。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这样的失态。
她松开握着刀的手,就去检查朝阳看他有没有事。
“大姐,你刀扎的是我...”
我一闪身,灵体回到了躯壳,还好刚刚是我的灵体承下了这一刀,要是我躯壳冲上去,估计不死也是重伤了。
“你看到什么了?”我问夕雾。
她摇摇头,不说话。
“我看到我女儿了!她说她现在很好,和朋友在一间房子里,正要带我进去呢!”陈学军说。
“我还看到我战友了呢...可是我战友已经牺牲好多年了。”赵凯是个粗人,说话显然没有考虑别人感受。
“你特么的会不会说话?你意思是我看到的也是死人?你在咒我女儿吗?!”陈学军咆哮着说。
“别激动,大家看到的都不一样,说明大家看到的都是假的!现在人齐了,我们先往前走!”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可能掉入自己的意识幻境中,就像我小时候,奶奶告诉我的,他们都被鬼遮眼了!
陈学军还是一脸愤懑,被风劝住了。
“我们就往村子那里走。”我指着雾气中的那些光亮。“大家跟紧点,不要再散了。”
我们朝那光亮走去,可这目测几百步的路程,我却感觉越走越远,那光亮近在眼前,我们却无法靠近。
“我们...我们这不会是遇到...鬼打墙了吧...”风小声的说。
“亏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咋还能说出这种迷信的话...相信科学!”
“不是我迷信,你说现在咱们遇到的事儿,你能解释的清楚吗?大变活人我都见了,鬼打墙有什么不可能?”
风和雷争辩着,鬼打墙我是听说过的,之前有一个新闻里说,几名专家在地质勘探中身亡,发现尸体的时候,十分诡异,有人把自己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面带笑容的死去了,他们的尸体周围,全是杂乱而重复的脚印!
当时很多评论都在说,他们这是遇到鬼打墙了,也有人试图用,磁场、失温一类的说法来解释,但最后也没有结论。
如果我们遇到的真是鬼打墙,可能之前的老道士会有办法解决,可我们...
我们几人继续往前走着,不管如何加快步伐,或者放慢步伐,就是无法走出这团浓雾。
“不行了...不行了....走不动了,这走下去,得累死...我得休息会...”陈学军瘫坐在地上。
风和雷也坐下,试图再次联系避难所,可是通讯设备不知何时早就失灵了,只是一直闪烁。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你们,看好我的身体。”我也坐下盘腿,如果躯壳被困,我只能用灵体突破了。
我看着远处的光亮,然后凝神闭眼。我已经站在一间小屋门口了。
我回头,看着躯壳在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雾气,我盘坐在中间,而几人都在我的旁边。
这究竟怎么回事,这短短的路程,为什么我们就被困在那儿了?我得找出原因,就像找到黑关外的那个按钮一样。
我寻找刚刚看到的光亮,想看看是哪家点着灯,我要一问究竟。发现这光亮不是从房间里,不是从窗户里发出的,而是从栅栏的各个角落里。
角落里,站着一个东西。
乍一看,像是一条站立的狗...可它下身只有一条粗壮的腿!浑身幽绿,就像青苔的颜色!那光源,就是这东西的眼睛。